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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支援新疆生产任务

夏天很快到来,五个收割季手分成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配备一台拖拉机负责运送收割下来的粮食。由于地块面积太大,又只有五台收割机,工作任务很艰巨,经常夜间也加班加点的收割。

每当困乏的时候,印记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微微发凉顿时头脑清晰,身心舒畅,所有疲惫一扫而光。所以肖然这组工作效率最高,收割面积最大。英子和姐姐负责给大伙送饭,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口吻,总是肖然我多休息一下,不要这么拼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肖然总是不以为然,笑着不做声。不过他们看肖然精神状态还不错也没有多说。

东北的夏天不是很热,但白天收割机里的温度也是很高,这几个小伙子都是把收割机所有窗户打开,经常被灰尘弄的灰头土脸。英子每次来都给他们带一大桶水饭前洗脸洗手用的,每次见到我们都会哈哈大笑,嘲弄我们一番。大家坐在收割完田野里,微风吹拂着麦浪,青青的麦秆味道,好闻极了。丰收的喜悦溢于言表,每个人虽然很辛苦,但是喜悦都挂在脸上。

这五个收割机手关系很好,谁的地块收割的早就去其他人的地块帮忙,没有人早下班的,都是一起。有时候夜间用车灯能照到野鸡。在东北野鸡很多,夜晚强光照射到它的眼睛以后就会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抓到后就由铁牛负责处理,回到宿舍给我们加餐。

当然聚餐时候也会叫上英子,害得英子乱跑男生宿舍被宿管抓过好几次。好在连长的闺女,宿管科也不好说什么。每次来英子都不空着手,经常会偷他爸爸的酒给大家喝。

每次喝完酒,就跑到宿舍楼前面的空地上看星星,吹牛皮。英子会给大伙讲学校发生的故事,其他每个人都讲在老家的趣事,生活苦并快乐着,几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就这样朝夕想去,把彼此命运联系到了一起。

夏收很快就到了尾声,由于发明了圆形收割法(正常收割是按照种地的方向收割到了地沟头,车要掉头再收回来这样往复,由于收割机很大掉头时候浪费很多时间。发明了圆形收割就是整个地我们把它画成圆,收割就像蚊香一样一圈一圈的缩小几个车同时进行)收割速度极快,都超过了其他几个连队老司机的速度。

最后几天几个人还被调到隔壁连队帮忙,独创的收割方法让他们大开眼界,不停夸赞。最后在全团部的表彰大会上五个人还发了荣誉奖章,回来以后连长还特意再大会上表扬了这几个年轻小伙。也正是他们出色表现,团里在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全国支援新疆生产的任务时,把他们五个人也纳入其中。对于当时连队的人们来说援疆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当时并不知道,一场更加离奇,惊险的经历正等待着他们。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支援新疆生产任务在我们刚刚夏收完就要启动,那边收割粮食只比这里晚二十几天左右,时间比较紧迫。因为五个人都被列入援疆名单,收割机小组保养车辆的工作连队另安排了别人,大家只能稍作休整就要出发。十几天的连轴转,让他们四个身心疲惫,本以为要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通知马上出发。

姐姐给肖然拿了几身姐夫的换洗衣服,装了一大罐子咸菜,非常不舍得送大家上了团部的嘎斯车。开始以为车辆拉着大家直接去省城坐火车,没想到兜兜转转,去了好几个连队拉个二十几个人,快到中午了才出发。

到了哈尔滨已经凌晨了,据说援疆专列要下午出发,本以为到了需要等到天亮才能报道,没想到这个时候各个农场的援疆人员都陆续赶到。

听接待人员说这次援疆有八百多人。除了生产任务,还有一些别的帮扶工作。这五个没太出门小伙子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收割机组的组长。

报道以后组长给大家分配了车厢,和集合时间,就自由活动了。坐了那么久的车,报道处又折腾半天,饥寒交迫的,强子之前在省城呆过,自告奋勇的要带大伙去喝豆腐脑。

天刚蒙蒙亮,省城的班车就已经在路上了。马路很宽敞,马路两边各式的高楼耸立,街道干净卫生,行人不多。五个人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大多头一次来省城心情还是非常高兴。一路调侃着强子,连队各个地号都整不明白,还在这么大城市给大家带路。强子不以为然一路讲解这些马路的由来,欧式建筑里解放前住着谁,谁家三姨太跟谁跑了,惹的大伙哈哈大笑,完全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

报道的地方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铁路大院里,旁边有个百货商场。集合时间在中午,时间比较充裕。五个老爷们一起逛起了商场,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地方,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好了很多东西,怎奈囊中羞涩,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出了商场老鬼用他那纯正的四川话说“等老子有钱了,你们要啥我都买撒”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快别吹牛了,赶紧去集合点领包子吃吧”铁牛狠狠的在老鬼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欢笑。

