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潇潇扬手止住了齐总管的话,她看着白怜然娇柔的样子,心中叹息。
也就是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白家大小姐,让落潇潇变成那般模样。
看来原主的战斗力,还真是低啊,这种货色,她在上界随手就能碾死好多只了。
“白小姐,不如慢走,回府的时候帮我给白家姨娘容氏带个话。”
“何、何话?”
“在府里可要小心小心,别被自家养的狗咬死。”
言罢,落潇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明明斗篷的阴影如此深重,完完全全遮住了她精致的五官,可白怜然好像依旧看到她那如此美丽的笑。
渗人得慌,像一个索命的恶鬼,披着完美一切的恶鬼。
她好像还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莹绿色的眸子,明明应该很美,可看起来却像是躲在暗处窥伺时机的一头饿狼,可以将人马上拆骨入腹。
不知道为何,落潇潇的话说出来时,她竟然有片刻的恐惧,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永远也忘不了。
“明白了,姑娘的话,我会替家母会带到的。”
白怜然回过神,暗骂自己孬种,居然被一个不敢露面的女子给吓晕了头。
“能带到,自然是最好,但是……”那个声音阴森森的,让人感觉不真切却听得又格外清楚,“保命最重要哦。”
白怜然一个激灵,垂下头盈盈一礼,识大体般地慢步离去。
看着好像白怜然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明白,这个人这是在告诫自己——她会杀了她。
立刻。
白怜然的指尖深深嵌进肉里,有血流出来,她却没什么知觉。
等着吧,什么大人大人的,在她白怜然这样的天之骄女面前,不过就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下贱人!
……
“听说你刚刚逗了逗想要硬闯兑楼的白小姐?”
回到天楼,陌上易凉还在最初的地方等着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天楼下那些人来人往,反反复复,品着盏中清茶淡然如水。
作为万古楼的主楼,天楼的位置自然是这座帝都最好的。它可以俯瞰一切,而能坐在这上面的人,居高临下,好不恣意。
“白小姐?楼主叫得可真客气。”
“我只是,记不住她的名字。”
陌上易凉笑了。
也许是一刹那,落潇潇愣了愣,竟觉得他不似万古楼主,也不似陌上星君,只是午后坐在茶舍里笑听风雨的闲散茶客。
“我啊,梦想就是佳人在怀,清茶一盏,清酒一壶,随眼一看这天下风云。”
不知是谁跟她说过这句话,她竟然觉得在这个人的身上好像得到了应验。
“看我做甚?丫头也是觉得我长得俊吗?”
他何等敏锐,注意到她的目光,扶着头,调笑看着她。
令他高兴的是,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在戴那个阴沉沉的斗篷,这张赏心悦目的脸,这种带着血气的性子,只有他一人完完全全的独赏。
原本在看人,现在,才是在看风景。
他心里想。
落潇潇回过神,皱了皱眉头,坐下回答他最初的问题:
“不记得名字,楼主可真是傲气。今儿不过是那白怜然不知好歹,要往我的剑尖儿上撞,我就稍微玩了玩儿她罢了,结果她自己倒是被我吓到了。”
“是吗。看来凡间生活的恶鬼和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重生灵契,你很快就要完成了吧。”
陌上易凉一笑,瞧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但有几分含着深沉。
落潇潇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身为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不见血,又怎么会让别人见血呢?
“地狱?听起来不错,只是这个词太抽象了。”
“一点也不抽象,每个人,总会有自己认知中的地狱。”
陌上易凉似乎看得很明白,在落潇潇眼里,也许是他多当了几年叱咤风云人物的原因,可终究他为什么能说出这等话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落潇潇听他所言,默默不语,只是拿出刚刚拿到的洞天法宝。
这是一个的银镯,雕刻说不上精致却也别具一格。若是凡人,怕是很难想象这么小小的一个,是如何装有一公顷的天地的。
方才兑楼的那个伙计倒是体贴,帮自己把刚刚拿到的修炼资源放到了里面。
“不说那些闲事了,给我一处修炼室,我要突破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