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恹推开院子的门,迈了进去。
院子里的地面倒是不再泥泞,上头还铺着层石板,瞧着也不知是这是何种石类,光滑的很,这般看着也未有被打磨过的模样。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殊恹人已然快步走至井边,拿起井边上搭着的水桶便丢进了井里,拽着绳子打起一桶水来。
浮古已许久未到这来了,绕着院子转了几圈,便晃着小身子“哒哒哒”的跑到了竹屋门口。
还未等她打开门,小人儿便被人领了起来,触及不到地面的脚晃荡几下,声音了充满了惶恐:“您,您这般是意欲何为呢?”
殊恹不说话,拎着她转过身,让她面对地面,面对自己到底是做了甚好事。
浮古动不了,但一时间里也未能理解殊恹的意思,仰着脑袋小心翼翼看她了一眼,生怕这是要秋后算账。
但只瞧见殊恹垂头敛眸,苍灰色的眼珠氤氲着一股瞧不见的黑气,很是压抑。
殊恹盯着地面的眼珠都不带动弹的。
浮古僵硬着脖子将脑袋转回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也盯向地面。
果不其然!
一时间,浮古只想自尽而亡,明知自家主人爱干净到了极致,已然病入膏肓了都。
自己还踩着一脚的泥污满屋子乱窜,如今更异想天开要进竹屋里头去,这不是自个找死吗这不是!
“嘿,嘿嘿,主人您老息息怒,我这就给您清理干净,肯定清理的一点不剩!”浮古说着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满院子的泥脚印一瞬间全都沉入地底,消散的一干二净。
“您瞧,保证跟冰面一样的,光可鉴人,干净如初!”浮古说着讨好般的朝殊恹笑了笑,那双金湛湛的眼珠里流露出“求放过”三个字。
殊恹依旧不说话,不过那股劲在地面变得干净后倒也过了。
她拎着浮古来到了井边,随手一丢便将浮古给扔进了那还剩下半桶水的木桶里边去了:“清洗干净了再出来。”
扔下一句话她便不再去管浮古,而径直入了竹屋里去。
殊恹推开门时忽想起,照之前浮古所言,这小世界已然荒废许久,想来屋子里也无甚好物。
果真,一推开门便见竹屋里头空旷至极,除却那张雕刻美观的竹床外,其余的也便同是竹制的一套桌椅及床边那面一人高的柜子,如此一瞧倒是知晓了原住这儿的人有多喜爱竹子。
殊恹扫了一圈便无趣的离开了,如此看此处也便得了个空旷的劲,这地儿不过方便她休息以及储物罢了。
况竹屋外头全是泥泞的沼地,殊恹全身上下都抗拒着出去,至此,再不做他想直接便离了空间。
待将鱼兽与之前采摘的药材皆收入空间后,殊恹便再次朝着之前的方向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依旧是采些草药,摘点果子。
可喜的是,一路上未再遇上甚灵兽前来攻(找)击(死)。
浮古自认为是因着那头鱼兽的兽晶的保驾护航,导致那些个低级亦或同级的灵兽都忌惮着不敢上前。
而至于高级的灵兽要么便是在更深处,要么便是懒得理会殊恹这样未有一星半点能力的普通人,至此竟是让人毫发无损的抵达了目的地。
顺利的让浮古一度怀疑自家主人这运气是否被锦鲤附身了,毕竟没有灵兽也就算了,那些个没有灵识的野兽竟也未遇见半只,幸运值爆表。
......
夜晚时候的厌林既漆黑又诡谲,茂密的树叶挡住天空,让人生出不知何地的孤独感。
殊恹此时立于一面悬崖之前,这座悬崖拔地而起直入云峰,抬头望去竟是望不到顶,殊恹曲指抵住下唇,思索自己该如何上去。
“师兄,你说那传闻是真的吗?”
然还未等殊恹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道娇软的声音忽的从左后方传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索。
“声势如此浩大,恐怕八九不离十。”这会儿又是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
眼见着就有一行身着金色镶边的蓝色道服的人从密林深处走出来,个个佩剑,其腰佩及剑穗上皆是金鱼的玉雕,隐隐约约瞧着有流光溢彩浮动。
一行大约九人,行至此,瞧见殊恹登时顿住脚步,打头的人容貌俊逸气质如水,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后,行了一个平辈礼道:“打搅。”
后面余下几人他们面面相觑后跟着行了一礼,才复又向前走,只是行至殊恹十步远的距离停下。
殊恹神色淡淡的低着头,半个眼神都不曾理会。
男子旁边的女子见此倒是有些忿忿然,刚想开口便被人拉着,瞧着自家师兄对她摇了摇头,才不甘的转开脸,满脸不开心。
约摸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又有大约五人的一行女子至此。
这些个人浑身着青,头戴竹帽面罩丝巾,至于裙摆及面罩皆绣有青竹,且行走无声。
她们至此还与之前那行人还相互见了礼,只道是相互认识。
又是择了一处歇息,吃水补食。
方作息片刻,又一道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在此得见金隅、青韵两大仙门的人,足可见此次异宝是有多么的诱人垂涎。”
此声音豪迈粗犷,足可预见来人的实力雄厚,又引得那两行人个个抬头望去,应又是什么大的帮派?
殊恹思绪有些发散。
果不其然,当一行人于密林深处走出,只见其庞大的身体皆异于常人,最矮者皆有九尺高,个个身着兽皮所制之衣物,裸着臂膀袒胸露乳,行走间带风。
一行七人不见女子,与之前的一行五人形成明显对比。
“猎族?”
“哦?竟是你啊溫仁镡!想来金隅仙门也是十分重视此次现世的异宝,还为此派出了他们最为喜爱宝贵的大弟子,有趣,有趣!”
被称猎族的打头人长相倒是斯文,与之豪迈的身躯形成明显反差。
“你们猎族也不是派出了自家少主?”金隅仙门先前那个不忿的女子最先开口,双手交叉于胸前,她早便压着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