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在家里等着消息,不急不躁。她相信唐东杰的能力,所以在那件事爆出来之前,她在家安安稳稳的,照顾着外婆留下来的花草。
自家里亲戚走的差不多了,温瞳便搬进了隔壁的茅草屋。
茅草屋被温瞳和外婆装饰的格外温馨,温瞳住在这里很安心。
她能想起外婆和她在这住发生的每一件事。
能想起外婆给她讲的故事,能想起外婆给她讲的人生哲理,能想起外婆讲的花花世界。
能想起外婆做的糯米团子,竹筒饭,叫花鸡,还有外婆做的最简单最温馨的一碗面疙瘩。
外婆做的面疙瘩,软软糯糯的很好吃,烫两棵小白菜更是舒畅。
滴两滴街头庙会买回来的现榨香油,让面疙瘩更是柔滑。
一点小葱加一点香菜,把他们切碎,撒在面疙瘩上,这味道,让温瞳一直惦记了很久。
却再也吃不到了。
四月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温瞳坐在门口,看着外面雨水打落在青苔石板上露出的雨花。
过了一会儿,手里又拿着外婆写的书,来回翻看着。
见到外婆写的好玩的,就笑了几声;见到外婆写的伤感的,就红了眼眶;见到外婆写到的人生哲理,温瞳心里无限感慨。
她就觉得外婆是一个活得很透彻的人,她活得很干净,很明亮。
她就算犯错,她也是敞亮的一个人。
温瞳觉得和这样的外婆比起来,她真的是有些不堪。
她有些手段不够大气,不够敞亮,甚至有点不能为人知。
想着想着,温瞳有些累了。
也无心欣赏这绵绵细雨了,她脱了外套,盖上薄被,在躺椅上晃晃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晚上。
外面的细雨总算停下来喘了口气,雨后的空气,干净得让人贪婪的只想吸气。
温瞳伸了伸懒腰,只觉得这一觉在躺椅上睡的浑身酸痛。
睡眠很好,身体却很累。
但温瞳还是觉得很舒服,上辈子的几十年,她一直都有失眠的症状。
那应该是长久脑子高速转动的后遗症,温瞳这时候就在想,还是当个孩子好。
很快,这个想法也被打破了。
没过几天,亲戚们又都聚到了二层小楼里,一个个面色怪异。
特别是当温瞳踏进二层小楼里,有些亲戚们就看着温瞳,眼里满是怜悯。
不远处的小舅妈,担忧的看着温瞳。
就连二舅妈和三舅妈的脸上也是愤懑之色。
温瞳疑惑的看着他们,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大舅舅压抑着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大家应该也略有耳闻,我张家家门不幸,有这等为老不尊的长辈。
既然,我母亲已经过世,我是家中老大,也该撑起这个大家庭的责任,我想跟张家各位宣布一件事。”
大舅舅的语气显得更压抑了:“张家郁深,也就是我的大舅舅为老不尊,尽做些荒唐事,从此以后,就不再是我张家人,张家任何人不得接济他,死后也不葬入祖坟。”
众人嘘声一片,之前德高望重的张家大舅爷,就这样被张家判了“死刑”?
有些人知道的浅薄,有些人则知道了事情的完整经过,所以心思各异。
温瞳扯着嘴笑了笑,老东西,报应来了吧。
事情的经过在三天前。
张家大舅爷谈了个“小女朋友”,这件事张家没几个人知道。
老二家的倒是听到些风声,且这老太太和老二家的还有些关系,是老二媳妇娘家的姨娘。
不过这位姨娘和老二媳妇家没有太多来往。只知道这姨夫过世了之后,这姨娘就一直守寡。
后来听到些风声,老二媳妇也就起了点心思,想着凑合姨娘和大舅爷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大舅爷平时做事不靠谱,但毕竟也是张家德高望重的人。
总归是没坏处的。
却哪里知道这姨娘也是个不好相与的野蛮性子,虽然来老二家吃了几顿饭,但是老二媳妇也受了不少气,索性来往就少了。
老二媳妇也没想着把这个话往外说,所以这家里家外的还不知道。
但就在前几天,一群混混欺负了老二家的姑娘张软软,张软软那个性子实在是泼得很,把那些小混子一个个骂得脸色铁青。
转眼人家小混子就不干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到处嚷嚷着,张家老二的姑娘张软软被张家大舅爷睡过了。
甚至更难听的话都传出来了,老二媳妇家卖姨娘不成,又卖自个儿姑娘陪一个棺材老爷子。
一开始大家听到都觉得这混混太可恶了,什么瞎话脏话都开始乱编,毁人家姑娘的清誉。
可是过了两天之后,老二家媳妇泼辣的姨娘硬生生揪着一个脸上被抓得稀巴烂的老头子从堂子(妓院)里出来了。
这姨娘可是有人见过,去过老二家的,老二媳妇还和这姨娘争吵过呢。
当然,这脸上被抓得稀巴烂的老头,这镇上谁不认识?
那是张家的大舅爷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还有人听到,老二媳妇家的姨娘,骂着张家的大舅爷。
“老东西,你多大年纪了?你来看这些十六七岁的小婊子?比你那些孙外甥女还小啊,你真是不要脸了,老东西。”
听到这话的人,脸色可就好看了。
又想起前两天混混传的谣言,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
老二家媳妇可不是个善茬,这方圆几里的,能有几个人吵架吵得过她的泼辣嘴皮子?
何况,这方圆几里的谁不知道,老二家媳妇儿宠她家姑娘张软软,那可是上了天的,就差星星月亮没给她摘下来了。
听了这话,老二媳妇差点没有一口气背过去,一个人气冲冲的跑回娘家,去找姨娘。
姨娘气消了,知道惹了祸,躲得不见踪影。
找不到姨娘,老二媳妇就要去找大舅爷。
本来这大舅爷就被那泼辣的姨娘抓的满脸是疤。
这会儿老二媳妇又来一闹,本来半只脚都踏在棺材里的人,头发都没几根了,愣是被全部都扯了下来,连同头皮的,被扯得血呼啦的。
老大家的人没在家,等回来的时候,家里闹得一团糟。
老大家的外面看热闹的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
又有看好戏的,提起林婉月和张季风的事,都说小的学的老的,这张季风好好的孩子也长歪了。
这下可不得了,老大家媳妇也是气的一顿火。
看着老二家媳妇把大舅爷身上挠的没一块好皮。老大家媳妇也没吱声。
直到后来把大舅爷弄的是,有气出没气进。
这才把人赶紧送到医院,不敢闹事了。
老大媳妇儿从头至尾也没个好脸色。
她也听到了那个野蛮婆子,是老二媳妇姨娘的事。
顿时对老二媳妇也没了好脸色。
因为那姨娘还瞎嚷嚷,说之前林婉月也入了这张大舅爷的眼。
说这张老大家也是害人不浅,估摸着老大媳妇儿又想着婆婆死了,还要祸祸人家外孙女!
这疯婆子也是气很了,口不择言。
但老大家媳妇也听在耳里了。
一时间竟觉得温瞳也是个烫手山芋,之前想把温瞳带家里来的想法也破灭了。
当然,她也绝对不会,让温瞳进老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