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了,除了我头顶和手中的光源外,遂道岩壁上开始闪烁出一些幽幽的白光。
我用小刀撬了一小块发光物质下來,这是一种似冰箱里冰霜状的东西,很轻很柔,温度也非常低,沒一会儿,它就慢慢地在刀尖上飘起来消散于空气中不见了。
我这样试了几次,每次都一样,消失后却又没留下丁点水渍,这又是一种奇怪的物质。
随着我一直往内前行,可以明显感觉到温度也在慢慢降低,而那白光却在渐渐变亮,后来我索性关掉了手电和头灯前行。
前方的光芒已有两百瓦的白炽灯发出的光那么亮,我虽然已戴上了头盔下的护目镜,却也根本无济于事。
俗语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一只手牵着大黄,一只手拄着登山镐在可以耀瞎眼睛的白芒中摸索前行,幸好脚下的路非常平整好走。
此时遂道内的温度应该非常接近冰点了,我就像在一个冰库里行走,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在大黄不断地“呜呜“低鸣声中,我这样摸索着前行了长长的一段距离。脚掌和手中的登山镐同时传来了软棉棉的触感,没错,就是那种踩在一堆厚实的雪地上的感觉。
我还来不及多想下是怎么回事,脚下好像踩空了一下,整个人摔倒滑了出去,被我牵着的大黄也被动摔倒了一起在滑动。
接着我好像滑进了一个巨形的雪茧子状的光球中,光球刺亮万分,已紧闭上眼睛的我整个脑袋都被亮光照得刺痛万分,在我和大黄的几声惨叫声中,我脑袋一空,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烫感给刺激醒来了。急忙坐起来拉开衣服领子,看到脖子下面的前胸处已烫出了一块红斑,呈首尾相连的双鱼状,恰是胸前挂着的那玉佩的形状。
我用手握了下玉佩,它的温度还有点烫手,就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还在刺痛难受着的脑袋,然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到处是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的山峦,长的全是些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就像东北的原始森林。
我身后也一样,是座高山,山肩到我所在的山腰处是像被刀削过的岩壁,即使是猿猴也难攀爬。
而山顶和四周山峦的峰顶一样,都有一股浓雾围绕着。我用望远镜也看不到顶峰,但看到有一股规模不算小的瀑布从山肩直挂到了山腰处。
我眼前是块一个篮球场大的草地,边上长满了各种茂密的花草树木,身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在向山脚流淌,发源地应该是那瀑布吧 ......
我心里异常惊骇,心想:我们浙东地区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 如果有我肯定应该知道啊?上大学时期我可也是一个QQ探险群中的成员之一,对各处险地胜地都有一定了解的。
但我此时的脑袋里,对此处却毫无一丝记忆,而最后的那丝记忆却是自己昏迷前,被裹进“雪茧子“里,随着那一瞬间的失重感,仿佛飘起来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处在这地方。
想不通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看见探险背包还在背上,那杆火枪也还好好地横在身边,大黄和那根登山镐也在不远处静静地躺着,其它东西也未见失去,心中坦然许多。
我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打算看下时间。不料那手表的显示屏已罢工,黑屏了,连上面的指南针也在滴溜溜地乱转,不知是摔坏了还是失灵了 ?
我突然想到裤兜里还有个防摔的诺基亚手机,便伸手掏了出来,一看,手机屏幕像在高温中烤过一样,几乎糊了。
我顺手丢掉手机,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荒郊野谷中,看着大黄及火枪背包等物体,心中庆幸的同时又充满了茫然无助和惊慌疑惑。
我再转身看着身后的高山,百般滋味交集在心头:“莫名的来到这里,还回得去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