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于幼儿园,我们开始学习语文和数学了,不再是那种只学简单字和加减法还有画画了。
学习了拼音,学习乘法表,学会了用铅笔写更多的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颖。
学习广播体操,佩戴红领巾。
告别了一日多餐,只剩下了一日三餐。
若家里没有温度,那么徜徉在新鲜的知识点里也是一种幸福。
在家里,早餐是没有的,要不不吃,要不去大门口吃一小碗面条,留着父亲去结账。
午餐随缘,要不去卢慧家蹭饭,要不吃着父亲留下的剩菜剩饭。
晚餐依旧随缘,自从母亲离开家以后,眼里的父亲从不过问我的学习,若是白班,放学回来必定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看报纸的父亲。
若是晚班,无疑基本就是白天和黑夜,没有什么交集。
桌上冰冷的两块钱硬币好似嘲笑着我的悲哀。
暖水瓶里的热水自己洗脚或者洗澡,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学会了开着灯睡觉,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就不怕了。
别的小朋友放学回家有口热的吃,有父母检查作业,有父母带着去街上玩。
我……
刚开始不懂客气,总是理直气壮天天蹭卢慧家的吃。
后来慢慢的懂得了,或许更多的是自卑心吧。
每每放学,和卢慧一起做完作业,慌慌张张的回家了。
有时候拗不过,还是留下吃了饭。
也许是自学成才,我学会了茶泡饭,好像还不错,这一不错就不错了几年。
一块钱可以买六包榨菜,一包榨菜我可以吃两顿。
除去周末偶尔母亲回来看我,偶尔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来看我一下我一星期一块钱的榨菜绰绰有余了。
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平静中的幸福。
却在一天后的晚上彻底沦为了奢侈。
父亲回来之后第一次意义上的打了我一顿,没有理由。
而从那以后,一张板凳被父亲玩出了新的花样。
木质四角方方的板凳,凳面朝下,四脚朝天。
“就这样,跪上去。”
“为什么?”
一顿打
“为什么?”
再一顿打。
“为什么要我跪?”
还是一顿打。
认命,跪着吧。
哭着跪着凳脚上,稍有重心不稳就摔着。
你心疼一下我好不好?
看不见
算了,我忍。
若茶泡饭是习以为常,那么挨打罚跪就是下饭菜吧。
不要问挨打的理由,问了也就一个理由,你妈不在家,我手痒没地方撒。
或许打人也是一种技术活吧,不打脸,不打手,目之所及不打。
谁又会知道校服下是个伤痕累累,校裤里是一双跪到变形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