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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虐心

还好也在这时,夜天脑海里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并初步解答了他的疑问。

「早在五万年前,七婢就说过这辈子只侍雪斋一主,而决不会被别的势力招揽,决不动摇。因此大破灭后,她便先曾到处找你,寻遍天涯海角,锲而不舍的找;之后眼见一无所获,又会改在咒之界里等,低调的丶痴心的等主人回来。现在你只要前往咒之界,是可以寻回她的……」

「明白。」夜天点了点头。原来江回雪正在咒界隐居,无怪人丶仙丶血丶冥丶妖等主流面,都一直没跟她相关的传闻流出;想来七婢愿意婉拒诸帝延揽,深居简出,苦等主人逾五万年,还是很令人感动的事;夜天已经暗下决定,日后若能重逢,就一定要好好回报及奖励她……

好吧,说完七妹江回雪,接下来,便自然也得交待(最后的)姬八妹丶姬月寒了。雪斋说过八婢之中,「初春最浪,隆冬至忠」,可谓判断神准;现实中,大姐箫立晴果然最先反水,而姬月寒则始终如一,甚至比江回雪还要忠诚。说起来,江回雪的底线还「只」是坚持不侍二主而已,然而姬月寒却更加极端,她的原则……是不可以擅离主人半步!亦因如此,八妹当年才会一直守着主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其馀七婢皆呈鸟兽散,唯独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实在是嫌人热泪。

夜天知道姬月寒现时在哪儿,她多年前被檀香圣君抓走,当前正被关在「封仙塔」的地窖,天天受着各种凌辱丶折磨,痛不欲生。说来纵观雪斋诸婢,就只有她一个人赤胆忠心,时至今天还在为主人而受逼害;由此,夜天因着「知我者,七生报德」之说,便自然不能对其处境置诸不理,他在杀回仙域大报复时,绝对应经停封仙塔,进去救人!

「八妹,你受的委屈太多了。现在我强大了,有能力了,就一定会救你出来,再让你痛扁檀香那个混蛋出气!」

刻图前,夜天紧咬着唇,攥起双拳,眸光亦渐趋坚决;过了许久,他才(终于)能收拾心情,准备好续看图三,看看夜雪斋还有什么别的指示……不过且慢!也在此时,夜天却竟又突发奇想,想再看一次八婢名单,以便牢记在心;然而他不看还好,未几,随着他逐一念出八婢芳名,刚才的那种坚定却骤然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沧桑,是无尽的唏嘘。

「唉,江山易改,物是人非啊……」

至此,夜天已(终于)能完全体悟夜雪斋当年消失后,那种曲终人散,人走茶凉的沧桑了。五万年后,箫立晴已是檀香圣君的大总管;白念香丶蓝海珈丶叶知秋丶丁晚慧远赴仙域,成了各种圣主丶道主;沈雁南开辟通仙之道,另闯一番事业;江回雪于咒界等候主人,还有姬月寒,忠心不二,愿意为主人而牺牲……

五万年过去,雪斋八婢各散东西,当中有人如阿箫般背信弃义,有人如白念香放弃原则,有人像沈仙子另谋高就,有人如叶知秋苟且偷生,到最后,也有像江回雪丶姬月寒般有骨气的,不枉主人多年栽培。夜天隔世回眸,看着名单,想着这一切一切,顷间便不免百感交杂,不胜唏嘘。

「唉……」

话说回来,刻图图三要交待的事,原来还不只雪斋八婢,而还有夜雪斋的「家人」,他的至亲。到目前为止,夜天对其(前世的)家庭……其实仍是了解甚少,就只知道他当年曾听令于大祖宗,娶魔祖之女儿魔姬为妻,并且生下一女;而十数年后,魔姬却又会被大祖宗亲手击杀,死于非命。夜天所知的就是这么多,至于别的细节,却可谓一片空白。

不过不用担心。关于雪斋家族之事,刻图图三将会有所交待。

「嗯嗯,让我看看……」

夜天看到了一个大家族。当中有一名长辈,人站在正中央,银发紫瞳,身周有魔兵盘旋,尤其突出,大概就是这家族的「老祖宗」。老祖宗的身旁,左边是一名美妇,外表雍容贵气,目光凌厉自信,应该非常精明强悍;至于右方,则俏立着一名束两根长辫,灵动有神,身材有点肉感,活泼大方的可人儿。

很明显,这两位就是老祖宗最重要的亲人,其中贵妇似是女儿,少女则像外孙。其实只要你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老祖宗对两人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首先,他似乎有点「怕」其女儿(即美妇),目光尽量回避着她,而同一时间,这位老祖对孙女却亲切得多,不仅向她微笑,眼神慈祥泛爱,而且还让人家占领右臂,黏着自己!怎么看,他都是更喜欢其孙女吧……

噢,严格来说,图中还是有其他家庭成员的,不过他们显然未获老祖重视,故此都画得比较模糊;实际上,谁越远离核心,身影便越蒙矓,而部份站于刻图两端的「边缘人」,更几乎已完全虚化!在整个家族中,这些人想必都是旁枝,毫无地位,经常得靠边站;若然如此,夜天也实在无谓浪费时间,竞猜他们每一个人是谁了……

也在此时,刻图又隐约传来了一道声音。

「先寻八婢,才找家人。你以前很疼你的长外孙女,如果她来找你,就跟其相认吧;至于你的女儿,你已经避开她很多年了,那到底应该相认,还是继续回避?这,将交由你自行决定。」

「明白。」夜雪斋既然提议后世先寻八婢下落,才再跟家人相认,不管个中原因如何,也必然有其深意。由此,夜天就不要问那么多,尽管跟着执行就是了……

不过等等!夜天不是说要「承继」夜雪斋之身份,两者合并为一吗,然而直到这一刻,自己却仍对这位前世所知甚少;很多细节,刻图均没交待清楚!比如说夜雪斋干过什么大事,谁是他的亲人,还有大破灭战役究竟是啥回事,界主们是因何集体失踪的……这一切前因后果,夜天至今仍只是一知半解,糊里糊涂,试问又怎能续走雪斋的路,与前世接轨?石宫刻图欲说不说,看来还真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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