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刘奭无视王二的欲哭无泪的苦瓜脸,又偷偷溜了出去。
瞧见昨晚呆的那间屋子还亮着,刘奭眼睛一亮,莫非,夜米也在等着我?刘奭喜滋滋地推门而入。
夜米确实是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着茶。瞧见刘奭推门而入,夜米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他。
刘奭轻咳一声:“为何孤没有在宫女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夜米用食指轻敲了下茶杯,答道:“我只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宫女,许是没人注意,漏了罢。”
刘奭上千一步抓住夜米的手腕:“不会。宫中不会任由人进来。若是进来,必定有所登记。除非......”
夜米掌心冒出来一层薄汗,她强迫自己直视刘奭。
刘奭却突然笑着松开夜米的手:“你不是宫女。你只是宫女身边的婢女罢了。”
夜米微微松开手,笑道:“是。还是皇上聪明,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刘奭笑着拉开板凳坐下,目光闪闪地望着夜米,问到:“你的主子是谁?孤封你为美人,跟在孤身边可好?”
该来的总是要来。夜米内心无奈,为什么偏偏长了这么一副皮囊,太美也是错。
“皇上......”夜米直视着刘奭,微微握紧了拳头,说道:“皇上要的不就是副皮囊罢了……”
不等刘奭变色,夜米继而说道:“皇上在这深宫中可觉得孤独?”
刘奭冷哼一声:“这是孤的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孤的,怎么会孤独?”
夜米不言,倒了杯茶递给刘奭,仍是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们做知己可好?”
刘奭刚拿着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震怒地看着夜米,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夜米站了起来,“在这宫中,每个人都是为利益而活,为活着而活。很累,不是吗?累了、倦了,这若大的宫中,皇上可有一人可以示软,可有一人可以推心置腹,可有一人会表达对您真正的关怀?”
刘奭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说的不错......
后妃们不是想着如何争夺自己的宠爱,早日诞下皇嗣稳固自己的地位,就是想着从自己手中多捞一些金银财宝。大臣们说的比唱得都好听,一个个都似要替孤做主般的,分明眼巴巴得瞅着孤屁股下的位置,却一脸地为孤好的惺惺做假模样!想来,只有王二那帮人是算得上自己人罢了,好歹又听话又能使唤......呵,只有宦官,才算得上自己能用的人啊……孤,还真是无用啊!
刘奭一脸颓废木然的样子显得有些吓人,夜米连唤了好几声,刘奭才缓过神来。
刘奭慢慢放下杯子,静默了一会,手撑着桌子,眼神专注地盯着夜米,沉声道:“你说......”
“皇上,我不愿卷入这些纷争,只想过着安稳的日子。我与您并无利益纠纷。”夜米顿了顿,说道,“皇上,您可以试着把我当朋友,伤心的、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如果您愿意听,我也会和您分享我身边的事,如果您不想听,我可以做您的倾听者。我们可以成为精神上的伴侣。皇上,您要的是一具躯壳,还是一位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