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颠簸,让大家浑身酸疼。中途盐碱地划破了几条轮胎,浪费了一些时间。还好这边天黑的比较晚,天和之前到达了预定地点,算是没有耽误行程。太阳渐渐落山,大家抓紧支帐篷,整理宿营地。我们选择的宿营地是一个高坡上,据李博士说四周全部属于是丹霞地貌,一簇一簇的大蘑菇一样的丹霞山。站在宿营地上,望着远方忽明忽暗的太阳光,周边的环境毫无生机,一片荒凉,肖然陷入了沉思。
“六子,干嘛呢,开饭了”克明拍了一下肖然的肩膀,把肖然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么快就开饭了呀”
“又不是什么大餐,还得准备一下午呀,哈哈”
“哈哈”肖然推了一把克明,笑着摇了摇头。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在身傍,心里特别有安全感,不再孤单,落寞。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家围坐在两堆篝火旁聊天,李博士在跟大家讲天上星宿的传说故事,不时的引来阵阵惊叹声。肖然躺在防潮垫上,遥望星空,第一次感觉距离星空那么的近。突然感觉到人类是那么的渺小,甚至不堪一击。
“肖然哥哥,你想什么呢”李玲递了一个保温水壶过来。
“没,没想什么”肖然坐起身子接过水壶,水壶上套了一个手工编织的套子,一看就是李玲自己的水壶,不是部队统一提供的。
李玲见肖然本来要把水壶送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连忙说道
“喝吧,刚刚凉好的开水”
看着李玲被火堆映红的脸,肖然微微一笑没有客气,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从来没有感觉到水是如此的香甜可口。
新疆秋天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晚上钻进睡袋都会冻得瑟瑟发抖。几个人都睡不着一直聊天到深夜。克明很快就和肖然的几个好伙伴聊成一片,过多的还是跟大伙们讲肖然小时候在村里的“事迹”。引起大家笑声不断,被李博士批评教育了好几次。
其实这次任务只有李博士和几个专家,还有肖然知道可能存在的凶险。其他的几个人,包括克明总是掺杂着朋友一起度假旅游的心态,显得异常兴奋。
“醒醒了,醒醒了”天还没亮,大家被阿迪里挨个叫醒。迷迷糊糊的收拾行囊上路,早饭都被剥夺了,问原因也没有人解答。
车上对讲机不停的有人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李博士一直没有回复,只听阿迪里声音略带焦急的回复“东风来了,会有吃人的大雾,快点开车,快点”。
在那个时候会开车的基本上都是老司机了,顾不上盐碱地的颠簸,几个车全速前进。虽然不知道发什么的什么事情,大家知道快点开就没有错。
“阿里木,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强子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阿里木满头大汗,全神贯注的开着车,被强子一问,心里不免惊了一下。
只见阿里木,紧握着方向盘,咽了一口唾沫,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就是说再以前无人区里经常会发生一些怪异的事情,老一辈人为了避免发生一些灾难性的事情就给后辈留下一些规矩。这些规矩进入这无人戈壁滩要严格遵守的,其中一个就是“东风来,大雾至。三人行,一人归。斗苍穹,二人回”
“我去,那怎么办,咱这开车还往里走呢,咱四个人不会都回不去吧”铁牛看了看四周漆黑的世界说道。
“天亮之前离开刮着东风的位置就没事了,你看前面阿里木手一直伸在车窗外,就是在感受风向”阿里木打开远光灯,照在头车上。
“那快点吧,哥几个的命就交给你了”铁牛握紧了车窗边的把手。
“就是呀,还没结婚呢,女人手还没碰过呢”
“强子,什么时候你还想这些。有命回去再说”
肖然看强子和铁牛有点紧张,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其实自己真的不应该让它们几个一起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这不知道回连队怎么交代。
“只是个传说嘛,不一定就百分之百准嘛,对不对阿里木”肖然说着拍了拍阿里木的肩膀。
“就是,就是,相信组织,相信党会带领我们安全回去的”阿里木完全领会了肖然的意思。
车队很快的速度向前飞驰,几个人被车颠簸的头晕恶心,没有人再说话。阿里木全身关注的开着车,紧跟前面李博士和阿迪里那辆头车,生怕掉了队。
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灯光照射的地方,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片雾蒙蒙。
“阿里木,是不是雾”强子突然问道。
“啊,好像有点”阿里木声音颤抖。
铁牛揉了揉眼睛,顺着灯光向前看去,“是不是眼花了呀,是灰尘吧!”
