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昨晚是睡在阁楼的,陪着那只来历不明的鸟。
乌蓝早起的时候,特地去查看了下,并没有法术的痕迹,但是为了保险,还是给那只鸟加了封印,毕竟这里住的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正在历劫的上神,还是关键的最后一世为人。
原澍看着没离开过白龙怀里的那只鸟,终于开口问了句“哪儿捡的?”
白龙满脸的喜悦,可就是不能开口诉说,摆弄一下那只鸟,又是比手画脚的,又是跳跃了几次。
“大概是天上飞的时候,经过院子就被他看到了。”乌蓝看着白龙手指天空,解释道。“那天上飞的可不一定像你一样是个单身狗。”
“本是天上自由鸟,奈何被困凡间阁。”安拉苏与骆姬儿已经循着红尾鸟的气息找到了白龙的阁楼,一直在不远处窥视着屋内的一动一静。
安拉苏难得听到骆姬儿说出这样工整的诗句“原来你在人间呆久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吗?你这话说的有点凡间话本的意思了。”
“就你是个不学无术的野孔雀!”
“臭狐狸,我们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等我回去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安拉苏挡住骆姬儿的话头,再想到刚刚跟出来的时候,“话说雀妮子为何不来寻这丢失的红尾鸟?刚刚我们明明都看到了这院子里灵气环绕,怕不是哪路神仙在此建的府邸吧?”
骆姬儿审视着云下那几个人,“这些人怕是不简单,妮子她不来也应该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莫要打草惊蛇,先回去。”说着就把安拉苏拎起飞走了。
还在半路遇上了热闹。
今日西涼城内家家户户都在祭神设坛,大户人家做的法事大些,小户人家就随便摆了摆也算是有心了。
而安拉苏二人遇上的正是丢失了鸽子的林家大户。祭坛大香烧的只剩下半根了,包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事之徒在议论纷纷,安拉苏快速给自己念了个口诀,化成幼童模样,穿梭在这人群之中。
“这姑娘瞧着面生,莫不是外地人来了西涼欺诈钱财了吧?”一个大娘挑剔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花衣女孩,如是说。
对面站着的大叔也站出来发声,“就是就是,这林家公子都说没见过你了,怎地是要强买强卖吗?你说你与林家公子有了夫妻之实,可有人证?指不定是哪里来的村姑找了野男人,想让咱们善良温柔的林公子吃个闷亏呢?!”说着还要贼眉鼠眼的往女孩身边蹭,女孩浑身僵硬的移动着自己身子,不让别人碰到她。
“这姑娘腼腆的很,我看不像是一个坏人啊......”一个提着花篮的大婶又疑问道。
“这世道啊,指不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咯,这面上都了面具呢!”大娘指着脸皮,又比划了几下。
“哎,也真是晦气,今日正是三年来最好的祭拜时候,我看着林家祭坛高大,或许能得些运气,没想到啊,还遇上了这等龌龊事情。我呸!”距离姑娘近处的老人家对着地板狠狠的吐了口痰。
身后几个男人也在声援,一阵阵的吵闹声,吓得地上的女孩一颤一颤的,仿佛就要倒下了。
安拉苏的小眼睛转了转,就看到雀妮子站出来“林公子,这女子说三月前城外茶庄与你相识,因此结缘而献身,你可还记得半分?”说完安静的看着身后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林家长子。
“确实不记得了,我也看到这个姑娘言之凿凿的神情,莫不是我真得了那失忆之症。”林为民低声的说,看着围绕的那么多群众,也确实是被吓到了,毕竟林家的好事无人知,坏事可真会传千里。
那姑娘抬头起来看着林为民,幽怨的眼神楚楚可怜。正是因为当日离别他许诺即将接她回家,才让她等候至今才上门来,谁知道竟然久别重逢君不识。她眼泪不停,还坚持站起来,扫视了一眼周围,像是赌咒般开口;
“我徐若水,发誓今日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日后我儿出生之日,便是我以死明志之时!”说完她还自断发尾,安拉苏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好刚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