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郡是南方的一个小国,在这里最有势力的是一个姓段的家族。
在这里修行之风盛行,几乎人人都通晓修行之法,虽然如此,与北方那些大国相比还是有些不足,无论是人口还是修行者的境界都远远不如。
在这天,段府大门走出一位白衣男子,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小贩们卖着散发着热气的早餐。他看了几眼那些吆喝的小贩,正想着应该买什么,忽然望见一名女子,身穿白衣,上面绣有金莲,在一片粗布麻衣的小贩中很是显眼,心想,看你也不像是卖早餐的人,让我研究研究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于是他便径直走到了那女子的摊贩。“老板娘,这些蛋怎么卖?””五文钱一个”女子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白衣男子笑了笑,“好的这蛋,我买了。”女子笑笑,接过钱,把蛋包好递给男子。男子趁机一把抓住女子的手,一道道咒印文字从他的手臂向女子的手蔓延,正是泛滥成灾的术--【他心通】。
“你肯定不是卖早餐的。”白衣男子似笑非笑。女子闻此言一震,脸上敛去笑意,一字一顿道:“客官,你太过了。”“确实过了,风。”白衣男子猛一回头,只见一张满是胡茬的笑脸------正是男子的父亲,段成雨。段成雨拍拍白衣男子的肩膀,“走吧,别打搅姑娘做生意了。”白衣男子叹气,看看段成雨,抓起两个蛋,转身走了。段成雨作揖,“姑娘,管教不周,见谅了。”“罢了。”女子看也不看段成雨,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走了。段成雨也识趣的闭嘴,看着姑娘收拾好东西,逐渐远去。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段府内。
白衣男子单手握着一只蛋,却是在发呆。“喂!”女子对白衣男子明显有些不满。“啊?”似是一惊,白衣男子抖了一下,蛋直接掉到地上。“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什么人?”白衣男子捡起蛋,看看女子,“一个很特别的人。我从来没有读过这样的记忆。”,便不再说话,静静的剥开蛋壳。
女子看着白衣男子吃完了蛋,没有再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我出去一趟游玩游玩”男子忽然抬头,眼中满是期待。“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女子看看男子,脸含笑意,“你自己去吧,我没兴趣,雨叔的话,我会帮你瞒着的。”闻此言,男子快步逃了出去,就像冲出大门的欢快的狗。看着男子的背影,女子收敛笑容,微叹,拿起瓷杯,抿了一口。
两天以后,四千里之外。
“这里是?”男子看着眼前散乱的森森白骨,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啊!”他轻轻一跃,跳到被白骨团团围绕的巨大石棺,大力一推,”噫?怎么这么重!”男子无奈,但又不甘心,踩着白骨,绕着石棺走了一圈,终于在棺材的一角发现了一个缺口,里面是一片幽黑。男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把手伸了进去,感觉摸到了一个布做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一个深黑色的香囊,表面绣着一朵金色的莲花,“这是?”
“你终于来了。”“谁?”男子回头,只见一女子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一身白衣,上有金莲。
“你到底是谁?”“通过了我的考验就告诉你。”“什么考验?”“打开锦囊你就知道了。”男子急忙打开锦囊,往手里一倒,是一把极其迷你的小剑,只有七八公分长,通体漆黑如墨,由剑柄和剑身两部分组成,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感觉不像一把剑更像是剑胚。
从打开锦囊到倒出黑剑白衣女子都一动不动的盯着男子,准确的说是盯着黑剑和男子的手掌心,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你不是他!”“你什么意思?”“你可以去死了!”白衣女子忽然脸色一变,怒目圆睁,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把亮银色的剑就架在男子的脖子上。
“姑娘莫急!!!”男子慌忙出声道,左手便将黑剑和锦囊乖乖奉上,“你要这锦囊,我给你就是了。”白衣女子夺过黑剑和锦囊,随身收藏好,便一剑刺向男子的心脏,顿时鲜血直流,喷得遍地都是血,白衣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山洞。
男子早已倒下,鲜血不停向外涌出,看来是命不久矣了。
天色渐暗,白衣女子已经回到了莲教驻地,正双膝跪下向上司报告情况。
“这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属下觉得,他不是”那个人”的转世,碰到“时逆”的时候,他没有触动任何变化,跟往常一样……而且……””而且?””他太弱了,我杀他只是动动手指头。””既然不是,就去找下一个有可能是”那个人”转世的人,同样在那天出生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总能找到的,上面给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捉紧了……退下吧!”
“风儿怎么还没回来?”段成雨皱着眉头,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忽然走进来一位女子,正是几天前跟段风聊天的那位女子,她拱手作揖,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刚才看过魂灯了,他的魂灯没有灭。”“魂灯未灭只能说明他还没死,可是若是他遇到了危险,魂灯能看出来吗?不能!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再看石棺处,段风紧咬牙关,正在痛苦的挣扎。随着时间过去,他的意识渐渐迷糊,无数画面闪过脑海,时而是无尽的火焰从天而降,时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时而是无数迎面而来的飞剑,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但是都看不真切。与此同时,段风流出来的血,忽然从深红转变成如墨一般漆黑,像一只巨大的黑色鼻涕虫一样,慢慢爬回段风的伤口,不一会儿,段风的伤口已然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但却浮现了一道纹身,与那把七八公分长的黑剑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仅仅是剑柄与剑刃、护手等等。
在黑剑纹身浮现的刹那,段风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疼痛也烟消云散,段风睁开眼,抬头是黑色的山洞,低头还是那巨大的石棺段风只觉莫名其妙,按常理来说,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现在也没过多久,疼痛就过去了,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带着疑问,段风循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出山洞,根本没有发现胸口多了一道黑剑的纹身。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藏在储物袋里的黑剑忽然破开储物空间,随后嗖的一声向远方飞去。白衣女子不停催动行舟追赶,却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剑远去,不得不无奈放弃,心想,人没有找到,宝物也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交差。
黑剑很快就追上了行舟上赶路的段风,化作一道清风,迎着段风的胸口撞了上去,与纹身融为一体,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