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因为考虑到临近边境的天气,火惹欢直接不客气地打劫了大当家北冥煌的马车一辆,作为一个常年的瞌睡虫,北冥煌的马车十分舒适暖和,特别适合此次出行。再加上司徒曼特殊的身份,还弄了不少北冥煌私藏的零嘴。这让本就因为大冷天还要出门有些颓废的火惹欢立马高兴起来,还为了怕北冥煌发现,直接催促马夫上路。
而在白桦寨的一个小土坡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看着下山的马车,脸上的笑容,若有似无。
因为毕方失踪,最大可能是被对方所擒,火惹欢和司徒曼在路上也不耽搁,快速往西域边境而去,一个月后终于进入了边境范围,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寒冬。
火惹欢来到白桦寨的据点,发现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对方来势汹汹,白桦寨被逼的不得不暂避锋芒,这还是白桦寨从成名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惹欢坐在主位上,一身红衣,神色凛然,完全不见平日的懒散跳脱,这才是白桦寨护法之一火凤凰的真正样子。
坐在一旁的司徒曼看着此刻的火惹欢,目光更加的暗沉。
据点的寨众也不知道这些,在看到火凤凰护法到来之后,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里处于边境之地,所以白桦寨的分部并未太过在意这一出据点,所以平时也只不过是弄一些小消息或者做个小买卖,驻扎在这里最大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事情还要在两个月前说起,入住客栈的客人竟然全都中了寒毒,一个个碎成一块块冰块,同时客栈就有人找上门来,客栈的小二掌柜根本就来不及做什么,就被人把客栈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下直接把整个边境都炸起来了。
这里不比中原,各种三教九流,各国的人都有,白桦寨的影响力在这里微乎及微,此事一出,白桦寨在这里举步艰难。因为无法接受客栈发生的事情,官府还有当地的人,和当事者有关系的人都纷纷上前捣乱,寨众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
实在没办法这里的据点管事只能暂停歇业,同时发信求助,但是还是事情并未有任何缓解,暗处的一些生意也开始收到了攻击。
刚好就在附近的护法毕方就在这附近,赶了过来,总算是缓解了一阵劣势,在毕方亲自排查的时候发现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推手后就亲自潜入查探,期间有传回来两次消息,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管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可能出事了,立刻又加急传递了求助消息。
“两个月前?”火惹欢想了想,这个时间不就是清风山庄的事情刚好告一段落的时候吗?“毕方前两次传出来什么消息?拿来我看看。”
管事忙把保管好的东西递上去。“属下愚钝,只知道上面‘水冥宫’三个字,其余的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火惹欢接过,发现第一个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水冥宫三个字,还有一些奇怪的标注,火惹欢认出那是白桦寨护法之上的人才能看懂的暗号,心下一紧。毕方居然会用这种暗号大概就只有两种意思,暗示这次的事情其他人解决不了,只能护法出马。
火惹欢按着记忆中的暗号解开,发现上面只说水冥宫来历神秘,在西域伫立百年,影响之大,似乎近期有进驻中原的意思,已经派往中原两位长老,撒下种子若干,须慎重行事。
火惹欢有些不明白,转头去下一个,却发现是一片干枯的树叶,如果说第一个信息让火惹欢还有在意的话,那这一个信息就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枯叶上面都是一些凌乱的血痕,看上去就像是用血胡乱涂画上去的,但是火惹欢看了一遍也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符号。”
正当火惹欢研究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司徒曼的声音,火惹欢一抬头,就见他低头盯着枯叶上的血痕,眉头轻拧。“是西域某一个宗教种族的符号。”
“恩?”火惹欢一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祭祀的一种符号,而且还是最高级的一种。”司徒曼将目光从枯叶上收回,看了一眼火惹欢。“是血祭。”
“血祭?!”
“恩。”司徒曼又询问了一下管事,因为他的表现和火惹欢的态度,管事也没有什么顾虑,一一如实回答。等到管事等人离开之后,火惹欢看着低头沉思的司徒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还有,你怎么知道是血祭?”血祭一听就不是一件好事,可能还有一些禁忌,若是如此,传出这个东西之后失去消息的毕方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曾经跟对方打过交道。”司徒曼简单说了一句便不再解释,火惹欢倒是没有再追问,低头思考怎么深入探查情况。
而低着头的火惹欢没有看到,司徒曼眼中那一股阴冷的光芒。
在火惹欢到达小镇的当天,一队商队也整装出发,往西域而去。
伴晚,在商队驻扎在沙漠中休息的时候,一个人悄声无息地脱离了商队,往沙漠腹地而去。
直到那人来到一处几块大岩石堆积的地方,左右张望一下后矮身钻进了岩石之中。
那人在阴冷的通道中,熟悉七拐八拐,通过多个暗门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大厅之中。在来人进入通道的时候就接到消息的人此刻坐在大厅首座上。
“说。”
“回禀宫主,今日火惹欢已到达小镇,身边还跟着一位男子。白桦寨在此处待命的人都在今日集合,想来是火惹欢的命令。”
男子一身白衣,披着墨绿色的薄纱外衣,一头黑色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的眼部位置画着血红的纹路,只余一张比女子还要嫣红的嘴唇裸露在外。那宫主听了手下的禀报,也不吭声。
这让来人顿感压力。想到宫主往日的行事作风及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不由心中忐忑。
直到他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宫主终于说话了。
“她要查的时候,适当露出一丝破绽将她引过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宫主又道:“到时隔开她身边的人,记住,别伤了她,不然唯你是问。”
“是。”
“下去吧。”
来人行了行礼,沿来时的路离开。半响,宫主似对着空气道:“人找到了没有?”
一道黑影悄声无息地跪在座下,那人浑身上下都裹在黑布中,只留下一双眼睛。“线索断在钦州,之后再无副宫主的下落。”
宫主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后道:“红缨现在在何处?”
“预计后天一早就已经回来。”
“恩。”宫主轻点着扶手。“召回寻找副宫主的人手!”
你若是离开,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