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和掌柜面面相觑，许久，小二才说：“掌柜的……”
“关好门，”掌柜深吸一口气，道，“人多，我们一起去他家看看。”
两人来到王老三家门前时，门外已经站满了人，官差站在门前阻止外人进去。
走到门前，小二忽然闻到一股恶臭，不禁捂住鼻子：“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哎！噤声！”旁边一个人拉了小二一把，“别乱说话。”
掌柜白了小二一眼，问别人：“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早上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叫了几声也没人应，几个人闯进去以后才发现两个人已经没了，这才慌慌忙忙找来县令。”旁边一人回答道。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另一人补充，“你们想想，这要多少天尸体才会变得这么臭？”
“七八天吧……”小二不确定。
“但是昨天王老三还在和别人说话啊！”这一句话突然吓了小二一跳。
“大家安静一下。”一位杵作（法医）拍手，道：“已经确定二人是昨晚过世的，而且臭味也不是他们身上的，现在我想问一下住在附近的各位，你们昨晚子时左右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怪事？”
令史等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人喊出一句话：“是不是子时不知道，但是昨晚我好像听到车马军队经过的声音。”
小二又是一惊。
“一派胡言！”县令从门里走出来，怒道，“有军队经过，会不和本县说吗？”
……
“刚开始县太爷不信，但是那天之后几乎夜夜我都听到那声音，听说声音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也从一条路慢慢扩散，现在全镇都能听到了。”小二说，“本来人们都人人自危，但是却再没有人出事，所以大家也就只是害怕。
“不过听说县太爷还专门叫两个捕快半夜坐在门外看着，还说一有发现什么都别管马上进门，结果等到晚上那声响又出来的时候，两个捕快也没有进门。声响响了一夜，大家也吓了一夜，第二天白天出去才发现两个人已经躺在地上，把他们叫醒，他们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记得似乎是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完这故事，顾良看向徐天，送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虽然顾良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相信徐天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徐天见顾良看自己，似乎明白了顾良眼神里的疑问，点点头，然后又努努嘴。
顾良又送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不知道徐天是什么意思……
徐天很无奈地走到顾良身边，耳语到：“我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
顾良恍然，然后拍拍小二的肩膀，道：“之前多有得罪，都怪我，对不住了啊。”
“不敢不敢。”小二受宠若惊，就差没逃出房门。
“这个……”顾良迟疑，然后拿出一点碎银子，“光说也没诚意，这点银子也就算我的一点弥补的心意，真的是对不住。”
顾良看着小二，一脸歉疚。
“不敢不敢，”小二连声摆手，“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客官的菜再不送就凉了。”小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逃也似地跑了。
看着小二逃走地背影，徐天和冉小月齐齐感叹：“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傻，送的银子都不要？”
听闻这话，落云和冉小霜也一齐感叹，这两个人也太单纯，这闹鬼的时候，就算顾良敢给银子，小二也不敢收，更何况顾良之前还凶神恶煞的。估计顾良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才会送上点碎银子。
然而顾良还真没想这么多，只不过小二既然不收，那么自己也不强求，便又把银子揣进口袋。
“师兄……”徐天开口，想要给四人解释，顾良却一挥手：“不急的话，等吃完饭再说，别吓到别人。”
“师兄……”冉小月迟疑一会儿，尴尬道，“刚刚是我的不对，错怪你了。”
“嗯？”顾良有些惊讶，他到没想到冉小月会说对不起，必须加分。顾良笑笑道：“又没什么关系。”
……
饭毕，顾良摸着圆肚皮靠在椅背上，落云习惯了顾良的懒散，也懒得提醒，直接对徐天道：“师弟，麻烦你了。”
“我基本能确定是阴兵借道，”徐天道，“大部分还是比较符合的。”
“哇。”顾良赞叹，这穿越十几年，阴兵借道他一次都没见过，前世阴兵借道可以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没想到这次就能见到了吗。
“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徐天又道，“阴兵借道一般出现在凡间，修士里少有怕阴兵的，但是阴兵借道很少见，一年一次已经很频繁了，这天天都有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尤其是只带走死去的两个人，我也猜不出为什么会每天都有阴兵。”
“那刚才师兄为什么察觉不出？”冉小霜问。
“不知道。”徐天坦诚。
“那我们现在遇到阴兵借道会有问题吗？”冉小霜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们不针对我们，我们修为自保已经有余了。”
“那好，”落云下结论，“等到他们出现的时候我们再出去好了。”
“我觉得是不是先去死者家里看一看？”冉小霜又问。
落云愣了一下，尴尬道：“也好。”
冉小月拉一拉冉小霜的衣角：“你是不是收敛点。”
冉小霜讪讪一笑：“我就是比较喜欢探案。”
“走了。”顾良站起身来，带路走出去道，“争取今天一晚上先摸清楚状况。”
……
一行五人施了匿形走到街上，漆黑的街道上所有屋子的的门都紧紧关着，顾良回望四周，嘀咕道：“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啊……”
“师兄，”徐天提醒，“我们对于疼痛和温度的忍受超过凡人一大截，指不定一个凡人就能感觉到什么不同了。”
“这下子该往哪儿走啊？”冉小月问。
顾良见无人说话，便用起了天眼，三年的时间，天眼远不止原来那几十丈的范围，暗中用力，十几里扩散出去，过了一会儿，顾良一指远方：“那儿。”
“这是怎么知道的？”冉小月好奇。
“天眼。”顾良一笑。
徐天诧异问道：“师兄你居然会这个？”
“怎么了？”顾良问。
“也没什么不好，”徐天边走边说，“这术法，金丹前就算用心去学也鲜有人能学会。而到了金丹几乎不用费力就能领悟，所以到了筑基后期长辈才会告诉徒弟天眼的存在。”
说到这儿，徐天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知道天眼的时候也去学过，只不过现在还是没有学会。”
“那有没有什么宗派在金丹前有秘法能学的？”顾良问，他记得宗主之前说过天眼有很多分支。
“唔……”徐天思考一阵，然后道：“名字记不清了，但是几百年前万兽凶林里有一个宗派是专门打探情报的，门下弟子很少，但是个个筑基就能用天眼，不过还是不如师兄你。”
顾良点点头，不再言语。走了有一会儿，落云突然开口：“别再往前走！”
顾良被吓一跳，立刻站稳不敢动，回头问道：“怎么了？”
“前面有东西，像一层膜，用灵力去感受。”
顾良照做，果然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地方似乎存在着屏障一般的东西，顾良犯难：“怎么办？”
“我试试。”徐天走到屏障前，从布包里拿出一个个小巧的法器开始施法。
少顷，徐天收起法器，擦一擦头上的汗，道：“没什么事，就是把里面不该出来的东西包住而已，不会妨碍我们进出。”
“里面被包了什么？”落云问。
“很多鬼气，形容不了，”徐天摇头，道，“内外灵体感应完全被隔离，也就天眼能察觉到没有灵力的东西。”
“进去没关系？”落云再确认。
“对。”徐天回答。
“那我们进去吧。”落云说完，当先走进了屏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