for the waywardness of the simple will kill them， and the complacency of fools will destroy them.
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
——《旧约·箴言》第1章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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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贝亚特回到一间福伦斯设置的安全屋里。
“怎么样？外面现在什么情况？”看见贝亚特回来，若曦急忙问道。
在亚瑟的帮助下，贝亚特一行成功将曾经女巫会三巨头之一的凯瑟琳营救了出来，然后通过福伦斯的关系，几人来到了这间安全屋里面，想着等风头过去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尽管如此，不放心的若曦还是请求贝亚特暗中打探一下这几天来教廷的动静，如果他们一行人已经暴露，那么日子肯定不会很舒服。
贝亚特脱下毡帽，看了一下屋内的众人，若曦与安妮一脸不安地等待着贝亚特的回答；伊莎贝拉从救出凯瑟琳之后就一直占据着主人格冷酷地坐在桌子前，似乎对教廷是否会找他们麻烦一点都不关心；而屋内角落的床上，则是还在虚弱期的凯瑟琳。
“应该没什么事了。”贝亚特对着众人说道：“那个亚瑟做得还不赖，完全把教廷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他那里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完全没注意到我们？”若曦疑惑地问道。
贝亚特点点头说道：“是的，看起来教廷已经认定了是亚瑟自己逃出监狱，然后大闹一场。而凯瑟琳则在这场骚乱中乘机逃走。至少在公开的文件中教廷是这么声称的。”
“那么就是说我们暂时是没事了，凯瑟琳现在被教廷列为逃犯，那么亚瑟先生呢？”
“那个混蛋啊，”贝亚特不屑地说道：“虽然我承认他是挺能干的，但是几乎全监狱的兵力都在追捕他，最终还是被抓住了。不过不用担心，据说后来由教务院出面，暂时赦免了他的牢狱之灾。现在的话应该被软禁在教务院吧。”
“教务院出面吗…”若曦沉吟了一下自语道：“这也说得过去，在教宗遇袭事件中，教务院功不可没，圣赦院或许正想借此机会还个人情给教务院，毕竟亚瑟曾经也是教务院的人…”
“伊莎贝拉大人，”若曦将头转向伊莎贝拉请示道：“总而言之我们的计划应该还算顺利，那么现在接下来要怎么办？”
伊莎贝拉慵懒地抬起头，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万一自己的行踪被暴露给教廷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又或者说她现在的关注点完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躺在床上，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凯瑟琳。她望向凯瑟琳，眼神里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
“让我们来问问这位背叛者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吧。”
“伊莎贝拉大人…”听到伊莎贝拉的话，凯瑟琳挣扎了几次想坐起来都没成功，若曦赶紧过去扶了一把。
“看来这些年教廷待你不薄啊，一个原生种的身体都被折腾成这样了。”伊莎贝拉嘲讽道。
伊莎贝拉的说得没错，虽然已经休息了几天，但是凯瑟琳还是很虚弱，以至于就算是坐起来都似乎费了她一番力气。
“伊莎贝拉大人…”凯瑟琳开口说道。“请原谅我当年的鲁莽以及无知，有些事情是只有当你经历到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
“凯瑟琳…”若曦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可怜的人，不禁开始同情起来。
与若曦的态度完全不同，伊莎贝拉的神情依然充满冷峻。她冷冷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年你都做了什么。”
“伊莎贝拉大人…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伊莎贝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别再跟我说这些，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在你的计划失败，被教廷抓走之后，这些年教廷都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你的身体变成这么虚弱一定是有原因的。”
凯瑟琳沉默了一会，开始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伊莎贝拉大人，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自作自受。当年由于女巫会的日渐壮大，我开始膨胀起来，变得开始追逐权力，妄想在权力的世界里为女巫会赢得一席之地。但是我失败了，教廷欺骗了我。在得到女巫会的名单之后，教廷开始了对女巫会的大肆掠杀，而我也被作为实验对象被关押了起来。”
