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共有十多人,狭小的屋子搭建很矮的台子,就是这些人的大通铺,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日光灯青白的光,让屋里更显的冷森,最里头是低矮的墙,墙那边就是简陋的便池。
谁在这屋里最被欺负,谁就住在厕所的墙边,不说那味道了,就是人来回上厕所冲水声,都让人无法安眠。
前世她就是被安排在这里睡觉的,晚上凤姐她们变态地想欺负人,就是张筱仗义出手,与她一起跟凤姐这股恶势力战斗。
厕所对面,有一个独立的小台子,台子脚边还镶嵌着固定铁环,这是临时安置凶残杀人犯的地方,脚链子会与铁环锁在一起,长度就只够犯人上厕所,其他就别想了。
上一世,张筱就是被锁在这里,与自己挨的很近,所以半夜被凤姐这变态欺凌,她便出手帮忙了。
这一世,自己成为重刑杀人犯,也带上脚链,想必也要享受这待遇了,果然,女警将她推到那处,熟练的放出脚链的长度,然后与铁环锁到一处。
女警扭头望着屋里的女人,警告道:“你们离她远点,别招惹她,别看年岁小,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要是你们手贱将她惹急了,小心你们的小命。”
铁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屋里变的寂静,胆小的瑟缩地躲在自己床上位置,胆大的则挑衅地看着越千,一副我就不怕你的架势。
越千没有搭理她们,只是挑着眉毛看了看凤姐,然后施施然地坐在台子上,闭目养神。
再次回到这里,重蹈覆辙的道路是熟悉的,未来可以预知的,让她变得坦然平静,心绪不起一丝波澜。
那个秃瓢死胖子,职位很高,这么强奸未遂而被杀劲爆的新闻,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首先受到冲击的应该是他的家族,他的势力范围,当然有可能在混乱之际,派出杀手将自己按死在这里报仇,但这只能是胖子直系亲属失去理智的做法,是政治家族被逼的狗急跳墙时出气的做法,而最有可能的是,他们还会垂死挣扎一段时间,催促这案子快速结案,然后将自己弄死在监狱里。
当然,也有可能焦头烂额顾不上自己,只会安排将自己的刑期加重,然后送入去天堂星第一批的队伍里。
这些她不怕,不说前世练就的警觉及打斗功夫,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就是没有这些,虫宝宝也会示警,尤其是它那精神刺,谁也承受不住。
其次就是郝明尚,不说要接受警察的审问,还要承受新闻记者的骚扰,最可怕的就是高官家族的报复。
想到这,越千咧嘴笑了,起初是微笑,后来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郝明尚,我真遗憾没有看到你的垂死挣扎,没看到你那道貌岸然的脸,露出的慌张无措、惊惧恐怖的表情,还有郝玉,高雅端庄的姿态是不是要放下来,然后梨花带雨装柔弱可怜,去帮着你爸爸四处求人?
还有那亲爱的妈妈,是不是躲在被窝里颤抖地哭着,唯恐眼前的富贵烟消云散,唯恐费尽心机抛夫弃子得到的一切化为乌有?
“她是不是疯了?怎么突然大笑起来?”刺骨撇着嘴,小声对凤姐道。
凤姐没有说话,只是将丹凤眼眯了眯,接着注视越千的动态。
一群人在这个小屋里,无所事事,还是一群没有底线,为了达到目的丧尽天良不折手段之人,她们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尤其是心中没有了温暖,只有扭曲的敌意及报复一切的恨,所以在这里,什么变态的花式折磨人的办法都会弄出来。
比如不准许上厕所,即便拉肚子也得忍着,拉裤子里就会被揍一顿,要是实在忍不住,那就倒立,让屎流到自己的头上脸上,顺着嘴流到地上。
晚上几个女人强.奸新来的人,当然,强奸工具就是手指,还是套上你衣服的手指,抓挠啃咬,放心,一点伤疤都不会给你留下,毕竟在这里是不能斗殴不能打架的,有了伤疤那就是证据了,她们就以此来宣泄心中变态的压抑和癫狂。
没有受伤,没有证据,即便告到警察那里,也说不出一二三来,而告完状,后面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所以,二进宫的人,都会态度恭卑,快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不像那些新来的,胆小的还好,被欺负了后,老实地在一边蹲着,想炸刺的,那就等着挨收拾吧,直到人家玩腻了,或是你心中彻底失去尊严,真正的怂了,这些人才会放过你。
上一世,要不是张筱这杀了三人的杀人恶魔,帮着越千镇场子,恐怕她早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看到越千不笑了,蝶情扭着腰肢,慢慢地走过来,用眼睛测量一下距离,觉得越千脚上的铁链子伸展到最长也够不到她,便鼓起勇气地问道:“姐妹,怎么进来的?”
越千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都这样儿了,还不知是怎么进来的?”刺骨是笑非笑地看着越千及她脚上的铁链道。
越千连眼睛都不睁了,依然闭目养神。
蝶情接着试探地问:“哎,姐妹,你把谁杀了?是想抛弃你的小男友?还是想要那啥的老师?”
一看这小丫头年岁不大,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呢?一屋子的女人都带着好奇,静静地等着越千的回答。
刺骨有点不耐烦,冷声呵斥道:“你牛逼啥啊?都到这份上,还装什么装,赶紧的,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犯事儿的,让我们老大听得舒坦了,还能在你临死前多照顾照顾你。”
越千依然不理不睬,像是入定的老僧。
“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以为带着个脚链子我们就怕你啦?告诉你,想在这安稳的呆着,就要听我们老大的,否则有你好看,”刺骨恼羞成怒地骂道。
“别烦我,我不介意多杀几个人,不想活的,就过来找事,杀一个也是那刑罚,多杀几个也是如此,何况我杀的还是破坏社会安定的人渣,法官会酌情处罚的,”越千冷冷地闭着眼睛道。
屋里落针可闻,刺骨嘴巴动了动,却再也不敢发声,她知道越千说的对,自己小命丢了,这家伙也就再加几年,何况,在看守所里,她可是带着脚铐的,不是自己上去找死,人家也过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