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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晋阳公主

长孙莹正在大谈特谈自己的光辉历史,且添油加醋表明自己刁蛮任性不适合做太子妃,奈何晋阳公主笑而不语让她有种不着力的感觉,所以看到何笑笑时候两眼放光,故作亲昵的叫道:“笑笑,快来拜见晋阳公主。”

越靠近晋阳公主,何笑笑越发震惊于这位皇家娇女的美,雍容高贵犹若牡丹,温婉素雅似兰菊,又似含苞待放的水仙,当真美的不可直视不忍亵渎,尤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何笑笑竟生不出骗她的心思。心底一声叹息,何笑笑躬身行了一礼,道:“何笑笑见过公主殿下。”

打量着何笑笑,晋阳公主眼中露出一抹异色。自文德皇后去世,唐皇李世民将她带在身侧亲自抚养,接见朝臣批阅奏折也不避她,年岁不大然而眼力非凡,何笑笑穿着破烂然沉稳有度,黑白分明的双眼透着奕奕神采,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这种气度,晋阳公主只在少数几人身上见过,而且不知为何,明明该恼他坏了太子哥哥的婚事,可晋阳公主偏偏生不出气来。

沉默片刻,晋阳公主眼珠转动,张口说道:“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

晋阳公主的声音不大,如涓涓流水甚是好听,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势,听的何笑笑差点跪下去冲她行大礼,最后虽忍住却思索着如何答她,一个不好就是大不敬之罪。

看晋阳公主为难何笑笑,长孙莹有些意外,这位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温婉可人,莫非恼怒何笑笑?心中如此想着,长孙莹非但没有为劝解的意思,反而笑嘻嘻的望着何笑笑,想看他如何回答。

何笑笑听到了长孙莹的笑声,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晋阳公主身上,也不解释反而笑道:“公主当真喜欢这种俗礼?”

晋阳公主正是为难何笑笑,听他点破倒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何笑笑又开口说道:“不过刚才听公主金口玉言,何某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跪下去,天家威严,小子总算见识到了。”

何笑笑第一个回答取了巧,虽不至于让晋阳公主纠缠下去却也不满意,倒是听他说完,晋阳公主眼中露出一丝赞赏,道:“不卑不亢,从容有度,你师从何人?”

何笑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魅影说出来,倒是神思一动有了主意,苦笑道:“不满公主殿下,师父他老人家根本没有告知我名纬?”看晋阳公主愣了下,何笑笑解释道:“师父他老人家隐世多年早看破世事,非但没有告诉我名纬,甚至不许我称他师父,然而我虽跟随他修文习武,能有今日全拜他老人家所赐,早在心里把他当做亲人,只可惜……”

看何笑笑的话突然停住,晋阳公主不由问道:“可惜什么?”

何笑笑一声叹息接着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辞世后,我连骨灰也未能保住,被人打碎随风飞散。”

终究是个少女,晋阳公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讶,望向何笑笑的目光竟有些同情,只是看长孙莹咬牙切齿的盯着何笑笑,不免好奇,问道:“莹姐姐,你怎么……不会是你打碎了他师父的骨灰吧?”不必长孙莹回答,看她的神情如何不知答案,晋阳公主竟抿嘴笑了起来。

看到晋阳公主的笑容,何笑笑是莫名的开心,脸上也有笑容浮现,不曾想这笑容却惹怒了长孙莹,怒喝道:“本小姐打碎他的骨灰怎么了?定然是他作孽太多,老天给他的惩罚,天意如此。”

长孙莹的大叫声将两人吓了一跳,不过心思却完全不同。在晋阳公主的认知里,这位姐姐也就是活泼了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至于何笑笑,听长孙莹一语道破魅影的人生,如何能不震惊,长孙莹打破魅影的骨灰,莫不成真是天意?

看两人直直盯着她,长孙莹发出一声冷哼,盯着何笑笑喝道:“再者,本小姐已给你赔礼道歉,你今日又翻出来,讨打不是?”

