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寒如捣蒜一般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气势都去了哪里。
顾修川将信将疑的靠近张墨寒，张墨寒只好频频后退。
顾修川见张墨寒谨慎地后退，不由得想要逗逗她，于是乎，整个人更加靠近张墨寒。
张墨寒见顾修川没有后退的意思，便又向后挪了几步，直到自己的后背快要抵在落地窗上。
“要跳下去吗？”顾修川开口，带着些许戏谑。
顾修川和张墨寒的衣服都是黑色，虽然性质截然不同，但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约好的一样。
“顾修川，你说过要告诉我的，还有，你要是再靠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害你。”张墨寒很认真的样子让顾修川觉得很受伤，在张墨寒眼里，他那么弱不禁风吗？任凭她这样的小学生水平都能伤害到他。
“如果我想试试呢。”顾修川不怕死的靠近张墨寒。
张墨寒穿着黑色的半透明衬衫，顾修川靠的那么近，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
顾修川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将性感的黑色衬衫穿的如此清新脱俗，没有半点矫情的意味。有可能是张墨寒皮质不同，也有可能是她做的衣服与众不同。
张墨寒心下一紧，想着到底要不要真的动手。
可眼看着顾修川的脸就要贴过来了，张墨寒的腰也不能再向后弯了，张墨寒攥紧了拳头，骨节都微微发白。
就在顾修川快要吻到张墨寒的瞬间，张墨寒攥紧的拳头拳头径直向顾修川抡了过去。
原本以为会落在顾修川脸上的拳头并没有如愿碰到他张妖孽的俊脸。顾修川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不仅没被攻击，反而被他一个闪身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张墨寒用尽全力的拳头扑了个空，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张墨寒立刻站直了身子。
太长时间没有练过，还真是生疏了不少。
张墨寒吸了口气，再一次伸出拳头直直的朝顾修川挥了过去，顾修川轻松的挡住了张墨寒的右手，张墨寒有点得意，这才不是她的本来目的。趁着顾修川对付她右手的时候，张墨寒的左手攥紧拳头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顾修川的小腹上。可打上去的一瞬间，张墨寒皱了皱眉，顾修川的小腹很坚硬，像是有很多块类似于巧克力的肌肉，打得她的手有点疼。
恍惚间想起那天在会馆时看见的顾修川，似乎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整个上半身健硕无比，肌理清晰。
张墨寒不是那种被打一下就起不来的女生，她见顾修川反应很快，于是决定攻击他的腿部。
张墨寒想着，抬起腿，用力踢了过去。
没有意外，顾修川很轻松的躲了过去，并且牵制住了张墨寒的两条胳膊。
张墨寒突然发觉，顾修川绝对是练过的，而他现在不过是在耍她而已。
想着，张墨寒抬起腿，奋力向顾修川踢过去。
顾修川笑笑，转过身的时候将张墨寒的两只胳膊别在身后，将张墨寒抵在了墙上。
迎面与墙贴上去的感觉并不好，张墨寒别过头，侧脸贴在了有点凉的白色墙面上。
“顾修川，有话好好说，你放开我。”张墨寒说着，还用力的动了动手。可顾修川的手臂简直比铁链还结实，她根本一动都动不了。
“怎么不打了，嗯？”顾修川尾音上扬，声音带着戏谑。
“我打不过你，但你就不能痛快的告诉我吗？”这是张墨寒心甘情愿承认的事实，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总有一个适合他。
“我没说不告诉你，是你不由分说的就过来打我。”顾修川装作衣服无辜的样子，张墨寒发誓，如果她看见了顾修川那张欠扁的脸，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打过去。
“那你倒是说啊。”张墨寒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却十分友好。
顾修川腾出一只手，用右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总裁。”牧远的声音很清晰，像是随时待命的样子。
“张墨寒要看许纤然的近况，要视频。”顾修川平静的说着。
那边的声音有点犹豫，却又说到：“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开我！”张墨寒有些急了，好歹她也是练过的，被人这么耍心里很不舒服。
顾修川不说话，却在张墨寒抖动胳膊的时候松开了手，让张墨寒的胳膊恢复了自由。
张墨寒的得到自由后向一边挪了挪身体，再次警戒起来。
顾修川不再逗她，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一举一动都是优雅，高傲。这样骨子里透着高傲气息的男人，张墨寒怎么不能把军火商，毒贩什么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
张墨寒依旧站在离顾修川三米远的地方，直到牧远过来。
门铃响了两声，顾修川幽幽地开口：“去开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张墨寒无奈的走到门口，将门锁打开，看见牧远手机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她知道，那里面是她想看到的东西。
张墨寒跟着牧远走到客厅，看着牧远将文件袋交给顾修川，“总裁，您要的东西。”
顾修川拿出里面的录像带，交给牧远，牧远懂事的拿到电视机旁，放在一边的投影仪里。
张墨寒的看着他们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紧张，她会看到怎样的许纤然，是伤痕累累，还是奄奄一息，又或者，她活的很好。
