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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侯兄,墨兄,来,干!啧,我家这酒果然好,哈哈哈哈。”张飞郴喝了个半醉,豪迈地说。

墨言干了一杯酒后,语重心长地说:“我墨某今生得二位舍命相助,此生无憾啊,感谢二位。”

“哪里的话,墨兄也曾帮过我们不少。而且,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我们应该的。”侯生接话道。

“二位二话不说就答应与我共赴生死之战,二位的情谊墨某毕生难忘。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墨言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举起就被一饮而尽。

侯生和张飞郴自然也是满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张飞郴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啊,我这家大业大的,董掌柜一个人打理不过来,所以这才让我回来。以后恐怕就不能跟墨兄浪迹天涯了。”

“我家里面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得回去看看了,以后还能不能与二位相见还是问题。”侯生缓缓说道。

“无妨,即使你我三人不在一起,我墨某也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你们二位兄弟,也会一直记得与二位的生死之交。”墨言说。

张飞郴摆了摆手,说:“不说这些了,来,喝酒,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

次日早晨,墨言捂着脑袋从二楼一边往下走一边说:“嘶……昨晚喝的太猛了,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此时站在门口柜台里的董掌柜注意到了墨言,赶忙过来问候:“墨公子,你醒了,你先坐会,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吃的。”

由于墨言是他家少东家的朋友,而且上次还帮他们处理了一件麻烦事,所以董掌柜对墨言很恭敬。

“不用麻烦了,泡壶茶我醒醒酒就行了。”墨言摆了摆手,他也不想太麻烦董掌柜。

“好,那你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我。”董掌柜说完便会柜台去了。

墨言环视了一圈,找了张靠近大门的桌子坐下了。

不一会茶就沏好了,本来店里端茶送水都是伙计干的活,但墨言可是上宾贵客,所以还是由董掌柜亲自来。

墨言看见董掌柜提着茶壶过来,便开口问:“董掌柜,侯兄和张兄呢?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董掌柜一边倒茶一边说:“噢,侯公子他大清早就出去了,说是办点事情。我家少东家还没醒,估计昨晚喝太醉了。”

董掌柜说完话的同时,茶也是倒好了,墨言端起茶杯,说:“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完,便抿了一口。

董掌柜走后,墨言独自喝着茶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过了一会,在墨言旁桌的两个人突然交谈了起来。

“快看快看,那里有个美人。”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认识她?”

“那可是苏家的千金大小姐,两年前本来是要当太子妃的,后来听说居然被一个小子抢婚了,再后来又听说过了几天有个老头在外面发现了她,把她送回来了。回来以后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以后没多久又得了一场重病,现在每天郁郁寡欢,而且情绪经常不受控制。皇家的人看见这样,也就没打算继续让她当太子妃了。”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

“小道消息而已,真假不清楚。我看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没用的。”

墨言本来低着头,听到那人说外面的是苏家的千金大小姐,猛的抬头往外看,寻找着苏迷月的身影。

没错,是她,墨言一眼就认出了她……

可能是因为被病魔缠身……

脸上多了些许憔悴……

墨言猛的站起来,一条腿都已经迈出去了。但是,他没有迈出第二步,而是把腿收回来,坐下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最终,墨言还是选择出去,不过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苏迷月慢慢离去的身影……

墨言不敢上前与其对话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就有一个是墨言知道苏迷月没有了记忆,肯定不记得墨言是谁。

此时苏迷月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被旁边冲出的玩耍的小孩撞到,幸亏旁边的丫鬟及时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不过苏迷月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小孩说些什么,整理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苏迷月没注意到的是,一直挂在腰间的一个小香袋在被撞到的时候掉了。

不过,这个小东西的掉落,被墨言看到了,墨言急忙过去捡,但是捡起来之后一抬头,却发现苏迷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墨言手里拿着这个香袋,看了很久,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

“墨兄,你怎么在这?”

直到侯生办完事回来,发现墨言一个人站在大街上,从后面问了一句,墨言才回过神来。

“噢,没事,侯兄你回来了,走吧,我们回去吧。”墨言随口应了一声,就跟着侯生回酒楼去了。

经过了一个中午的思想斗争,墨言最终还是决定把香袋送回去……

“喂喂喂,干嘛的,这苏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的。”看门的仆人对想要进苏家的墨言说道。

“噢,我来是找苏家主有点事,还请劳烦通报一下,就说我姓墨,苏家主应该会知道的。”墨言对看门的仆人说道。

看门仆人也没为难墨言,毕竟说了苏家主应该会知道这句话,万一真是什么大人物他可担待不起。“那你在这里等着吧。”说了一句便进去了。

“苏家主,是我,墨言。”墨言首先向苏光誉行礼,然后恭敬地自报姓名。

“原来是你小子啊,那么久没见长高了,样子也变了不少呢。”苏光誉一开始还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墨言,毕竟建德城姓墨的人家不多,而且墨言之前逃出去了,不一定会回来,不过现在墨言自报家门了,就清楚了。

“迷月的事,我很抱歉……”墨言低下了头。

苏光誉摆了摆手,说:“无妨,人没事就好,而且她也是自愿随你的,总会经历一些事情。”

还没等墨言说话,苏光誉继续说道:“只不过自从迷月回来以后好像丢失了一些记忆,而且回来以后大病了一场,现在情况不太好。”

“能让我去见见她吗?”墨言请求道。

苏光誉爽快地答应了:“去吧,或许你对她的病情会有帮助。”

…………

墨言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说话。

“小姐,我已经亲自到我们上午走过的地方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

“算了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香袋是谁给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着它,但是突然丢了也怪可惜的。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叩叩叩……

“谁呀?”

