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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惊世一战

冯少铭与李景琛都是地阶高手,而且两人身份非凡,这场大战吸引了各方的目光,西城客栈是人满为患,客栈外是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扬起脑袋盯着半空两人。

手持寒离剑,冯少铭虽没有偌大的威势,却是化繁为简,每一剑都逼的李景琛不得已变招应对,所幸李景琛沉浸生死笔一甲子,总能恰到好处的挡下冯少铭的攻势,短时间怕是难分胜负。

何笑笑虽两世为人奈何肉眼凡胎看不出招式的精妙,倒是对两人出神入化的轻功羡慕不已,足足一盏茶没有落地似御空而行,要是咱有这种功夫,嘿嘿……贼笑声中,何笑笑扭头打量起四周来。

入眼全是人,不仅地上,房顶、树上也都是密密麻麻,有人如醉如痴,有人眉头紧皱,而更多是羡慕和憧憬,当然也有人神色平静,甚至悠悠品着美酒。

观望片刻,何笑笑便发现不少门道,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比如刚才那位红衣女子,周围十余匹高头大马将她护在中间,一众公子哥儿虽在观看比武,却不时瞟向红衣女子,想来是她的爱慕者。再比如临窗那位白衣公子,一个人静静品味着美酒,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何笑笑也不得不佩服他好心性,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左侧楼顶那三位。

中间老妪满头银发,额头上爬满皱纹,然观其身姿可知年轻时候必定是绝色美人。老妪左侧男子身材欣长腰板笔直,清瘦脸上蓄着刷子似的短鬓,双目精光闪烁,深邃严肃的令人害怕,右侧则是一绝色女子。

女子羊脂白玉般的脸蛋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红红的嘴唇带了许似怒似笑的动人神气,使得白皙的脸庞看去似娇艳红花,合着一身浅绿色长裙,仿若来自天上的精灵,绝色倾城,千娇百媚,不外如是。

望着绿衣女子,何笑笑也不知为何,脑中全是她的身影,竟然移不开目光,最后还是被一阵疼痛惊醒,同时有声音响起,道:“小兄弟,醒醒。”

开口的是大牛,打他的也是大牛,而看何笑笑望了过来,大牛张口解释道:“别再看那魔女,小心着魔。”

大牛语气很重,却刻意压低了声音,似恐被人听去,看的何笑笑越发好奇,张口问道:“大牛哥,他们是谁?那么大的房顶,只有她们仨。”话到最后,何笑笑又忍不住撇了绿衣女子一眼,只是这次很快便移开目光,刚才那一幕他可是记忆犹新,太邪门了。

也怪不得何笑笑疑惑,她们三人所站的位置极好,本该人满为患,可偏偏无人敢去,如何能不让人疑惑?

大牛也忍不住撇了三人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中间老太太是天魔宗大长老,地位显赫,男子陈不负是天魔宗前辈元老,隐退江湖后开了这间客栈,至于绿衣女子,天魔宗宗主的亲传弟子萧媚儿,江湖上有名的小魔女,无人敢惹。”说到这里稍顿,大牛本就低沉的声音又低了几分,道:“天魔宗称得上魔道魁首,三人身份不凡,尤其赵大长老在,谁敢上去?”

“天魔宗。”心底默念一遍,何笑笑已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脑海,然后问道:“那红衣女子是谁?”

顺着何笑笑的目光,大牛望了红衣女子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何笑笑身上,心道这小子人丑眼力倒不含糊,张口答道:“长孙郡主,中书令长孙大人的幼女,自出生便受尽万般宠爱,小小年纪已被册封为郡主。”

这次大牛依旧压低了声音,长孙家可谓是大唐第一世家,而长孙莹为人蛮横不讲理,要是惹的她不高兴……大牛根本不敢去想后果,只是看何笑笑若有所思的样子,顿生出不好的感觉,赶忙说道:“小兄弟,承蒙你喊我一声大牛哥,我大牛就劝你一句,离她们远远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长孙二字,何笑笑便想到了长孙无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治登基后更是权倾朝野,可最后竟然死在李治手中,当真讽刺。何笑笑心底一声叹息,倒是猛然听到大牛的劝诫不免有些好笑,苦笑道:“大牛哥,你未免想多了,就我这相貌,谁不是躲的远远的,也就大牛哥你不嫌弃。”

