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一次扬州的火惹欢自然是不会老实地待在客栈里,到了晚上,莫浅依一见到某人摇着扇子,故作风流地往前一站的时候,就知道她又打算装男人去摘那些姑娘们的芳心,太阳穴微微一跳,在火惹欢开口之前率先堵住了她的嘴。
“我这几天要去收账,没空陪你逛。”调戏美女什么的,她可没有这么重口味的嗜好。
“真是可惜,那我先走了。”火惹欢煞有其事地摇了摇扇子,抛了一个媚眼便出了客栈。
“去吧,去吧。”莫浅依挥了挥手,一脸的嫌弃。
而火惹欢不知道,楼上的某一个人在看到她踏出客栈之后,也跟着离开。
“都说烟火三月下扬州,虽然错过了好月份,不过现在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火惹欢悠闲地走在扬州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的摊子,这边摸摸,那边看看,兴致十分高昂。又因为恣意张扬又俊美的面容,惹得路过的姑娘们芳心躁动。
“面前这位少侠请留步。”
刚看完一个摊位准备往前面一个摊位凑去的时候,火惹欢听到有人叫唤,下意识转头看去,便见身后站着四人,略微眼熟地瞅了瞅那看着自己的男子,火惹欢还没来得及想自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目光就被站在男子身后的少女也吸引了去。目光一亮,很主动地靠了过去。
“这不是俏媚姑娘吗?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儿都能碰上。”
见火惹欢疑惑外加迷茫地看自己一眼,莫池彦便知道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反而身边的俏媚,一眼就让她高兴起来,这是第二次被人忽视,两次都是同一个人给的。若是别人他早就废了他们了,可偏偏是眼前这个张扬肆虐的少年,心中没有任何的不悦。
看着眼前完全不理会主子,瞬间凑到自己面前的红衣少年,心中有些复杂,虽没有初见时的愤怒,但想到之前主子的态度,对于火惹欢的骚扰也不敢挣扎得太厉害。
小摸了一下俏媚那嫩滑的小脸,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火惹欢笑得更加的得意,终于对身边的人投以注意力。
“这位公子好巧啊。”这态度和之前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少侠所言极是。”莫池彦点点头,并没有因为火惹欢的态度而心生不悦。“在下莫池彦,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显然,莫池彦完全没有隐瞒身份的打算。
莫池彦,大莫刚登基不久的皇帝。
然而,火惹欢却是一个对朝廷之事完全不感兴趣的江湖人,感觉就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火......”
“火儿......”
火惹欢唰地一声打开扇子,故作风流的摇了摇,还没有报出自己潇洒的名字,耳边便听见有人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那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让她手下一个不稳,差点儿就被扇叶滑到了脸,幸亏反应及时才没有出丑。
抬头看去,便见一位身着浅青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三步之外看着火惹欢,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司徒曼。见他缓缓上前,看了一眼莫池彦,才将目光放在火惹欢身上,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幽怨。
“火儿,为何不告而别?”
“我们可是钱货两讫,各不相欠了,难不成离开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打死她都不想承认,自己会这么离开是因为和司徒曼相处会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这种心中堵得慌的感觉,她可不会憋屈地忍下去。
司徒曼看着明明是理直气壮却又带着一丝心虚的火惹欢,眼中闪过淡淡的宠溺。“火儿这是要去哪儿?可否允许一起同行?”
“不要!”对于他的提议,火惹欢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司徒曼微眯了眯眼,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子。“为何?”
火惹欢摸着下巴,围着司徒曼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他那张脸上,带着一丝嫉妒。“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美人儿的目光都放你身上了,那我还找什么乐子?”
料不到火惹欢口中的原因会是这个,司徒曼顿时失笑。面色不由柔和了几分,看起来更加的出色。“不会,火儿你很好。”
“还要你说。”火惹欢白了他一眼,不过显然这句话让她心情更好了点,勉强点头。“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乐子去。”
“不知火少侠可介意在下一同前往?”始终不曾开口的莫池彦在火惹欢要转身离开之时,开口道:“虽扬州美名在外,但在下却是第一次来扬州,还真不知扬州的特色,火少侠可否代为指引一二?”
“可以,正好刚我打听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小乐子。”火惹欢想了想,眼前这位她确实没什么交情,但是又不想和司徒曼单独待在一块。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莫池彦身边的俏媚。“不过那地方俏媚姑娘似乎并不适合去呢。”
“你们先回客栈。”莫池彦低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让俏媚原本想要开口的话堵在喉间,呐呐应了一声。
“俏媚姑娘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家主子尽兴而归的。”
一听此言,俏媚暗中狠狠地瞪了火惹欢一眼,不甘不愿地和侍卫们离开。
当跟着火惹欢来到一处喧闹的楼房门前,莫池彦抬头看着眼前写着“飘香院”的牌匾,不由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跟来的行为是不是太草率了。而司徒曼神色未变地看着已经迎上来的老鸨,似乎对此完全不意外。
火惹欢可不管他们两人怎么想,跟着热情的老鸨走了进去,一边也摸了一把站在两边迎客的姑娘。手法十分之老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看得跟在她身后的司徒曼微微黑了脸,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神色有些不自在的莫池彦。
“这就是少侠所说的......小乐子?”莫宸翼端坐在桌前,腰背挺得笔直,面前摆着一桌美味佳肴。此刻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倚靠在窗边十分惬意地喝着酒的红衣少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昨个儿我就打听到了,今个儿这院里的花魁首次登台表演,而且还拍卖初夜,这么有趣的时候怎么能错过呢?”火惹欢指了指楼下已经渐渐人满为患的大厅,回头对着莫池彦眨了眨眼。“而且本公子挺想知道着花魁是何颜色,她的初夜又能拍得多少银两?”
“你要知道,我们寨子里一大家子现在很穷的。”
以后手头紧的话,让寨里面的人来也当当花魁,钱到手之后再跑路,这一招空手套白狼比她辛辛苦苦的打劫不知道轻松多少倍。
火惹欢心里面琢磨着寨里面的姿色上乘的男男女女,一边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吓得准备开口的莫池彦连忙闭上嘴。
倒是司徒曼,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