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墨白应了一声,拿着银针又是一针。
“嗷!”欧阳昀仰头嚎叫一声,可他还没叫完,墨白就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再叫,你是想把外面的人引进来吧!”
“外面都是我的人。”
欧阳昀一脸哀怨地盯着墨白,他从小到大最怕疼了,因为他的痛觉要比别人敏感,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扎针,无数的医师都拿他没办法,也就只有墨白敢这么对他了。
“你机关术那么厉害,就不能发明一种不用痛的针啊?”
“谁让你痛觉那么敏感,这种针扎的痛觉对常人来说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收起手中的银针,墨白一脸的无奈。
他刚收完银针,就有一名女子端着吃食走了进来,迅速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女子转身又走了出去,她自始至终都垂着眼眸。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墨白摸着下巴一脸的意味深长,“欧阳,你在京城中的产业,十个怕是有九个都是风尘场所吧。”
“没办法。”欧阳昀耸耸肩头,从贵妃塌上下来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开吃,那模样似乎跟许多年没吃饭了一样。
“你就不能把你的吃相改改?”一脸嫌弃地瞥着欧阳昀,墨白也坐在了餐桌上,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同他整个人一样令人感到温润舒适,和欧阳昀狼吞虎咽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把你也饿个三四天,你说不定比我的吃相还难看。”视线撇了一眼墨白,欧阳昀使劲地嚼着嘴里的饭菜。
看着他这副模样,墨白一脸的无奈,他叹息了一声起身走到了窗口处,“你还是安排个人打进你父亲的内部吧。”
“不行,那老头处事极为谨慎,绝不会相信陌生的面孔的,这样做只会暴露我。”嚼着饭菜,欧阳昀含糊不清地说着。
在另一头,陈发恭敬地跪在地上,而在他的身前,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双眼眸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浅灰色,内里冒着犀利的光彩。
“老爷。”又是一队人马走过来跪在男子的身后,“欧阳少爷去了红厢楼,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听到那些个人的汇报,男子有些苍老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样的报告他已经听了十六年了。
他抬眸盯着地上的男子,浅灰色的瞳孔一圈圈开始旋转,如同一道催眠符一般,地上的男子表情开始变得呆滞,目光已经开始涣散。
片刻,他收回视线,地上的男子如同脱离了支撑点软在了地上,而他的视线正在一点一点的的聚焦。
片刻,男子的视线终于有了些神色,他抬眸,一脸茫然的望着中年男子。
“行了,你退下吧。”中年男子挥挥手,转过了身子,浅灰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远处。
欧阳昀,你到底是什么人。
……
“坊住,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被迫的啊!”一名女子哭泣着跪在地上。
沐筱汐没有出声,只是神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芊细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
“红袖快些拿了银两走吧。”悦香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走过来,递给了地上的女子。
红袖看到悦香手中的银子,眼眸深处略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光彩。
从地上起身,红袖一把抓过悦香手中的钱袋子,眸光恶狠狠地扫过沐筱汐,转身向绝色坊外面走去。
当走出绝色坊的那一刻,红袖抬头瞄了一眼绝色坊门上那大大的匾额,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钱袋子。
红袖也算有点姿色,曾经算得上是潇湘馆的头牌,凭着一身“好功夫”赚了不少银子,也因为这样,一直被王妈妈给供着,很少干过什么粗活。
如今潇湘馆被沐筱汐建成了绝色坊,她整日为别人端茶倒水心中对沐筱汐早有了几分的怨念,再加今日若不是沐筱汐的出现,她可能已经勾住欧阳昀,从此变凤凰了。
想着这一切,红袖攥着钱袋的手又不断地收紧了几分。
惜沐,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要让你有所代价。
站在楼上的沐筱汐将红袖眼中那浓烈的怨恨全都看在了眼里,她的眸子里忽然划过了一道深色。
“悦香。”
沐筱汐唤了一声,可还没等她继续说话,悦香就已经开口。
“绝色坊中像红袖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感激坊主的。”
轻笑一声,沐筱汐并没有说话,感激在利益面前是没有多少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