集合地点中午管饭,每个人四个包子。肉馅包子在连队很难吃到,对于这几个毛头小子来说四个包子也就刚刚垫底,根本吃不饱。强子跟分发包子的大叔好一顿套近乎也没多给一个。

这时候马鲁拍拍肖然肩膀指这不远处说“老肖,你看那边”。

顺着马鲁指的方向看去,大概有七八个实枪核弹的战士,背着大大的背包,应该是跟着专列一起去的,后面还跟着几个戴着十字袖章的医务兵,手里拎着医药箱。

“是真枪吧,他们去干嘛呀”马鲁把两个胳膊架在强子肩膀上,下巴放在胳膊肘上。

“谁知道呢,管他呢”肖然把背包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

按理说去援疆怎么会带士兵去呢,即使维护治安,当地也会有呀。为啥要从省城出发,还跟着医务兵,嘴上表现的无所谓其实肖然心里一肚子问号。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总感觉这次援疆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次坐火车是人生中第二次,上次老家来东北坐的是硬座,腰都快折了,这次专列每人一个铺,着实让大伙很开心。

听列车员说这次专列要三天三夜到达终点站新疆的库尔勒市。沿途会根据不同的援疆任务,各个小组陆续下车。

火车上晃荡了一天一夜以后,坐卧铺车的兴奋已经消失殆尽。火车上用餐的新鲜劲也过去了,也不再是抢着第一班饭点去吃饭了。平时五个人茶余饭后总是玩笑不止,天马行空的。这会真的无所事事呆在一起,也感觉有些无聊。夏收过后大家的疲惫还没有休息过来,接下来睡觉的时间比在一起侃大山的时间多了起来。

“开饭了,开饭了,快起来都中午了”铁牛扯着强子的被子说。

“等会再去吧,等他们先吃吧”强子嘟囔着。

“强子,今天中午加菜,我姐拿手川味辣菜想不想尝尝”肖然晃着姐姐给我的咸菜瓶子对强子说。

“你还带咸菜了呀,咱姐真好,知道我好这口”

“赶紧起来吧,那是我姐别套近乎”铁牛一把拽下强子的被子。

“耍流氓啦”

“哈哈哈”“哈哈”“真傻!”

餐车一次可容纳一百人,吃完一个人进一个人循环用餐。一个大托盘,米饭馒头任选,其他菜品定量。伙食比农场要好,只是每顿饭都是一样的,总吃也没太有吸引力。

“铁牛你赶紧把咸菜打开”强子迫不及待了。

“急什么,好紧的,我找个东西启一下”

“哎呀”铁牛在餐车后面一声尖叫!

“咋地了”大家赶紧走了过去。

只见铁牛捂着右手鲜血直流,装咸菜的罐头瓶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可怜的咸菜呀”

“你这个死强子,我都受伤了还惦记咸菜”

肖然赶紧找来餐车服务员,让他帮忙联系医务人员。

“什么?没有?骗谁呢”看着铁牛留了很多血大家比较着急。

“真的,只能下一站下车包扎一下”

“胡说,我们看到医务兵了,一起上来的”强子脾气也上来了。

“对呀,赶紧帮我们去喊呀”

“他们不归我们管呀,我们也过不去”服务员很委屈的向餐车前面的车厢看了一眼。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餐车前面站着两个警卫安保人员,看穿着应该就是集合时候在火车站见到的那队人。

“走,我们自己去找”肖然拉了铁牛一把向前面车厢走去。

“你们不能过去”一个警卫员用力推了肖然一把,肖然撤了一步稳稳站住,力道很大一般人一定会摔倒在地上,那个警卫员看我稳稳的站在那也是很吃惊。

“我们找大夫,手流血了”肖然指着铁牛的手。

“你们不能过去”

“你们怎么回事呀,见死不救呀,有没有公德心,心理不会愧疚吗”老鬼这一连串的质问,害的大家差一点笑场。

“有没有医生呀,救命呀”铁牛看士兵不让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吵什么呀,让不让人睡午觉了”前面车厢最靠门那个房间走出一个人,身穿着部队衣服,头发披散着,朝大家走过来。

“肖然哥哥”

“李玲?”

“是呀,我本来还想去你们连队看你呢,在这见到了”

“你怎么在这呀”李玲好奇的问。

“支援新疆呀,我可是优秀的收割机手”

“你俩能不能别寒暄了,流着血呢”铁牛把手上的手挥舞在他们俩中间。

“跟我来吧,就你们两个”李玲跟那个站岗的警卫员点了点头,那个警卫员很不情愿的侧了一下身,让他们两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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