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们是到达那个地方了吗?……”“黄族长,那只怪物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有着八个头啊......”还未等我同蒋熙靠近舱门,黄彪就急冲冲地从里面奔了出来,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是包括崔家兄弟在内的“有为青年”们,他们正用不安中带着兴奋的语气在向黄彪求证着。
“黄族长,我…”“到船头再说。”黄彪看到我和蒋熙后,也沒感到意外,只是开口打断了我刚想说出口的话。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回答任何人的问题,然后踏着开始起伏不定的甲板往船艏处匆匆而去。
“黄族长,你快让人给我准备两只活的鸡鸭,我有大用。”我随着黄彪重新奔到船艏后,还未等黄彪和我自己喘上一口气,就一把拉着他的胳膊气喘吁吁说道。
“你…要那俩禽畜干吗?好吧,等下你让他去后舱取来吧。”黄彪指着他身边的一个精壮汉子说道。此时,他的注意力已被海面上的某个小黑点给吸引住了,所以,他既沒问东问西的,也没犹豫上多久,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用力地拍了拍还在用望远镜入神地看着海面的老十三,然后用手按着望远镜顺势往他怀里一塞,说道:“快跟着我去后舱处。”接着,我在招呼了那个精壮汉子一声后,根本没顾及众人异样的目光,一把牵起了蒋熙的手,脚下升腾跌宕地开始往后甲板处跑去。
“快,蒋熙,你去拖一些羊皮囊子来后舱处,那种细绳子也拿一些过来。”我牵着蒋熙的手跑到后甲板处时,这样吩咐了她一句。自己则和老十三等在了后舱的门前,等那个已进入后舱内的精壮汉子帮我取来活着的鸡鸭。
“十三叔,快,你拿绳子绑在鸡的脚上。对,绑紧了…来,你抓住它的头和爪子。蒋熙,你转过身去,别看了……”我等那个精壮汉子拎着两只活鸡钻出舱门后,一把就“夺”了过来,然后快速地来到后弦处,指挥着一头雾水的老十三帮我做着各种准备。等我把两只鸡都紧紧地拴在了弦边后,我让蒋熙转过了身后,不想让她看到残忍的一幕。
我等蒋熙背过身后,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快速地在被老十三抓着鸡的脖子上一划。等鸡脖子开始往外冒出血沫子时,就让老十三把鸡往船弦外一抛,让那只开始垂死挣扎的鸡倒悬吊在了船弦外面。接着,我又如法炮制,把另外一只鸡也给了同样的结局。
“我也只能想到这种笨法子了,希望我作的不是无用之功,愿老天爷及龙王爷保佑。”看着被倒挂在弦下不停往海面滴着血点的那两只鸡,我心里对虚无漂渺的“老天爷”及“龙王爷”也开始默默期待了起来。
“十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做完这一切后,瘫坐在了甲板上,看到一脸不解状的老十三我便开口问道。
“那里,不就只是条长得大点的长虫吗,哪有什么八个头的蛇怪海怪?”老十三指着船艏方向的海面处,终于说出了他憋了许久的话儿。
“什么?不可能!”我和蒋熙异口同声的喊道。我快速地站了起来,抓过望远镜往船艏方向的海面上看去。
我通过望远镜看到,原本应该是只八头蛇怪的地方,现在成了一条巨蟒的地盘。只见那条巨蟒高昂着头,正冲我们这些船的方向在张合着嘴巴,并不断地吞吐着它那长长的蛇信子,仿佛正在用蛇信子在空气中刺探着什么似的。
我看着这条丑陋的巨蟒,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噢,我应该明白了。”等我看到巨蟒头上有点突起的地方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眼前这条巨蟒不正只是那只八头蛇怪其中一个长长的蛇首吗?它应该是把其余七个蛇首藏到了水面的下方,使我都差点误以为前面是我眼花看错了。
“看来,它绝对是只狡猾的怪物啊!”我把望远镜递给蒋熙后,把那只八头蛇怪变成眼前那条巨蟒的原因说了出来,然后,我们仨人又齐齐倒吸了口冷气,心底为它的狡猾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来,为了预防万一,我们每人身上都绑上那些玩意吧!”我把望远镜从蒋熙手中拿回放进背包后,指着蒋熙拖过来的那些“羊皮囊子”说道,然后动手开始先给蒋熙身上捆绑上去。
“走,我们去前面吧,顺便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我看着前方甲板上的“有为青年”们,从他们镇定的身形看,估计他们应该同老十三一样,都被那只狡猾的八头海怪给迷惑了,使他们误以为对方只是条巨大的蟒蛇而已。不然,凭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早就乱成一团了。
“黄族长,我觉得你们黄家肯定是被你们那个不明来历的供奉给欺骗了,你看,前方不就有一条长的大了些的长虫嘛,哪有什么八头蛇怪,这肯定只是个传说而已......”果然,我们仨还未走到船艏处,就听到了正围着黄彪的“有为青年”们的指指点点声。
显然,那条巨蟒落入他们眼中后,一下子使他们起了轻视之心,转而都认为是那个余姓供奉欺骗了黄家。所以,他们纷纷向黄彪建言,让黄彪解决了前方那条长虫回去后,应该弄点颜色给那个余姓供奉瞧瞧。
“都给我闭上嘴巴,这事没那么简单的。来,两位吕家小兄弟,你们过来看看,你们认为这…这可能是怎么回事?”黄彪经随从提醒后,回头看到了我们仨人,于是,他先出声制止了“有为青年”们的吵杂声。接着,他招手让我们走进了人群中间,然后指着前方那条已开始渐渐清晰入目的巨蟒说道。
