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邵寂封对自己言语上一时冲动,早已暗暗恼悔,亏得他向来严谨律己,今日怎这般糊涂,稳定心神后便立即委婉道:
“白姑娘不必如此防备本太子,本太子只是觉得和白姑娘一见如故,想与白姑娘相交,故此才出言相帮,若是本太子唐突了姑娘,希望白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白雪落脚步早已顿住,虽然她是疑心重,可这个太子出现地宫的时机太过巧合,她一个大活人从石棺里蹦出,他眼里竟然是惊喜,未有一丝惊讶疑惑,给她感觉似早已知晓棺内乾坤,开棺目的就为在“等”她。
并且从方才乃至现在,邵寂封虽再尽量的隐藏克制,他流露出的亲近之意,白雪落不盲,自是看在眼里。
就算再不熟古代文化的人,也知一朝太子身份是何其尊贵。
她虽对自己长相自信,然而一堂堂太子繁花不知见多少,一朝太子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此极力亲近,纵使他对自己无恶意,却非代表没有目的。
白雪落直直目视着邵寂封,黑眸里幽冷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及。
“多谢太子,只是这件事在下已经处理!太子的好意,在下心领!”
白雪落面上很是平静,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语气认真。
她眼里的拒绝,邵寂封看的分明。眼前女人的心理防线,竟如此之深,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没能化解她的防备,反而竖起高墙,把他直接推拒之外。
看来心急不得,只能徐徐渐进了……
邵寂封打定了主意,嘴角勾笑道:“哦?白姑娘是吉人自有天相,如此甚好!”
路上,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便走出了地宫。
地宫外,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高耸山峰,近处则是郁葱草地,各色花卉。
两排士兵围守在旁。见到邵寂封出来,便集体恭敬行礼。
士兵们刚行罢礼,黑鹰正好飞身来到邵寂封跟前。
邵寂封吩咐黑鹰把马车牵来,白雪落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环境。
不到一盏茶时间,黑鹰便驾马车而来,邵寂封和白雪落前后上了马车。
黑鹰安排好手下士兵们,便充当马夫,驾着马车朝城镇赶去。
马车里,白雪落本就是个言少慢热,性子冷的主儿,邵寂封对她来说只是个刚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
尤其先前邵寂封突如其来的示好,始终让她心存警惕。
无话可说,白雪落便干脆闭眼假寐,实则运功调息内伤。
而邵寂封是有心想与她再聊上几句,然面对生人勿近的白雪落,一时犯难……
此时见她确实一脸疲色,遂歇了心思。
然而在这如此小的空间内,又如此近的距离,邵寂封的心脏情不自禁地澎湃嘭跳,忍不住不时地看上闭目静思的白雪落几眼。
过去他从未遇上如此冷淡,且即使知他太子身份依然不假辞色的女子,邵寂封也更未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居然也会有局促不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