凯瑟琳将头埋低了一点，似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继续说道：“教廷得知了我是珍贵的原生种之后，便将我作为实验对象，每天都对我施行残酷的实验。那种日子比我在几百年前的FRR实验所的日子还要难受。因为在FRR实验所的日子里，虽然痛苦，但是起码有你们陪着我一起。但是在教廷的秘密监狱里，除了我之外便再无他人，我第一次感受了一种孤独的绝望。”
“那段日子我生不如死，而教廷为了防止我自寻短见，日夜派专人监视着我，如果我在实验中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就会给我注射强心剂来延续我的生命。”
“教廷都拿你来做些什么实验？”伊莎贝拉问道。
“……电击、火烤、极寒等等，反正就是将我的身体放置在最极端的条件下来观察我的变化，而且他们还无止境地抽取我的血液以及骨髓来研究。”
“那还真是残忍啊。”伊莎贝拉冷笑一声说道。“那么，教廷对你做那么多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对抗帝国。”
“说得详细点。”伊莎贝拉命令道。
“教廷得知了原生种的存在后，对这种同时超越了人类与吸血鬼的基因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于是用我来做实验，企图在我身上寻找突破口，用以来制造超级战士来对抗强大的吸血鬼。”
“那么结果呢？”
“结果…”凯瑟琳将头埋得更低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廷的超级战士计划成功了。”
突然，凯瑟琳抬起头，眼神里迸发出一丝愤怒，“教廷在对我进行了无数次的研究之后，终于研制一种基因，只要植入了人体内部，这种基因便会瞬间撕裂各个部位的痛感神经，人便会完全丧失痛感。”
“那就是说不会感到痛咯，这是好事啊，安妮就最怕痛。”听到这里，安妮忍不住插话道。
凯瑟琳苦笑一下，继续说道：“的确，痛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多亏了这个痛感，我们才得以存活下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安妮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来解释一下吧。”看到天真的安妮，若曦不禁笑了一下，她解释道：“比如说，你的背部在运动中受了伤，背部就会发送很痛这个信号给大脑，让我们知道背部受了伤，然后在接下来的运动中，你多少都会有点无意识地去保护这个部位。但是如果你失去了痛感，大脑便无法判断哪里受了伤，在接下来的运动中你也许还会继续使用受伤的部位，最终会导致受伤的部位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凯瑟琳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痛感其实是大脑向我们发出的一个危险信号，向我们的身体发出警报。但是如果一个战士没有了痛感就等于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大脑将自动屏蔽了这些危险信号进行无休止的战斗，直至死亡。”
“但是这个基因被植入之后的症状还不止这些，刚才说的症状其实跟无痛症很像，从我身体里提炼出来的这个基因比无痛症更加可怕，因为它仅仅只是剥夺了痛感，其他感觉还在，而且它会在战斗中不断将其他感觉全部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令人不断战斗，至死方休。”
“教廷研究院对于这样的研究成果很满意，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这种战士的确可以算是完美的杀戮机器，没有恐惧，没有怜悯，只会向前冲的战士。研究院将这个超级战士计划更名为狂战士计划。”
“教廷居然研制出了这种可怕的东西。”伊莎贝拉冷酷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惊讶。
“不过万幸的是，狂战士计划被教廷彻底否决了，因为这种基因所创造出来的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只是一台为了战斗而战斗的杀戮机器罢了，这种扭曲人性的造物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这样的做法教廷认为是违背了神的旨意。在狂战士计划的讨论会上，出人意料地，反对声音最为强烈居然是圣赦院的院长，艾格拉姆·莱迪·斯纳鲁。”
“这倒是没有想到啊，一向强硬主战的圣赦院居然是反对最强烈那个。”若曦吃惊道。
“不，这也情有可原。”伊莎贝拉说道：“就算圣赦院再怎么喜战，怪物和人类要选哪一边他们还是知道轻重的，毕竟圣赦院是一群野蛮人而不是疯子。”
凯瑟琳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样，狂战士计划被教廷彻底封印了起来。而我也得以从无休止的实验中解放出来。但是我的身体也如你们所见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模样。”
“你放心好了，”伊莎贝拉冷笑一声说道：“原生种的身体还不至于如此脆弱。精心调养一个月左右估计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伊莎贝拉大人…”凯瑟琳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休养？你原谅我了？”
伊莎贝拉向凯瑟琳投过去一丝恶毒的目光说道：
“你不要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说过会原谅你！但是你最好快点把身体养好，因为我不需要你，女巫会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