张墨寒脑海里不断的放着电影，想象着许纤然的各种样子。
“坐在这。”顾修川看着张墨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样子就好像再说：你不过来坐，就不会让你看。
迫于顾修川掌握着自己的软肋，张墨寒硬着头皮，坐在了顾修川的身边。
坐在他身边的一瞬间，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很清淡，却很好闻。没有酒精的味道，更没有烟草的味道，纯粹的让女人都自愧不如。
然而，没有多想，张墨寒便收回了心思，因为电视机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许纤然的身影。
她似乎在国外，但是却不知道是在哪里，因为所有有文字的牌匾都被做了处理，甚至一些容易看清楚国家的建筑都打上了马赛克。但唯一不容置疑的是，许纤然似乎真的过得很好，视频上的她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清一色的奢侈品品牌，连身上穿的也都是当季的新款。表情也跟从前一样，没有差别。
其实，严格来讲，许纤然的任何事宜顾修川虽然有权利知道但却没有权利泄露出去。因为这关系着许纤然的生命安全，还有顾修川身份的安全。
所以，张墨寒看到的视频是牧远处理过的，从顾修川打电话过来说是张墨寒要看的时候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违抗顾修川的命令。所以，他既要保证许纤然的身份不会暴露，又要保证张墨寒会清楚的看到她，所以他也是特地找人拍到了许纤然的生活照。
仅仅二十几秒的视频，张墨寒看了四遍，最后顾修川揉了揉眼睛将电视关了张墨寒才罢休。
电视关掉之后，牧远拿出里面的录像带，两只修长的手指捏住录像带的两边，向下用力，“啪”的一声，录像带碎成两段。
“你在干什么？”张墨寒疑惑的看着牧远的举动，她还想带走这个录像带呢，现在倒好，碎的这么彻底。
“抱歉，我必须这么做。”牧远的样子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卧底，行事果断。
“我说过了，我会让你知道关于她的事，你以后也会看到的。”顾修川的声音很平静，让张墨寒猛然间想起牧远所做的一切都是顾修川的指挥。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张墨寒有的时候是真的不害怕顾修川，并且总有一种他们曾经认识的亲切感。
“等到时候。”顾修川的回答不卑不亢，却也不是令人放心的答案。
“好。”张墨寒回答的痛快，倒让？顾修川有些吃惊。
“你信我？”顾修川反问她，一双眸子深邃的可怕。
“当然信你。”张墨寒毫不犹豫的回答。
其实刚开始顾修川说要让她看视频的时候她是不相信的，因为那种东西的时间和日期都是可以改的。但是看到许纤然身上穿的衣服时，张墨寒就确定了这是最近的视频，并且也确定了许纤然生活的地方还不错，至少是很繁华的城市。
顾修川没说话，只是笑笑，但笑容并不冷漠，像是发自内心的。
从张墨寒嘴里听到“相信你”这三个字他怎么会不高兴，她信任他，比他做再多的事来换取她的信任都要重要。
张墨寒有些看呆了，原来顾修川也会笑，哦，不对，原来顾修川笑起来这么好看。好像他一笑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初中的时候因为那一次的真心话大冒险她也曾经偷偷的观察过他，可这家伙真的好像是道观里出来的，每天除了上课，除了吃饭，除了打篮球就没有别的事了，还有就是冷着一张脸，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久而久之，张墨寒并没有觉得顾修川有多么帅，反而看淡了这样无趣的人。后来，直到他出国消失在大家眼中她才发现那个无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要不要吃了晚饭再走。”顾修川看着发呆的张墨寒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柔软。
如果有一天她在自己身边画着服装设计稿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像她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呢。
张墨寒回过神，急急忙忙站起身，“不用了，我还有事。”
“送她回去。”顾修川不再挽留，从给她打电话，到让她来自己家，他今天已经做了太多事了。
“是。”牧远礼貌的回答。
张墨寒拿起包，跟着牧远下楼，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那灼热的目光。
下楼之后，张墨寒才发觉自己的脸就像是煮熟的龙虾，红的十分彻底。
牧远将车开过来，是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似乎是他自己的车。
“这车是总裁给我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墨寒连连摆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让牧远误会了。
“我知道，上车吧。”牧远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让张墨寒坐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关上车门。
“总裁是个很好的人，不像外面说的那样。”至少在牧远心里顾修川绝对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张墨寒清楚牧远说的，无非就是他的心狠手辣，以及为了争夺继承权将自己的弟弟都赶到国外之类的种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