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条件是，你也要做我的朋友。”苏沐清微笑着说。
“什么？”陈暮野吃惊地瞪着他，万万没想到他提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要求。
“干嘛这么震惊地看着我，我很受伤好不好。”苏沐清一脸无奈地吐槽道。
“你是说，你要和我做朋友，”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苏沐清好奇地看着他，“多个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可是……我没有妈妈的，”陈暮野手足无措起来，居然自己把那些深藏心底的秘密说出了口，“我爸爸每天都会打我，你确定你想跟我这种人做朋友么？”
苏沐清沉默了很久：“真的么？”
他点点头，心里很难过，对方的想法大概就这样改变了吧。
“可是，这并不是你的错吧。”
他惊讶地看向苏沐清，但对方的眼睛无比清明。
不是……他的错么？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在无数的冷眼和羞辱过后，他已经不敢这样想了。
他哭了，望着苏沐清那件沾满泥巴的白衬衣哭得很大声很大声，仿佛无数的心酸和苦楚都在此时流淌出来，但是他却感到那么幸福。
也许他最想要的并不是一个朋友，而且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够对他说这句话的人。
“不会吧苏沐清，你输了？”校门口的白雪姬吃惊地看着他们。
“是啊，”苏沐清无奈地耸耸肩膀，“完全打不过这家伙。”
“可是……为什么他在哭呢？”她不解地问。
苏沐清望着身边哭哭啼啼的男孩叹了口气：“大概是肚子饿了吧。”
“一起去吃东西吧！”陈暮野擦着眼泪，声音却十分坚定，“我赢了，所以你们都要跟我做朋友！”
“好吧，”白雪姬不情愿地撅撅嘴，“不过看不出来，你打架还蛮厉害的嘛，以后要好好保护我们哦。”
他愣了一下，拼命点头。
记忆中只有模糊印象的母亲，为他读过放在床头的那本故事书。
他不喜欢听那些童话故事，却喜欢母亲读那些故事的样子，她会露出鲜有的幸福表情。
“暮野，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公主，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哭泣。”
这是记忆里，母亲留下的唯一清晰的话语。
此时他望着白雪姬的脸，那句话突然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好。”他喃喃地说。
好久没有回忆起这段往事了，大概是因为看到了肥梨跑起来的傻样子吧，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傻。
也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为了一点点希望拼命努力着，最后却总是处处碰壁。
原来曾经的我看起来，是这样的么。
因为看不见的关系，春梨早就偏离了跑道，跑上草坪不说，又穿越草坪继续往前跑。
一般人在看不见的状态下，脚步都会变得怯懦，但春梨却没有半点犹豫，一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奔着。尽管如此，陈暮野还是很快追上了她。
他没有声响地在她身边跑着，想看看她到底能跑到什么时候，然而下一秒，学校的围栏横在了他们面前，而那个笨蛋还在继续向前跑着。
“小心！”他赶紧拉住她，结果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