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成功了五根。”无殇说道。他的声音如同近在咫尺。
苏菱“看”到他的身躯凝实几分,而自己神识似乎强大了许多。
“你好像强大了,而我也是。”苏菱疑惑道。有这种方法为何之前不用?
无殇在苏菱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拳头,语气轻松淡然,“这方法比较危险。若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并不愿。何况,我上次睡一觉,头顶上就多了一条魔族气运黑线。”
“我看不见。”苏菱看了看识海深处,摇摇头道。看来,昊泽所作所为又影响了苍云界气运,甚至影响到了自己和无殇。
“那个魔头修为和来历都不平凡。他能看穿你的身份,必定也和九重天有牵扯。”无殇皱着眉说道。
苏菱懒得理会他,回到之前的方向,用冰魄针轻而易举击穿了石壁。
神识附在冰魄针上,“符纸在哪里?”
叮——,一张黄色符纸落在了地上,一股灵力随而消失了。
“忘了说,这冰魄针我也能用。”无殇漠然道。
苏菱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奇怪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正常?”
无殇脸色一变,脸色红了又青,最后问道:“刚才我们神魂修炼,你不想问清楚吗?”
苏菱愣了愣,“莫非是邪术?”这邪术太好用了吧。只一会儿,彼此受益匪浅。
“苏菱,本神尊虽然不是君子,但是还是实话和你说了吧。这是九重天的一种神魂的双修之法。刚才你问我方法,我一时想到了这个法子。”无殇说道。说实话,他只是一时着急,可是未曾想这个方法如此好用。可的的确确占了她便宜。
苏菱愣了愣,双修?脸色刷一下红透了。这九重天双修法子真特别。神识也能双修?可好像自己也没哪里被占便宜啊。
苏菱想了想,装着淡然道:“下不为例。”五根冰魄针也够用了。
无殇微微错愕,叹口气道:“不会有下次了。”他其实也是冲着那五根冰魄针去的。苏菱用也许只能偷袭金丹期的修士,而他操控却可以击杀化神修士。比如那个下了心魔种的魔。
昊泽坐在某处院子屋檐上,打了个喷嚏,心下一冷。他修过天人感应,刚才有人起了要杀他的念头。他目光阴冷,抬头望向夜空,难道九幽处又蠢蠢欲动了?
就在此时,一袭锦袍的公子从隔壁院子里整理了下衣袍悄然无声而去。
昊泽嘴角微微一勾,人已经到了那处屋子内。
女子穿着一袭素衣翩然而出,眉目如画,神情却是阴冷,看见他过来却并没有反应,殷红的嘴唇露出一丝魅意,“魔尊大人,看的满意吗?”
昊泽目光一闪,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笑,“全身上下都脏了。”
女子毫不在意他的羞辱,神情依旧,笑道:“身为魔尊的魔侍,脏不是迟早的吗?”
昊泽想起当初她就是这么识趣,满意放开了她,“数十年不见,恨意不减啊。还有,这家伙怎么主动入魔?”
女子冷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东西生出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昊泽扫了她一眼,道:“别搪塞我。小小年纪犯下这么多杀戮,免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吧?”
女子眼神微微一圈,索性大方承认道:“是我啊。我要让那老东西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哈哈哈……”说罢,癫狂大笑,如同狂风中的蔷薇,鲜红妖艳。
昊泽勾了勾嘴角,人族——真是有趣。罢了,唾手可得的人族的要塞——泸水城,他就收下了。
苏菱用火灵剑撬开几个石砖,如同一条蛇钻了进去。
她打量了下四周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一条悠长的通道,顶上镶着明珠。为何不用油灯?因为四处都是画像。
那一张张仕女画贴在石壁的墙上,有清丽可人,又有艳丽无双的,虽然每个美的令人窒息,但是她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菱有种恐惧感,直觉告诉她这些画不对劲。
她强忍着不适感,走到一幅画前看到上面写着:四十八——楚楚——筑基女修。
这是前阵子失踪的筑基猎人?畜生!真是他做的。
苏菱青筋暴起,愤怒无奈油然而生。如果……如果她早点筑基,早点来……也许这位姑娘就不必枉死。她不是圣人,只是此情此景怎么不会心下悲悯。
她看着一张张仕女画往前走去,转过一道通道,终于在尽头看到了一间牢房。
苏菱看到上面的精铁所铸的锁,唤出火灵剑三下五除二给劈了。她一跳踢开铁门,被眼前场景愣住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女人浑身血污被吊在上面,四肢被割开数百条细小伤口,无数看不清的毒蚁随着铁链爬上了她的伤口,叼着她细小的血肉。这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她嘴角流着血,想必已经痛到经脉麻木了。
苏菱红了眼睛,一道火光围着女人的四肢绕了一圈,烧死了那些毒蚁,而后恶狠狠劈开了那些铁链,接住了目光呆滞的女人。
她望着女人毫无生气的样子,心下难受,将自己外衣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轻声道:“前辈,醒醒。我救你出去!”
女人呆呆傻傻看着她,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却依旧一句话不说。
苏菱无奈抱起她,朝外面走去,路过那些仕女画时,念了一段雷空寺的往生经。
就在此时女人一把推开苏菱,跌跌撞撞抱住了一幅画,咿咿呀呀哭了起来。
苏菱愣住了,她不能说话了?手忍不住捏成了拳头。她从未有过的一种愤怒遍布全身。
苏菱走了过去,看到女人抱住的正是那副楚楚的画像,忍住难过道:“前辈,我们走吧。”
女人似乎现在终于清醒了,紧紧抱住了怀里的画像摇了摇头,而后目光转向剩余画像,用手比划了几下。
苏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好劝道:“前辈,那我们带着楚楚走吧。”
女人看她不明白,有些气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画,而后又指了指洞口。
苏菱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望着这些画像,脸色白了白,结巴道:“这些画都是她们?”
女人眼泪再次滚落,点了点头。
苏菱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将画像全部取了下来,放进了储物袋,而后背起女人,在心里似乎在跟“她们”说:“走,我们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