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为我在看玩笑,而盒子里躺着的晶体却让两人傻了眼。
“你,你有晶体?哪来的?”陈忠仍处于惊讶中。
我没有卖关子,慢条斯理地讲述了今天发生的各种怪事,待说完公墓上遇到的怪老头,两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喜色。
“既然有了晶体,我们去试试吧!成不成功就在此一举了。”梦魇急不可待地站起身,朝仓库的方向走去。
“真是个怪物,这两天明明没有休息,还是这么亢奋。明达,走吧!”
我过去搀扶起陈忠,揣好晶体,同样朝着梦魇消失的方向走去。
石墙前,梦魇静立着,用光源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其他疑点。指了指石门中央位置,示意我将手中的晶体放上。
这几乎成了我们几个最后的救命稻草,若能成功,便可以直通霾之国,若不成功,不敢想象。
取出晶体,手指略微发颤,稳了稳心神,我跨步走了过去。
梦魇怕光线昏暗,调整了光源亮度,三人屏住呼吸,看着晶体一点点靠近凹槽,一点点嵌入其中,直到卡吧一声,晶体严丝合缝地不动了。
三个人退后,静观着石门的变化。
没有任何响动,不急,再等等,梦魇照着的光柱动也未动。
咕咚!陈忠咽了一声口水。
没人敢说出那可怕的结果,没人愿意接受现实,因此都静静地等着。
就这么站着,半个小时过去了。
光线移开了!梦魇垂着头转身离开,没说一句话。
“梦?”我试着喊住梦魇。
“回去吧,再从长计议吧!”陈忠拍了拍我肩头。
我无奈地取下灰色晶体,看了一眼石门,确定没有一点异样。
三个人再次回到大厅,神情沮丧地坐下,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翻江倒海。
我细细端详着手中的晶体,无论从光泽还是做工,都与我少有几次见过的晶体没有差别,难道这偶然得到的晶体会是假的?我心有不甘。
“看来这通道彻底瘫痪了!”梦魇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会不会是这晶体……”我饱含歉意地举起灰色晶体,仿佛拿着一个被人唾弃的晦物。
“放心吧,晶体是真的!”梦魇摆摆手,否定了我的推测。
“哦?真的?”我立刻恢复了神色,期待着梦魇的再次确认。
“我能感受得到,这里!”梦魇一指左胸口。
根据以往经验,凡是拥有控制晶体力量的人,心脏处都有一个网状的脉络,只要晶体一放上,整个人便如同打了鸡血。
既然梦魇说那里能感受到晶体的力量,证明手中这块定不是假的,我一时喜上眉梢,可沉重的气氛很快让我冷静下来。
“除了这个通道,一定还有其他的方式进入霾之国吧?”
没有人回应,陈忠不知,梦魇好像也不知。
“梦魇的能量这两天又减少了。”陈忠轻声说道,可安静的大厅里,却重重击在三个人的心里。
如果等到梦魇到了手无缚鸡之力时,还提什么报仇,甚至连接近敌人都不可能。王钱可憎的面目让我不由得咯嘣嘣咬着牙齿,而下一秒我猛地想起什么。
“地下工厂,这里是地下工厂对不对?”
“明达,你急糊涂了?这当然是地下工厂啊,你都呆了多久了。”陈忠有些反感地回应着我。
“那这里有通道去霾之国,别的地下工厂也一定有!”
话虽不多,但陈忠和梦魇都知道我在说什么,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我。
“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那附近唯一还存在的就是丹飞公司里的地下工厂了。”
我努力地点头。
“可上次王钱已经开始转移工厂了,那里没准已经废弃了。”陈忠想到这有些失望。
“没时间犹豫了,只能冒险试一试,若运气不好,只能认命了。”梦魇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像是即将就义的战士。
三人默契地点点头。
计划就这么迅速地决定了,但摆在面前的第一道难题是如何进入丹飞公司地下,三个人又变得愁眉不展。
“想要硬闯,咱们几个怕是不行。只能智取,想什么办法呢?”我低着头在大厅内踱步。
滴滴滴!
好久没有动静的镜反机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出事之后我便将所有人的号码屏蔽了,可唯独留下一个人名。
“明哥,你在哪呢?”田萧在另一头急迫地问道。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谨慎地回答着。
“明哥你说什么呢,我去你家,家里没人,到公司又听说你被开除了,我都懵了。打了无数遍镜反机,你再不接我就要报警了。”田萧语速奇快,话语里竟是埋怨。
“田萧,我有件事要找你,马上去我家。”
“明哥,你……”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通话。
“你要去见田萧?”陈忠凝眉看着我。
“嗯,我想到一个方法能进到丹飞大楼里。”
留下梦魇和陈忠两人我独自赶往家里,这件事我跟田萧商量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让他们两个好好休息。
以田萧的身份,或许还有希望将我们几个带进已经变了天的丹飞公司。但这件事必须亲口跟田萧说清,隔墙有耳,不得不防,于是,我才鲁莽地告诉他快到我家。
回家的路线已经轻车熟路,不多时,二层楼的院落便出现在前方。而除了院落,门口还多出一个人影。田萧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我可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还是慢了一步。
可边想着边跑,看清人影轮廓后,我猛地站住,那不是田萧,背影太过瘦小,分明不是个男的。
我正犹豫,人影一转身,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张可的母亲。
一时间心头涌出好多话想问想说,于是没等张可的母亲说话,我便将她让进屋里。
“明达,张可是不是出事了!”
我还没将水杯倒满,张可的母亲已经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不能吧,或许张可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又不想让你生气,才这么久没联系你。”我咬咬牙,决定还是先不说实话。
老婆婆摇摇头,泪水稍微收了收。
“我和他父亲张强算是半路结合,张可这孩子从小性格孤僻,虽然我付出了全部心血,可他跟我一直没交过心,尤其这两年几乎不怎么跟我说话。”老婆婆回忆着过往,脸色越来越凝重。
对于张可的家事,我一直没有过问过,原来他并非这位老婆婆亲生。
“可能他父亲的去世给他打击不小吧,性格上受到一定影响。”我歉意地劝解道。
老婆婆突然身子一颤,泪水再次狂涌。
“他的父亲,是,是被他误杀的!”张可的母亲鼓足勇气说道。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怎么可能!
“阿姨,您是不是思子心切,说胡话呢!”我努力保持着平静。
老婆婆失神地看着前方,手中的水杯不住地溅着水花,然后徐徐道出了实情。
我听着听着,手也跟着抖了起来,脸部因充血而红的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