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救还是不救?”陆诗诗直奔主题,她没空功夫陪他叙旧,那件事她早已给了答案。
少年终于转身看陆诗诗,心中杂然无序,到底还是没有原谅他,他从未解释过什么。
“我不救自然会有其他人去救。”他的嘴角又挂上邪笑。
陆诗诗娇颜微沉,朱唇轻启,道:“装糊涂?好,我去救她,这次再出什么事,别想让我原谅你。”
撂下话,不顾后面的少年还有话说就摔门离开,门被巨大力道震得发颤。
少年叹气,不是不救,是还没到时候,她不止被一股力量盯上,他也知道她很危险,但为了最后的结果,他必须这么做。
他望着帝都的天空,对进来的另一少年道:“让那边的人做好准备,留下人马看家,那些家伙敢乱动,杀无赦!”
来的少年犹豫不定,白衣少年道:“还有事?”
“这……”来的少年想说又不敢说。
白衣少年合起扇子,笑吟吟地说:“和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吴枫,大家很久没见她了,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来的少年闭眼咬牙说出了想要说的。
忽然,一股气势爆发,笼罩来的少年,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周围空间有些冷,头也低下来。
白衣少年是吴枫,刚毅的脸庞第一次有了杀意,他冷眼看着少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些人的意思?这么不安静,看来是没有自觉。”
看到吴枫是真的怒了,少年不敢隐瞒,“他们抓了我们的几个人,逼迫我来这么问。”
他是真的不敢隐瞒,别看吴枫平时那样子,一旦生气,不是简单罢手,她走后没多久也有一批人起哄,压制不下去,只好请吴枫解决,而他雷霆般的出手让所有人心惊。
“好!好!真好!”收敛了气势,吴枫竟然叫好。
气势一没,少年呼口气,又听吴枫叫好,只能默默为那些人祈祷了,吴枫是没打算放过那些人了。
少年自觉退了下去。
天色渐亮,茅草屋里,枯瘦如柴的老妇人躺在简单的木床上,身上的布被子又冷又硬像铁板似的,她费力地咳嗽,地方潮湿,东西杂乱没人收拾。
“这么多年了,疾病缠身,半只脚都踏入棺材的人了,还有人惦记着,真是不容易。”
老妇人说的有些艰难,闭着的眼睛不曾睁开,枯瘦的手紧攥被子。
床边站着少女,肤色白皙,一对柳眉弯弯似月牙,双眼平静又不失灵动,一身橙色勾勒出近似完美的身材,黑亮长发加成马尾,自然落在腰际。
“庄晓小姐有请。”少女十分客气,声音清脆。
募地,老妇人的双眼睁开却没有看少女,盯着屋上茅草无神地望着。
“我是快进棺材了,可不糊涂。”老妇人说道。
少女早就料到老妇人会这样说,从袖子中拿出素白手帕,最上面角落绣着汀湘两个秀字。
老妇人眼神落在帕上,神色有些激动随后又是平静,道:“为什么要相信你?”
“庄夫人与庄家主情深意切,生下一男一女,她好心收留了郗夫人,郗夫人却恩将仇报,在庄小姐四岁之时将庄夫人害死,却苦于没有证据,此事不了了之,没多久,庄夫人身边的最信任的一个老侍女消失,再没有出现过,传闻已经死了。”少女在茅草屋里瞎转着,边走边说。
老妇人已经相信了,干笑几声,略带冷意道:“全府剩下都知道,郗梅真当自己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真愚蠢。”
“莫非您就是其中之前的一个?”少女调皮一问,反让老妇人面色不自然了些,但还是点了点头。
少女浅浅一笑,轻道:“庄晓小姐也早有疑心,告诉我线索,所以我才查到您这儿,不然,照郗夫人谨慎的做派,我是找不到您的。”
话落之后是沉默,少女细心的整理屋里的东西,背对少女的老妇人,浑浊的老眼湿润了眼眶,神色激动的嘴唇都在抖,不久,语里压抑着关心道:“找我做什么?你家小姐还好吗?”
“庄继少爷和庄晓小姐都很好。”少女手里的活儿没放下,“庄晓小姐还说,霜玉居的桂树又长大了,她想吃刘姨的桂花糕了。”
看着屋里忙活的少女,口中咳嗽两声,话说得无力:“孩子,别忙活了,这里都不知再能住几晚。”
停下手中的活,少女用明亮的眸子看老妇人,高兴道:“刘姨,你是答应我回去了?”
“我相信了你,又怎么不会回去,庄晓丫头能找到我,想必也是下了一番决心,想知道当年的事,她长大了。”老妇人虚弱地笑着。
“过来。”
少女乖乖地走到刘姨跟前蹲下“刘姨。”
“姑娘,叫什么呀?”
“行月。”行月回答。
行月在这,是因为陆月璃早就把人交给庄晓安排了,她只知道庄晓是有事情需要人。
“等我今天处理一些事,我们明天就回庄府,就是要麻烦你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过几天清苦日子了。”老妇人拍拍行月的手。
“没事,刘姨。”行月道。
刘姨要起来,行月在旁边帮扶着下地,走到草屋外面,太阳刚刚升起,望着荒凉的外面,刘姨道:“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上丫头的忙,我的时日无多了。”
行月急忙道:“您怎么会帮不上忙呢,而且您也会活的很长。”
刘姨苦笑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是郗梅一手造就的,能活多久自己很清楚。
“走吧。”
“刘姨,吃些早饭再走吧。”行月担心刘姨的身体。
“走吧,前面有地方让我们吃早饭。”刘姨让行月放宽心。
行月犹豫一下,点头,跟刘姨一起走。
她很清楚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吃早饭的地方,刘姨这么着急走,肯定有原因,她只能跟随。
转眼间,行月与刘姨走了几个时辰,两人的步伐愈加快了起来,行月只管跟着,刘姨面色苍白,咳嗽愈发厉害,脚步也跟不上。
行月走到刘姨前面,背上她就跑,忽然,一道危险袭上心头,行月顿时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