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地冈本以为木村森会责备他或是说些教育的话,谁知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却等来着句轻飘飘的问话。
一时间,他张开的口里蹦不出一个声音,似乎有什么在他的喉咙处哽着,他隐约的察觉到自己今天好像做错事了。
往日里,自己做错事的时候会得到木村森的几句责问,可从未像今天此刻这般难过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黑衣男子中走出一人,他停在了那个倒地的男子身旁,蹲下用手探了下呼吸、脉搏,站起身朝木村森轻点了下头。
在这期间那个领头人仔细地看着那个黑衣男子的动作,他觉得今天他怕是得栽了。
“你们走吧。”
“诶?”领头人诧异地转头看向木村森。
怎么和感觉的不一样?正常情况下,不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吗?
“你们走吧。”木村森重复了一遍,她示意的看了眼那个倒地的男子,“这个人留下。”
领头人回头看了眼那个人,随后立马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迅速撤离。
等那群人都离开后,桦地冈才开口说话,“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木村森没有回话,她朝那个男子走去。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全身上下全是伤,更别说脸了,完全瞧不出原来的长相。
桦地冈惹着疼痛紧跟在木村森的身后,见这个男子的惨状,问道:“他们下手也太狠了。”
木村森斜着脑袋看了眼桦地冈,“是吗?”
“他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吗?”
木村森看了眼在男子不远处的包,黑衣男子立马过去捡了拿了过来。
他打开包。
那是个网球包,里面放着两把网球球拍,三条毛巾,几本课本和一个笔盒。
是个学生!
当桦地冈意识到了这点后,立马看向那个男子,现在他才从男子已经被灰尘血迹污染的衣服上辨认出那是学校的制服。
刚刚那群人明明是社会上的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学生下如此的狠手!?那个领头的人好像说是分令行事的!这是怎么回事!?
木村森示意黑衣男子将那人带走,领着桦地冈慢慢离开那片瓦房区。
重新回到大路上的时候,桦地冈觉得似乎回到了人间。
吵杂的人群,忙碌的小店,停步看橱窗的人,在咖啡店里工作的人,这种情景才是他所认识的且一直生活的世界。
刚刚那种似乎比平日里他所知道的不好的事情还黑暗了许多,男子受伤的样子与眼前繁华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这个世界当真如同海洋一样,深不见底。
木村森沿着路慢悠悠地走着,受了伤的桦地冈跟在身后一瘸一拐的,路上不断有行人行注目礼,木村森似是看不见般的若无旁人。
“小姐。”
木村森回头看向桦地冈,“怎么了?”
她瞧着桦地冈一身的惨状,沿路的血迹,绕开他们的路人,“很疼?快到了。”
“我们要去哪里?”
“治伤。”
桦地冈安静下来,不再问话,默默地跟在木村森的身后。
不久,他们来到一处偌大的别墅前。
刚等他们站定,大铁门旁的小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比桦地冈还要高大壮硕的男子,他上前一把扛起桦地冈,被吓了一跳的桦地冈紧紧地抓住男子的衣服,面朝地的他一时间脑袋是片空白,等他想要反抗的时候,木村森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他会带你去治伤。安分些。”
桦地冈不动了,僵着身子被男子扛了进去。
面朝着地的他看着地板从沥青地一路变成了各种花纹的大理石地,等他被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已经是不知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