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炳悄悄靠在门口闭眼休息,长孙若鎏有些佩服,这好歹是案发现场,这人睡得这么香,不怕鬼压身吗?
长孙若鎏不再理他,仔细勘验现场。
刚开始半夜赶到杜府,杜府管家并不愿意让她们进门,抬出杜家的名号让长孙若鎏知难而退。
“我知道管家为难,敢问管家报官之后可有通知杜家夫人?杜家夫人可是不想查她女儿的案子了?”
“这…”
管家一时语塞,他早就通知夫人了。可是那边二小姐没几日就要结亲,若是这边传出丧事,恐怕婚事会推迟。
杜家夫人已和亲家商议,先压下丧事,等婚事办完再说。她也命人带回口信一定要彻查女儿的死因,坏就坏在管家当时只含糊其辞报了丧,具体猫腻没敢说,否则夫人不会报官,但是他和一帮子下人就惨了。
有了官府进入案子,等夫人回来要问罪,也会在意名声留条活路给他们。
可以官府不是吃素的,那替罪羊的事看来瞒不住了。
“好吧,几位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小小姐的房间。”
长孙若鎏进了房间查勘,派了王阿四去跟监视她们的仆人套话。
这房间由三角房打通而成,房间摆设全是新的,长孙若鎏打来中间小厅地上的几个箱子,算是孩子的玩具,每个都十分精致。
中间小厅出了几把椅子和一个茶几、几个木箱,没其他东西,地上铺了地毯,看来是小孩平日玩耍地方。
走进右间卧室,就是几个大卧铺,上面的棉被有些旧,应该是仆人休息的地方。
左边那件有个红木小床,四周都做了栏杆,有小书桌,上面放了几样糕点,不过好几日没人动过,散发一种酸臭味。
靠墙还有好几个大柜子,长孙若鎏一一打开,是全新的被子衣服,有个小暗格,里面放了像小金锁的婴孩首饰,满满一盒。
走进床边,被子有些乱,孩子的整头上有水痕,长孙若鎏拿起来闻。
有孩子的奶香和一些香粉味儿,这水渍不像口水。因为枕头是暗红色,水渍不太能分辨是孩子的口水还是血迹,味道有些被遮掩。
这床的栏杆上也有些刮痕,长孙若鎏不知道是什么造成。,只能进一步查探。
这时王阿四进屋:“大人,我刚才去打探了,仆人一概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当天看护杜家小小姐的几个仆人,相继留书自杀而亡了。”
“哦?都死了?”
“据说是这样。”
“这杜家的主人没有一个在家吗?”
“杜夫人的几个小侍在府内,不过小小姐不是他们能接触的,一般都在偏院呆着。再就是几个杜家少爷在家,这几个少爷大的才十四,小的才七岁,都没到主事的年纪,现在杜府由管家说的算。”
“嗯,这样看来,这位杜府管家应该是知道内情绪最多的人。”
“没错,不过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开口,万一这事有什么内情,估计会被捂死。”
“杜家的几个小侍都是什么来路,几个少爷平时为人如何,这位管家可是家生子,有什么过往没有。”
“这小侍和少爷我没怎么打听出来,不过管家的事,但是听下人说,是杜家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在身边贴身伺候的,很是得杜夫人信任。大人您看会不会是情杀?”
“一般案子不是因为权财就是为情仇,像这样的小孩子杜家这支分支以后不可能留给她,她姐姐应该不错吧。”
“嗯,听说杜家大小姐一直在京城杜家本家读书,很是得本家提携。”
“那为了权财估计可能不大,为了情仇确实机会大一些。王捕头请杜家管家来说说话吧。让阿炳继续去套话。”
“得令。”
王阿四一脚踹醒王炳炳,让他起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