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一路上,我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个字。
要想救“梅花树”的手,必须得抓紧时间,抓住最佳的救治时机!时间拖得越久,接上断手的可能性就越小!
到了赵府,我等不及家丁的通报,便抬腿直接闯了进去。还好以前来过,家丁对我有些认识,也没有横加阻拦,只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冒失”的胡府千金。
很快,来到了恤民的屋前。也不知他在不在,我等不及敲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恤民正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宝剑,见我到来,眼抬也不抬,装作没看到。
我努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强忍住怒气,刚要说话,他却突然开口了。
“你比我预料的来得要快。而且快了很多——”他悠悠地转过头来,审视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刚要说话,又被他抢了先。
“你想去看看他们吗?特别是,那个断了手的!”他凌厉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宝剑,做了一个斩杀的姿势。
一听到“断了手的”,我立刻心头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脸色也更加凝重。
他瞥见了我脸上的变化,冷冷地对我说道:“走吧,他们都等着呢——”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满腹狐疑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及细想,也随后跟了出来。
走到门口,见小翠和神医还未赶到,心里的焦急又多了一分,但又不好向摆着一张臭脸的恤民要求等待,只好跟着他继续往府衙的方向走。
一路上,我想了无数个可以让恤民释放他们的理由,可都被一一推翻了。因为我搞不清楚恤民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做那么残忍的事,而且还当着我的面?
如果用“职责所在”来解释他的行为,倒也解释得通,但隐隐的,我的预感告诉我,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来到了府衙,又进了昨晚的审讯室,那里昏暗依旧,阴郁依旧。
一抬眼,便见到“梅花树”被绑在我昨晚被绑过的粗木柱上,脸上依然蒙着面纱,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惨白无血色的脸。
他的伤处被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包上了白布,白布上的血痕隐约可见。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了,上面也沾着丝丝的血迹。昔日亮亮的眼睛无力地低垂着,似乎失去了意识。
看到“梅花树”的惨状,我顿时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好好的一个人,竟被折磨成如此模样!这全是因为我啊!
要不是他以为台上那个将要被斩首示众的是我,就不会舍弃性命去搭救,也就不会中了恤民的奸计,被折磨至此!
浓浓的恨意夹杂着酸酸的痛楚,猛烈地袭上心头。我牙齿咬得格格响,在心里暗下了决心:我就是豁出了性命,也要把“梅花树”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