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德圣宫的路上,齐瑶盯着齐雪,眼睛里放光。江景枫和齐雪也算的上两情相悦,只要齐王不反对,两人肯定有一段良缘。
只这么想着的时间,德圣宫有个侍女跑了过来,走近些才看清是齐雪的贴身丫鬟兰桂。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皇后娘娘……“兰桂说了一半,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彼此,又快步往德圣宫赶。
殿中一片死寂,周遭跪了一地太监宫女,在地上乱糟糟的浪迹里不难看出,这里在不久前肯定被人详细的翻查过。
齐瑶在前齐雪躲在靠后一点的距离里,两人施了晚辈礼。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母后!”
皇后本来平静下来的脸在看到齐瑶的时候变得狰狞。站起来缓缓地走近,齐瑶抬头正欲解释,一巴掌过来让她防不胜防,也让脚下无力,随即跪了下来。
“母后……“齐雪小心翼翼过来拉住江皇后。
妹妹去哥哥之处游玩,本就没什么不合情理。皇后只是看不惯和贤贵妃有关的人,只是想借此机会发发气而已。打完齐瑶也不道明她所犯何错,就拂袖而去。
齐瑶早已习惯如此,在齐雪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却看到她一脸愧疚。挤着笑脸说:“姐姐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齐雪看到齐瑶勉强漏出来的笑容,转身无精神往殿门方向挪步,心中更是难受,“瑶妹妹……”
“姐姐,改日我差人给你送一些莲养在院子。“齐瑶回头依旧挂着笑容。
皇后在德圣宫打齐瑶的事,看到的人甚多,片刻就传到了贤贵妃的耳中,待她来看齐瑶的时候,脸上已经红肿不堪。
她命人找了活血化瘀的药给齐瑶亲自涂抹,却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一直等涂完药出了宫门的时候才恨恨对身边的季嬷嬷道:“皇后娘娘最近在查荣嫔的弟弟的事情,情况怎么样了?”
“娘娘,相家公子只是在考试的时候言辞质疑恒丰杀人案,说既然有明文条规清楚的写着杀人者以命相偿,就不应该又以法不外乎人情为由而从宽处理。”
“恒丰?“贤贵妃想了片刻,“可是太子力保的那位张魏张大人的事?”
“正是。”
“你去查查,看看皇后翻出这事有什么目的,可不能让她找到什么。也提醒太子,让张大人事事谨慎。”
“是。”
贤贵妃来看齐瑶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她能感觉出母后的愤怒,等她们离去的时候又想着去劝慰两句,却没想到听到了她们在议论荣嫔弟弟的事情。齐瑶把那本《各地实录》来回的细看,陷入深思。此人罪不至死,可如果他威胁到太子,小命必定会命悬一线。
太子正头疼白日江景枫让齐瑶造成的误会。一旁的江景枫却不甚在意,“殿下不用担心,齐雪公主那我自会解释,至于齐瑶公主,我想还是有挽救之法。”
“挽救之法?“太子紧皱眉头,“本宫这位妹妹啊,本就被宠坏了,若不能让她自愿,恐怕别人逼迫都没有用。”
江景枫不以为意,带着自信,“殿下放心,只要把她约出来,我自有办法。”
太子妃次日就进宫,邀齐瑶去西城慈庵寺祈福。
只是一个借口却正中齐瑶所思,若能从这段时间里寻得机会自己分配不就是随了自己想去走动走动的心意嘛。
慈庵寺地处西城,这里没有东城的集市,没有北城的酒楼,没有南城的烟花歌舞,但来到这里的人都心诚情真,从表面看来没人敢亵渎,毕恭毕敬表情肃然,可内心究竟如何,言谈举止暴露的明显。
“娘娘……娘娘……“齐瑶寻着声音侧身,见太子妃身边的婢女扶着太子妃。
“瑶妹妹,我这头突然疼……“太子妃有气无力的撑着脑袋,“就不陪你去寺中了,也不愿耽误你去祈福,你带上随从,快去吧!”
“娘娘没事吗?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不用……“太子妃着急有力的否决,然后又柔声劝说,“妹妹去吧,神灵之下,需把我们的诚意带到。”
齐瑶也没有再勉强,看着太子妃离去后,带着手下七八个人去了寺中,虽然她目的是出来玩一圈,可见着一脸认真的僧侣,还有来往蹑手蹑脚的香客,感染着自己压抑住张扬的个性,在寺中毕恭毕敬参拜神灵。
她走出寺院一直手握寺中所赠的平安福。为她占卦的大师说过,这个福会让她此次所求必应。
齐瑶很怀疑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但她又希望那个大师说的是真的,她求的是:愿得一人心,偏安一方地。
古书有载很多凛然大义的公主,为了百姓,为了和平,为了兵不血刃的解决杀戮,她们愿拿自己的人生去换取。齐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她觉得这是对自己来说最不好的一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拿出她的这份凛然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