一开门墨言便拿出香袋,展示给苏迷月的丫鬟看,是:“请问姑娘是否在找这个香袋?”

“诶?怎么会在你这?”丫鬟拿起香袋回头接着对苏迷月说:“小姐,东西找到了,原来是被这位公子捡到了。”

苏迷月听到以后也来到门口。

墨言看到了苏迷月,但是面部并没有太多波澜,因为他太擅长伪装了,内心多激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墨言说:“既然这香袋正是姑娘寻找之物,现在归还于你了。”

苏迷月接过香袋,挂在腰上:“真是谢谢公子了,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墨言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噢,是在下失礼了,在下萧竹。”

苏迷月思索了一下,说:“萧竹?还真是符合公子的气质,真是人如其名,公子言谈举止间透露着一股谦谦君子之风呢。”

墨言回:“呵,大小姐过奖了,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人如其名。”

苏迷月听到以后笑了笑。这是她这么久以来少有的笑容。

墨言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对苏迷月说:“既然东西已经归还,无其他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还没走远,墨言就听到后面关门的声音,还听到了丫鬟说:“小姐,你刚刚笑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是吗?”

再之后墨言就听不清楚了……

“苏家主,我回来了……”墨言回到大厅,发现苏光誉一直在等着墨言。

苏光誉问道:“嗯,怎么样?”

墨言问:“迷月的病,有找过大夫吗?”

苏光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然有,只不过找遍了建德城所有的大夫,都找不到病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定义为疑难杂症……”

墨言也叹了口气,说:“虽然迷月现在跟我已经没有了关系,但我会尽力去找能医治迷月的药方和方法的。”

苏光誉欣慰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我就先告退了。”墨言说完便向苏光誉行了个礼。

苏光誉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墨言回去之后思索了很久,发现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不过他突然想起来侯生是从外地来的,或许他之前在云游四海的时候会遇到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呢?

晚上,墨言来到侯生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

侯生听见打开房门发现墨言站在门口,问:“墨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来,里面坐。”接着把墨言领进了房间。

墨言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说:“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侯兄。”

侯生给墨言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墨言面前,说:“说吧,只要墨言发话,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言听见侯生说这句话也就放心了,嘬了一口茶,说:“我记得当初和侯兄相遇是在城门口,而且侯兄也不是本国人,那侯兄应该有到过很多地方吧。”

“嗯对,我在与墨兄相遇之前经常到各地游走。不过墨兄问这个是何故?”侯生回答道。

墨言点了点头,继续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得了怪病,这建德城里面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没诊出是什么病因。我想既然侯兄经常在外游走,想必也是见多识广,会不会认识一些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什么的,能不能介绍给我。”

侯生听完墨言的一番话之后便明白了墨言找自己的原因,缓缓地点头,说:“嗯……让我想想……神医……”

“噢,对了,大夫倒是有一个,不过我觉得他称不上神医,只能称怪医,之前在黑渊国的隐海城的西北边有一个小镇,那个镇子上住着一个怪医。当年我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好逢上那里爆发一种怪病,镇子上的人几乎都患上了这怪病,我也不例外,当时找了好多京城大夫都治不好,最后还是这位怪医出来,治好了大家的病,不过他治病的手法很怪,一般人难以接受,所以我叫他怪医。不过当初要是没有他,恐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墨言听完侯生的经历,感慨道:“原来侯兄还有此等经历,能在鬼门关走一趟再回来的人,墨某真是佩服。”

侯生摆了摆手,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得一提。”

墨言继续问道:“那侯兄可还记得那个小镇叫什么名字吗?”

侯生想了想,说:“那个镇叫……护桃镇,对,没错,叫护桃镇。”

“好,墨某记下了,墨某在此谢过侯兄。”墨言听完心中充满了希望,或许迷月的病就此有的治了。

侯生也回应:“墨兄不必多礼。”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墨言便回房休息了……

次日,侯生和墨言都收拾好了行李,三人站在醉仙楼门口相视而望,他们没有太多的言语,或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言首先打破沉寂的空气,“那墨某就先告辞了,咱们有缘再会。”双手抱拳地说。

侯生也接着说:“嗯……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咱们有缘再会。”

此时的张飞郴变得完全不像他本人,平时多话的他此时却变得特别沉默。他听完墨言和侯生的话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那咱们就有缘再会吧。两位多保重。想我了就回来,我醉仙楼永远欢迎二位。”

“嗯,保重,告辞。”墨言和侯生异口同声。

说完,三人同时回头,朝着三个不同方向走去,谁也没有回头……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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