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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的名字

这些天,突然开始单曲循环jay的一首歌——《甜甜的》,第一次从jay歌曲的旋律中漫步出来,认真地把歌词好好看了几遍,终于弄清那些往日自己老哼哼的歌词原来是这样的,唱着念着,不禁想起了一个少年,白衣翩翩清秀干净。

第一次的怦然心动,总会有一个如诗画般的开篇,不经意撞上对方明眸闪烁装满星子,头上传来的声音温柔耐心,或者是不小心看到一双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课桌上,抽屉里,总有着一两本《读者》、《意林》、《青年文摘》,还有一些唯美的青春文学刊物,大多数女孩子热衷的读物,和男孩子热衷于运动游戏厅一个道理。里面的配图总是青春靓丽,唯美这个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缱绻生长,那些作家也真是厉害,总能抓住小女生的心思,描绘出她们喜欢的东西,至于男孩子看不看,那倒不知了。所以,当牧小果在自行车后座上笨拙地摞着一叠刚刚发的书籍时,不小心瞥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衬衫、嘴角微笑若有若无的少年,她的心跳真的如书中写得那样,漏了一拍,也许是好几拍吧。她匆匆地收回视线,却永远记得那个似梦非梦的画面:九月的太阳从密密的枝桠中跑出来,他的周身好像是散着光,温暖亲切。那一刻,好像,他就是那漫画中的人物,从书中走了出来,不敢相信、颇为诧异。不经意的一瞥,就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开学后,牧小果依旧骑着那辆老旧却有着重大意义的自行车,一辆自打爸妈结婚后购买的第二辆自行车,听说第一辆是结婚时购买的“家具”,卖给了邻居家上学的孩子,爸爸拿着自己攒下来的工资买了第二辆。自打初中以来,牧小果就和他的朋友们放弃了以往看似艰苦的的步行求学,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每天踩着自行车驰骋在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栢油路上,肆意追逐。车子已经很旧了,尽管表面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但是车子的内里在光阴的碰触中还是失了神、生了锈。于是,牧小果时不时地会遇到自行车“掉链子”的情况,她也会跟爸妈反应下情况,希望能换一辆符合她气质的车子,至少,不要总是刁难她的车子。但到目前为止,她的心愿还没有达成,同学们有自行车的也不多,一个班骑车上学的最多占五分之一,和以后手机刚面世的普及率差不多。好在小毛驴够坚强,敲敲修修就好了,久而久之,牧小果掌握了好几项修理的方法,也不再念叨换车的事情了。

按照剧情发展,牧小果应该是开始频繁地和那个好看的男孩子偶遇碰面什么的,上演英雄救美、有缘千里总碰头的情节,可是在现实中,剧情远远没有那么紧凑。那个年纪,十三四岁的时光里,有渴求知识认真上课的乖巧,也有可以踩单车、抓螃蟹的调皮捣蛋,碰到喜欢的人时候都觉得是命中注定,即便是十天半个月碰到一次也能够乐上半天,看着书中的文字就不自觉地将男生换成他,女生换成自己,这样也可以开心很久,没有心心念念,没有恍惚痛苦,只有简单纯粹的欣赏与感激,这就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至少牧小果是这样的。

牧小果所在的L校不算大,中间是一栋新盖的五层教学楼,初一七个班从一楼开始往二楼排,初二五个班,初三五个班依次往上,最上面一层还空了几间,不过应有尽有。大家最喜欢的就是计算机室了,老师上课时总会留十几二十分钟给大家自由练习,大家匆忙做好简单的作业后,就立马登上扣扣聊天软件,然后去扫雷,玩蜘蛛纸牌。那时候计算机在学校才普及两三年,聊天软件也才刚刚兴起。教学楼二楼最左边的有间超大的观影厅,演讲比赛、重大会议、全校一起看电影都是在那里,所以这也是大家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新教学楼前方是一整排小房子,靠近大门的几间是小卖部,后几间是食堂,私人开的,所以大家与老板的关系也很好,吃完后去加点饭菜,老板也是乐意的。新教学楼后方呢?就是旧的教学楼,以前读小学时就经常跑到中学来看看,总觉得这里的初中生更自由,像无所不能的大人似的,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靠着墙发呆,可以在试卷上奋笔疾书,可以去其它的学校参观比赛,可以和老师打成一片。旧教学楼的外墙就是暗灰色砖头,每间教室的墙上都会挂着***、周总理、列宁等的名人名言,陈旧的桌子上也被写上一些那个年纪的句子,也不乏名人名言,自己的名字,甚至是某某爱某某的字句。坐在那里学习,犹如承接了一段年华,有人来,就有新的故事发生。新教学楼前方左边是宿舍,不大。自从修建了新的教学楼,老楼的一楼就被利用了起来,成为了一部分班级的男生宿舍。

因为刚开学的原因,除了见到熟悉的面孔,偶尔也会出现几张新的面孔。是不是很神奇,学校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但大家几乎都能认出彼此是来自同一个学校。他,应该是新转来的。不然,女生们中午凑在小卖部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提到这样一个男生。“听说,三班转来一个很帅的男生。”“对呀,不就是坐在莎莎后面的那个。”“真的,比女生还好看。”……虽然那时候学校还没有评选校花校草的概念与仪式,但是私底下还是会讨论一番的。牧小果不是很八卦的那种,但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会忍不住插上几句话,但是,每当大家谈论起那个新转来的男生的时候,牧小果只会认真地听着,生怕一开口就透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即便自打那次偶遇好她再也没碰到过对方,她也会因为他的每一个小消息在内心欢欣雀跃,比如说,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滕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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