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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句抱歉

偶然之间认识你,偶然得到一枚指环,偶然和你重新结交,偶然的听你说爱我。我都把这些归咎于偶然,是不是太牵强了?其实我知道,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说的偶然那么简单,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给我的一种眷顾,纯属天意吧!

他会特意从家里给我带我喜欢吃的水果,中午为我排队去买草莓味儿的冰激凌,告诉我及时的添加衣服,提醒我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他告诉我他的手机会为我整天开机,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找不到他。

他所做的就是这样生活中的所有的细节,可是他会提醒我,他把我的事情也能够放在他的心里,就足以证明他是爱我的。我真的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和幸福。

可是我们也犯了个错误,而且是不能饶恕的错误,如果我们当时都能冷静一分钟,然后去处理了,或许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心灵套上枷锁,一直都会被束缚,一直都会在自责中度过。其实我怕,我怕真的会有报应,我老是会梦到她,她看着我,要我偿命。我们真的是无心的,可是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能做的还有什么呢?我又能将这些话讲给谁听呢?

我一直都想过一种简单平静的生活,可是当姐姐走进我的生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自己的生活不能再想从前那般了。我不是不接受她,只是我会想到爸爸,想到他曾经未曾处理的胡渣,想到他宽大厚重的手掌,想到他温暖无比的怀抱,想他永远那么温和的口气,想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可是从姐姐到来,我能做的只是想而已。

我还记得他临行前那么和蔼的对我说:乐乐,爸爸给你带个姐姐回来陪你玩儿,以后你就不会自己一个人了,好不好?如果我知道是用你来换一个姐姐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去,我一直等到一个女孩儿到家,然后就是看到了你的骨灰盒……

我一直是想等你回来,我愿意你给我去开家长会,愿意你和我参见元旦的亲子节目,我们再换回来好不好?我不想有了一个陌生的姐姐,就没有了你。我不怕自己一个人玩儿了,我也可以很勇敢,自己做很多事情,我们换回来,换回来好不好。

一直都生活在三个女人却有两个人冷漠不语的氛围下,需要我从中传递。我缺少的不仅仅是父爱,谁也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可以那么拼命的去学习,因为原来的我什么也没有,我要努力争取自己的一片天,我认为自己身边能够有的依靠或者是肩膀都应该是自己去争取的。这样才是爸爸让我自己学的独立,我要让他看到。

“肖乐,你睡醒了啊?”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收拾收拾咱们去吃饭。”

“嗯,好的。”

“慢点儿就行,咱们出来的很早的。”

“嗯。”

“昨晚睡的怎么样啊?”

“很好的,倒是让你在沙发上睡的,肯定没有睡好吧。”

“我啊,也挺好的。对了,昨天晚上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嗯,我……我能不说了吗?”

“当然,你不愿意提咱们就先不提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娇小的女人,听到自己男友的话就会觉得特别的亲切,舒服。他给我了,我想要的安全感,让我对这个世界不再感到孤单和无助,我所追寻的幸福就是这样的吗?

“肖乐,昨晚你怎么了啊?你姐姐半夜给我打电话。”我一到教室同桌就问我。

“是呀,我也接到你姐姐的电话了呢。”

“没什么,只是心里很烦。”

“快去和你姐姐说一声吧,免得她担心啊。”

“哦,我……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那时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自己忽然像被人质问一样,然后变的很心慌,到底是我心烦还是自己‘做贼心虚’呢?

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了肖乐,她对我说:“姐姐,昨天……昨天是我一时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我……”

“没关系了。走吧。”

虽然我们还是并肩走着,可是我知道,肖乐已经不再是肖乐了,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谁都会变。

我更讨厌她会对我讲这些歉意的话,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是陌生的,就像你会和自己的亲人撒娇但不会和外人一样,就像你会和自己的亲人说真心话而不会和外人说一样,就像你会对别人道歉但永远不需要和家里人道歉一样,因为是一家人,不需要那些外人的客套的。

我想我们终究是离一家人还有一定距离的,我们一同生活了十几年了,一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曾经想的那些都好自作多情。方彩怡,肖乐,我,我们三个人怎么能演绎出一个完整家庭的幸福呢?

我从来都是以自己的想法来思考肖乐,可是她并不是一个什么都需要人教的小孩儿啊,我要承认,我把她私有化了,从我进入这个家开始,我认为我们体内至少流着相同的血,而血缘关系就是我们无坚不摧的根基,可是我忘了,她的体内还有一半是流着方彩怡的血,她不是爸爸一个人的孩子啊,连她的妈妈都不能而且没有权利驾驭她的人生更何况是我呢?

时光就这样的流逝着,高二上半学期结束的时候,可想而知,前一百名甚至前一百五十名里再也看不到肖乐的名字,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因为我怕,怕自己一张嘴,大脑里就会出现那挥之不去的鲜血涌出的画面。

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心底的那份内疚什么时候会让心灵逃脱掉?不是一切说能化为乌有就可以荡然无存的,你亲眼证实的东西就是你一生的引证,让你明白你和别人的不一样,引领你走进自己无法迈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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