看看何笑笑那张鬼画似的面容,大牛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下意识的点点头,可又怕何笑笑伤心,赶忙劝道:“自古有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看小兄弟说话风趣有物,眼睛明亮有神,想必胸有大志,何须在意常人的目光?再者说佛家有言,肉身不过皮囊,小兄弟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何笑笑只是不想解释为何盯着长孙莹,这才胡扯了一番,可万万没想到大牛竟然苦口婆心的奉劝自己,心底好笑也有些感动,张口说道:“大牛哥,谢了,我没事,嘿嘿……”嬉笑了声,何笑笑生恐大牛再说下去,眼珠转动便有了主意,张口问道:“大牛哥,还不知道这位小弟弟的名字,真可爱。”

小屁孩自然知道何笑笑在问自己,却是一声冷哼抬头望向空中争斗两人,明显不想搭理他。见此,大牛不无歉意的笑了笑,张口说道:“这是我小师弟,王志远,也是师父的幼子。”

何笑笑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脸上笑容不变,接口说道:“尊师一定是位高人,看两位就能看出来,大牛兄谦厚有礼,小弟弟精灵活泼。”

提及自家师父,大牛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敬仰,道:“师父他老人家为人仗义,武功高强,大牛望尘莫及。”

何笑笑张口还想再套套近乎,然而此刻不少人惊呼起来,不由抬头望了过去。

看人群潮水般涌来,再看看神色平静的李景琛,冯少铭也不知为何,竟有种中计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李景琛的算计之中,这感觉如此莫名由来。思索片刻不得其法,冯少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要擒下李景琛,一切便迎刃而解,挥手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虽在做着生死之争,然李景琛悠然的身姿就像似在做画,手中生死笔画龙点睛般点在冯少铭的长剑上,只是这次精钢百炼的寒离剑竟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寒离剑自然不能碎裂,却是一化二二化四,且五柄长剑径自旋转起来,组成玄奥异常的剑阵,刺向李景琛。

听到异响,李景琛便察觉到不妙却也无惧,不见任何动作,抬步间人已退出数丈拉开距离,同时手腕挥动,生死笔竟然在虚空留下一团如墨的黑雾,且似有着生命游走不定。

“定。”在李景琛清越的声音中,如墨的黑雾顿凝成一个偌大的定字,向着冯少铭的剑影压下,正是儒家大名鼎鼎的正气诀,当然,也唯有李景琛这种地阶高手才能使的举轻若重。

疾快的寒离剑,瞬间便将偌大的定字刺穿,只是李景琛神色不变,再次张口吐道:“止。”

随着李景琛的话,刚刚消散黑雾,又凝固成一个止字,虽然较定字小了许多,却将五道剑影禁锢其中,挣扎不定。

见此,冯少铭眼中寒光更甚,双手作出一个个玄奥异常的剑诀,顿时五道剑影合一光芒大盛,势如破竹刺向李景琛,凝重的杀气,天地为之一寒。

李景琛本就知道挡不了冯少铭多久,而借此时机,李景琛以天地为幕,一横一竖写下一个正字,浩浩荡荡凛然不可侵犯。

看到此处,不少人发出一声惊呼,便是冯少铭眼中也多出一丝凝重,李景琛竟然培养出儒家浩然正气,不过事已至此,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深吸一口气,冯少铭消瘦的身躯逐渐虚化,最后似融入虚空不见。

这刻,不少人未明所以一脸惊愕,然而武道高手如天魔宗大长老赵老太太一辈,幽寂的眼中猛然爆发出两道寒光,直直盯着半空寒离剑。

沉寂中,突然有剑鸣声响起,低沉的剑鸣,竟引的无数长剑颤抖不定,似在向寒离剑膜拜,修为低下的甚至控制不住长剑脱鞘而出。

越来越亮的剑鸣声中,寒离剑褪去所有光芒,然而凝重的气势,不死敌死便是我亡,刺向李景琛。

“化身为道。”也不知谁的惊呼声,顿将众人惊醒,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两人这最后一击,生死成败就在这一瞬。

这刻,时间似缓了下来,众人清楚察觉到寒离剑的轨迹,却又如此疾快,大多数人甚至不曾看清发生了什么,一切已经结束,唯独一双双眼睛直直盯着两人,想知道结果。

肃立半空,一袭黑衣的冯少铭手持寒离剑,看去犹若一尊不可战神的战神。李景琛神情平静,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意,如此儒雅。

死一般的寂静中,突然有风吹过,一滴鲜血从长剑上滑落,顿爆发出惊天欢呼,却不曾发现冯少铭嘴角淌下一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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