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请,我暂且试试,你这几日就给我消停消停吧。”
容姨娘瘫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轻轻揉着眉心,满脸的疲倦。
她还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吗?
这些年,这孩子越来越是……
“唉。”
等到白怜然离开之后,这个原来嚣张跋扈的容姨娘,终于幽幽一叹,里面仿佛融入了一个人一生的遗憾。
如今女儿这一切,总归还是她当年太过于自私的错啊……
这都是命。
……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落潇潇在塌上盘膝而坐,缓缓运动灵力,念出法诀。
至少要在那场宴席之前突破虚丹境才好。
今天就先来突破筑基巅峰吧。
落潇潇这么想着,并没有急着一鼓作气就突破虚丹,她素手一挥,一枚灵源丹出现在手中,她快速服下丹药,进入状态。
灵气充斥丹田,体内的灵基金光焕发,呈现出连仰望,都是亵渎的神圣景象。
落潇潇好似牵丝引线,将飘渺的灵气吸纳入腹。
金色的灵气一点一点地覆盖整座灵基,刹那间,金碧辉煌的“天道殿”再次出现在灵基之上。
轰——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破败的院落以落潇潇为中心,展开一个巨大的金阵。
阖上眼认真突破的落潇潇并没有意识到外界的巨大变化,一心突破着筑基巅峰。
“糟了!”
护法的白羽心中暗道不好,立马聚集全身灵力将那要扩散出去的金阵收回院子里面。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主子突破时这么大的动静,马上就会引来骚乱,到时候有人查出主子是重生灵契夺舍,那就麻烦了!
在下界,可也是有创世圣域势力的渗透的……
哗——
白羽勉强将金阵守在屋子里,她的灵力就几乎耗尽,此刻的白发佳人嘴唇发白,精疲力尽。
连抬手也是奢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濒临了灵力枯竭。
众所周知,修炼者在使用灵力时万不能太过,轻则会让自身的丹田有所损坏,重则甚至可能损毁根基,影响资质不说,修为尽失的人也不是没有。
譬如风潇潇在创世圣域那最后一战,到下界时根基就已经破损了三分之一。
这样拼尽全力让金阵不外放的白羽,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灵力枯竭,紧接着,修为和丹田受损,修为降低,甚至还可能会下圣境。
对于一个上界出身的神兽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
“兄长!”
落潇潇整个人的神识化身,置于灵基的天道殿前,而此时的她再一次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那个对自己百般宠爱,千般呵护的兄长。
风逸一袭深蓝色的道袍,令人不由得想到一望无际的深蓝黑夜。
只是没有星光闪烁,也没有美丽灿烂。
曾经对她无比慈爱是兄长,一张难辨雌雄的面颊上,却尽是震惊与不甘,眼中还有一点又一点近乎癫狂的怒气。
“潇潇,为什么,为什么要选他那个灾星!”
兄长的语气里满是愤怒、难以置信。
她是做错了事,很严重的错事。
落潇潇一惊,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而那个灾星指的又是谁。
“师兄,他不是灾星,命格是可以改变的!”她听到自己这样开口。
她分明没有意识要说话,而且为什么会把兄长叫做师兄,为什么会……
心中千万个疑问,蓦然闪出。
兄长半劝半警示地辩驳她:“不是灾星,改变命格?潇潇,你身为我天道一族,应该晓得什么叫做不可逆天,逆天者害天下人!”
天道一族?!
落潇潇有一刹那的呆愣,她死死抓住这几个字不敢放开。
那她金色的灵力不会真的是天道一族的象征之一?
可是创世圣域的灵力本就是金色。
陌上易凉那句话,会不会是真的?!她又想起那家伙轻佻却让人无法不相信的话来:
“若你并非神使风家的人呢?”
到今日,纵然白羽已经告诉了她事实,她都不愿意相信养育了她那么多年的神使风家,竟然并非是真正的亲族。
既非亲身血脉,神使风家又何必大费心思地将自己养大到十六岁,还因为自己——
亡了。
渐渐地,她心里漫起一种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