肖然,抬起头来向远处看去,果然是雾,这个雾和平时见的不太一样,贴着地皮一层。车开过去以后就像船在说之中行驶,留下一道水痕。随着天逐渐变亮,雾的高度也不断升高,一会功夫已经没过了轮胎。好在雾气没有那么浓,前面的车道依稀可见。
车内的气氛异常紧张,雾气越来越浓了,前面的车也放慢了速度。雾气已经升到车顶,后面的车只能看到前车上挂的彩旗。李博士在对讲机里让大家,每隔5分钟汇报一下,自己的车是否跟上,如果跟不上前车要及时汇报。一个车都不能拉下,这是命令,也是党交给我们的任务。
“三号车,三号车听到请回答”“··············”
“四号车,四号车听到请回答”“··············”
“五号车,六号车,能听见吗?”
李博士对讲机里不停的询问后面车的情况,可是就在刚刚只有我们二号车有回复。
“二号车,我们停下来,注意别追尾”
“二号车收到”
雾气越来越弄,从车窗上根本看不到后面车的影子,为了避免后车追尾,阿里木把车开到了正常行驶车道的旁边。
李博士,阿迪里,下了车来到我们身边
“他们没跟上?”
“没有,雾气太大,灯光也看不见了”
“我们原地休息等一下他们”李博士招呼前面的那辆车和我们停在一起。
不时的对讲机呼叫一下后面的车,旧没有回声。大家心里都有一些不详的预感,尤其肖然,经历了那么多离奇事情以后,更加珍惜朋友,兄弟之情。尤其还有那个给人温暖,让人怜爱的李玲。
还好李博士要求每个车都要准备一些基本补给以防万一,大家找出补给简单的吃了一顿可以算作午餐的早餐。
肖然不停的看着手表,生怕时间再有什么变化。可是自始至终,时间依旧稳定不像是来到了空间结点附近。
可是英子爷爷的笔记本上,记录了这个地点。应该不会错,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的奇怪事情一定和,俄罗斯边陲小村有着不可捉摸的联系。
等了一个小时,不见后面车的踪迹,一定是他们走丢了,雾气没有散去的意思。李博士决定我们两辆车现行往前走,走出这片雾区,再想办法联系其余的四辆车。
两辆车缓慢向前驶去,地下的路况越来越不清晰,有的时候需要人下来看一下,才能选择好行驶的道路。好在罗盘没有失灵,一直向着西北方向走就没有错。
“前面是什么?黑雾?”对讲机里传来李博士的声音。
肖然抬头看了看前方,在两辆车的前方,白雾之中一片黑窝忽左忽右的飘了过来。
“是昆虫!”肖然一把夺过对讲机喊道。
“关闭车灯,停下发动机”李博士大声喊道
只见前面那一片黑雾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找寻什么,大家大气不敢喘。肖然让自己努力看清前面这一片“黑雾”一只只蚂蚁大小的昆虫,翅膀振动频率很高,几乎让人看不见,就像一只虫子悬浮再空中。昆虫的肚子半透明,一身乌黑,如同之前见过的黑鱼那般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大大的头有点像苍蝇,可是眼睛却很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这么怪异的昆虫了。
黑雾一直没有动,好像静止了一样。
“张院士,什么东西”阿里木忍不住用对讲机问了一下前面车上坐的生物学家。
“没见过,从来没见过,惭愧,哎”对讲机那边传来一声叹息。
“别说话了”李博士对讲机里大喊。
肖然猛地一抬头,只是说了两句话,“黑雾”就像听见了一般,迅速向着两辆车移动过来。离前面的头车尽在咫尺。
大家不敢作声,谁也不想得罪这些不知名的生物,黑黑的让恶心。可能是离得比较近,也可能是这昆虫的数量太多,嗡嗡的煽动翅膀的声音,震得人头疼欲裂。就连肖然身上的印记都微微发热,不知道是为了抵御这声音,还是再提示着肖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