何笑笑未能想明白长孙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不过想到她的脾气倒也释然,自顾一笑却没有开口,这种淡然看的长孙莹越发恼怒,只是瞪着何笑笑,长孙莹终没有再冲他发火。

长孙莹知道何笑笑看破了自己的意图,想要借晋阳公主传话给太子李治,甚至去气李治,这才故意激怒自己,所以长孙莹气的咬牙切齿却始终说不出狠话来,尤其在晋阳公主的注视下,更不能生气。

终究非常人,长孙莹很快有了对策,愣了片刻垂下脑袋,故作娇羞的说道:“笑笑你放心,我会谨记咱们之间的约定。”

晋阳公主从没见过长孙莹这幅小女儿神态,顿起了兴致,张口问道:“莹姐姐,什么约定?”

长孙莹似乎更害羞了,小声说道:“我们两人的约定,兜子你就别问了。”

女人都是好奇动物,晋阳公主也不例外,长孙莹越不让问晋阳公主反倒越发好奇了,尤其看何笑笑一脸苦笑,终忍不住问道:“姐姐,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这次,何笑笑倒愣住了,都说唐朝开放,可竟然开放到这种地步吗?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满脸吃惊的盯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读懂了何笑笑的心思,顿时这位天之骄女竟生出一丝羞意,觉得脸庞火辣辣的痛,反倒让长孙莹两人看傻眼了。何笑笑傻眼,完全是男人看到美人的本能,至于长孙莹,就有些复杂了。

身为文德皇后的幼女,晋阳公主不仅继承了她的容貌,性子脾气也像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圣上发火时候,也就这位小公主敢出言劝他,庇护了不少大臣,小小年纪已经赢得贤淑美名,现在竟然羞红了脸,如何能不让人惊异?只是想到她是因何笑笑而害羞,长孙莹也不知为何,心底很不开心,甚是有些烦躁,仿佛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了,尤其看到何笑笑那花痴的表情更加不爽,发出一声冷哼顿将两人惊醒。

何笑笑听出长孙莹心情不喜,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点那啥了,虽不好意思奈何脸皮厚看不出什么,倒是晋阳公主,本就娇艳的脸庞更是红彤彤的,最后只能低下脑袋不敢看两人。

看到晋阳公主的表情,何笑笑心底得意同时亦生出护花之意,且很快想出主意,张口说道:“郡主能将我怎么样,让我替她想办法……”

何笑笑这句话顿吸引了两女的目光,晋阳公主是一脸好奇,至于长孙莹则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说,只要你敢出来我就弄死你。见此,何笑笑心底好笑,接着说道:“你瞪我干什么,还不是你将我打扮成丑鬼,差点被胡家抓走。”

听何笑笑说完,长孙莹长长吐了口气,而且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晋阳公主整日跟随圣上,不少大臣都受过她的恩惠,要是她对胡家不满随口递一句话出去,胡家真就危已,你小子倒会借刀杀人。

晋阳公主正想着转移话题,何笑笑这句话简直就是瞌睡时候有人送上枕头,接口问道:“怎么回事?”

何笑笑正是为了给胡家上眼药,便将自己如何得罪胡三,如何易容躲避胡家的追捕讲了遍,只不过是杜依依变作长孙莹,而听何笑笑一而再再而三的从陈皮眼底下溜走,尤其听到陈皮识破他的行踪最后却骗走陈皮一锭金子,晋阳公主竟不顾形象大笑起来。

晋阳公主长在深宫,所见不是谦谦有礼的大臣便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侍女,徒然听闻这种街头趣事可谓是大开眼界,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么笨的混混,真不知他怎么在街头混。”

长孙莹心底不岔,一声冷哼喝道:“不就是一个蠢蛋,骗他有什么好自夸的。”

何笑笑岂能听不出长孙莹的意思,有本事你把李治也骗了,接口笑道:“确实不值得自夸,若非借着郡主你的名声,我早就落入胡家手中,这会儿怕是天人相隔,如何再见郡主,又怎么逗公主一乐?所以对于郡主,何笑笑只有感激。”

长孙莹冷哼一声没有接口,倒是晋阳公主有些吃惊的问道:“一个街头混混,竟也能断人生死?”

何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苦笑道:“谁知道呢?不过胡三那厮,张口闭口剁手跺脚,看他那架势,仿佛跟跟阎王爷磕过头拜过把子。”

晋阳公主虽被何笑笑逗笑了,眼中却有光芒闪烁,想来已将胡三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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