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现任何奇迹,石门纹丝未动。
我叹了口气,失望地站在原地。
还是快点找出口吧,要是自己触碰了什么机关,被关在此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必死无疑。
不敢再停留,最后看了一眼石门,我转身离开。
我沿着墙根寻找起来,处在这样大的仓库里,自己一个人是何其恐惧,偶尔不知哪来的气流摩擦声,吓得赶紧贴墙站住。
椅子?!
前方墙角处堆着一副烧得有些歪斜的椅子,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再望向头顶,果然,悬梯、出口就在那里。
接下来的是就不用再多赘述了,我跳上悬梯,沿着上次的路线找到出口,再攀爬着绳子出了深坑。
坐到地面上时,我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心里如同憋着一口气,半天舒不出来。
这几天与梁思茹的相处,竟成了最后的回忆,人有的时候永远抵挡不过命运的捉弄。
站起身,周围无人,想来这里是乐园的僻静之处,无人常来,否则,在雾霾的帮衬下,这深坑还不知会陷害多少人。
以后一定在此设个警示牌,以免不知情的人受害。
回到家中,小秦姨已在厨房忙活起来。
“明达,你去哪了?便条也不说清楚!”
小秦姨假装嗔怪道,随即脸上挂满慈爱的微笑。
此时我已身心俱疲,没了半点精神,但为了不让小秦姨担心,我只好强装无事,笑了笑没说什么。
“明达,思茹姑娘今天没来吗?算算日子也该来了!”
显然小秦姨已经对梁思茹的到来习以为常了,尤其她还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啊,可能有事吧!”
我勉强应付着。
滴呜滴呜……
小秦姨还想问些什么,门外响起了警笛。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声音光临我家的只能是陈忠了。
“陈警官,下次能不能把警笛关了,好像我犯了什么错误,跑我这来抓人来了。”
陈忠尴尬地嘿嘿一笑。
“习惯了,习惯了!”
小秦姨与陈忠打了个招呼,就又钻进了厨房。
“明达,我是来跟你说重要事的!”
陈忠突然脸色变得严肃。
见陈忠换了面孔,我倒紧张起来,不会又出什么大事了吧。
“陈警官,坐下慢慢说。”
待我俩坐稳后,陈忠十分干渴地喝了一口水。
“上次抓到的吸毒小偷,终于开口了。小偷名叫吴鑫,那支金笔是他偷来的,问道是谁时,他又支吾起来。我们动用了一些手腕,才撬出实情。”
“哦?是谁?”
我一听,登时来了兴趣,在乐园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据他交代,这支金笔是从一个叫薛徳的人身上偷到的!”
薛徳?是那个薛徳吗?
“根据提供的情报,我查了这个叫薛徳的资料,他是一个修理厂的老板,专门修理丹飞汽车,据说赚了不少暴利。”
看来是一个人没错了。
“吴鑫是通过王天乐认识的薛徳,机缘巧合,吴鑫看到了那支金笔,正好手头缺钱,便心生歹念!”
“王天乐?王钱的儿子?”
“嗯!没错!”
“对了,陈警官,王天乐现在怎么样了?”
由此我突然想到上次王天乐被塞进警车时的景象。
“放了!”
“放了?这么快!”
“嗯。那个吴贵菊把什么都招了,而且还说王天乐是被他胁迫的,总之吴贵菊大包大揽地把一切违法之事全都承担了下来。王天乐也跟吴贵菊口供一致,而且没有其他表明王天乐有罪的证据,最后只好放人了。”
“哦!是这样。你接着说,吴鑫还说什么了?”
“吴鑫得到金笔后本想脱手,可一时没找到买主,正好那天犯病,就被小天抓了过来。”
“那薛徳是怎么得到那支金笔的?”
“这事牵涉到明叔,我自然不会轻易罢手。只是那小子太狡猾,我们几次去正面交涉,说他的东西被找到了,想让他去认领。”
“他去了吗?”
“说他狡猾就在这,这个薛徳一听,连说自己没丢东西,说他连头发丝都没丢,不用去领取。”
呃!这个老油条,真是盐油不进,一定是怕警局有人陷害他,才硬说自己啥也没丢。
“后来呢?”
“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三十前摸爬滚打,什么人没见过,用了几个小计谋就把他摆平了。”
陈忠一脸坏笑,那眼神中写满了世故。我没问,自然也心里清楚,有些事还是不说明的好。
“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
我屏住呼吸看着陈忠,等着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在薛徳快要支撑不住时,他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支笔是他从王天乐手里买过来的,而且还是王天乐强买强卖给他的,他慑于王钱的压力,不得不买下。”
“他说的实话吗?”
“依我的经验看,不是假的,他也不敢。”
“哎!弄了半天,又转回来了。原来这笔是王天乐偷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说不上失望,还是安心,一下靠到了沙发背上。
“算了,不要想了,既然笔都找到了,还纠结它的过程干什么,好好养身体。后面一定还有更棘手的事等着你办呢!那两个黑衣人最近没出现吧?”
说道这,陈忠变得极小声。
提起黑衣人,我难以抑制地惆怅起来。
“怎么?他们找你麻烦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都把我闹蒙了!”
没有必要隐瞒,我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天发生的以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陈忠听完瞠目结舌,像听神话故事一般盯着我,那眼神在说你是不是梦游了。
我重新解释了一遍经过,陈忠这才半信半疑。
“哎,没想到梁思茹也是他们的人,陈警官,你说我现在还能相信谁呢!”
“明达,有些东西本就说不清,你第一次提到梁思茹时我就感到有点不对,现在只不过是应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几句安慰的话仍无法扫除我心中的阴霾,梁思茹消失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明达,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吗?”
说到接下来的事,我顿时心里生起了许多疑问。霾之国究竟是个什么组织,公鸭嗓临死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代表着什么,还有吴贵菊口中的王钱的秘密又包含着什么,父亲之死的谜题一定隐含在其中。
“陈警官,一定不能轻易放了那个吴贵菊,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还与王钱有关!”
“哦?是吗?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让他从我手里溜走的,我要多‘招待’他几天!”
陈忠现出一抹坏笑。
…………
送走陈忠之后,我直接回到了卧室。因为没有胃口,所以只能暂时冷了小秦姨的心。
不由自主地我掀开墙上的画纸,五指一按,取出了父亲的日记本。
这究竟是一本具有怎样魔力的宝物啊,让那些仿佛开了挂的黑衣人趋之若鹜,好像得到它就得到了全世界。又或者说,那个所谓的霾之国惧怕它,它有毁掉霾之国的能力?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再怎么看,着也就是父亲的日记本,没有隐藏的夹层,没有藏宝图,甚至就是一些家长里短。除了我,怕是没人愿意看吧。
想着想着,我竟抱着它,相拥而眠,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