“看来,黄彪的头脑还是保持的比较理智的,并没被他们弄昏了头。”我心里暗暗想道。
我根本没有时间顾及“有为青年”们投来的鄙视眼神,先同老十三两人用手搭在额头上,朝那条巨蟒所在看了看。然后,在老十三捅了下我的腰眼后,我开口说道:“黄族长,我觉得前方那条巨蟒应该只是个表像,实际上,它很可能把它的另外七个头藏在了水面底下,所以…”
“呵呵,那你的意思就是前方的那条长虫,一定是传说中那只可怕的八头海怪所伪装成?”“就是,我看应该只是条长虫吧?毕竟,许多传说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未等我把话讲完,就有“有为青年”开始拆起我的台来。
“喂,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那只肯定是八…八头蛇怪。”这时,前面原本被吓得抖动着身子的蒋熙,出声维护起我来。
“黄族长,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认为现在应该慢下船速来,然后让人前去试探一下再说。”我没有去想众人的感受,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切,我们原本以为你是条汉子,却原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怪不得你身上要绑上这些掉价的玩意。族长,那条长虫最怎样可怕,也不会比那龙使还要厉害吧?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这条船快速的撞上去,准能把那条长虫给碾碎了。”一个自信满满的“有为青年”出声讽刺了我一把。
“我倒觉得风兄弟说得在理,是应该先派人去试探一下。黄族长,您就别犹豫了,快作出决定吧。弟弟,走,我们也去绑上这些玩意。”这次,是崔怀仁出声说了这几句,他说完这些后,就招呼着他弟弟往后舱处奔去。
“这…?好吧,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派人去察看一下吧!”黄彪也不再犹豫,让身边跟着的船老大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随着三片风帆的徐徐降落,我们这条头船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同个时候,在后方跟着的十几条大大小小的船只,肯定也收到了我们这条头船发出的旗语,它们也跟着降下了风帆。
但在它们中间,却有一条十来米长的渔船,不单没降下风帆,反而是鼓作了风帆开始加速起来。它很快就越过了后方的船队,接着又超过了我们这条头船,然后快速的向那条“巨蟒”所在之处驰去。
我同船上所有人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条渔船上操控着船前行的那几个汉子,心里也替他们担心不已,因为我心底认定,这肯定是种“飞蛾扑火”的行为。
那条渔船在我们的目光中,渐渐地靠近了那条“巨蟒”,我也顾不得保留什么,又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盯着那条渔船看了起来。幸好此时的众人,都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那看着前方,并没注意我的举动。只有蒋熙她因为太紧张了,又用她的双手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衣服。
“咦,那条船怎么不动了?啊!船被…被那条长虫给…给打翻了。”“啊!怎么…怎么那条长虫会如此厉害?难道它真的会什么妖法不成?”“族长,我...我看,我们还是先退回去吧。”突然间,一片哗然之声在“有为青年”之间失神地喊了起来,他们连海上的禁语也情不自禁地用上并说了出来。而他们的神色间,再也没了前时的毫言壮语。
“族…族长,你...你看,那几位兄弟…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这时,船老大也颤着嗓子开了口。
因为我们距离那边还远了些,他们都只能看到些大概的情况,而我通过望远镜,却把那边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条渔船在快要靠近那条“巨蟒”时,“巨蟒”快速地俯下了它那颗巨大的蛇首,然后张开它的大嘴示威性地冲那条渔船嘶吼了几下后,渔船一下子就停在那儿不动了,仿佛渔船是被它施了什么法子给镇住了似的。
其实,那条渔船并不是中了什么“巨蟒”施展的妖法,而是被它悄悄攀上船尾的尾巴给缠住。而那几个操控渔船的汉子,在“巨蟒”弯下蛇首并张嘴示威后,他们肯定也胆怯了,我清楚地看到他们操起了船桨使劲地向后划着,可惜,却是动弹不得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们只顾及了船头上方那可以吓死人的蛇头,却不知有一条蛇的尾巴已悄悄地缠住了他们渔船的尾部。我还估计,那只狡猾的蛇怪,肯定还用它躲在海面下的其余七个蛇首咬住了船身,不然,要让一条正在行驰中的渔船一下子就停住不动,我认为单靠它尾巴的力量,肯定还是不够的。
“巨蟒”在“定”住了那条渔船后,吐着它那条长长的信子在渔船上来回嗅探了几下,然后,我看到它突然间暴怒了起来,张开它的大嘴冲渔船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