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启动开车,千似锦蹲下来想着什么。她想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永远的离别。
那种离别造成的悲伤与不舍的交杂感,千似锦不禁深陷四年前的那个朦胧回忆。
四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时候的千似锦还是一个有着家的幸福孩子,像往日一般,去外面嬉戏打闹一圈回来的千似锦正兴高采烈地往家走。
还没进家门,院子里面围了许多人,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本子在记录着什么,当时大人的谈话她没怎么听懂。
她看到不同于叽叽喳喳的人群,了无生气被抬上救护车的熟悉人影,母亲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
不再像往日一般皱眉有气的捏着她耳朵,责怪她又把衣服弄得脏兮兮。
年仅三岁的她只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救护车开走,穿着制服一身正气的叔叔们拉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千似锦,她放声大哭叫妈妈,一个字却也不肯回答。
直奔担架上的母亲,周围的人们却死拦着这个接近失去了一切的小小人儿不让去。
千似锦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仅仅相隔几步的母亲,她想再投入母亲的温暖怀抱,却是无能相近,母亲了无生机的躺在担架上没有一丝回应。
那个时候的她,以为母亲只是太累了安详的睡着了。她伤心绝望之际晕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她轻手轻脚的下床。
“二表妹怎么就吞安眠药自杀了,留下这孤零零的孩子在世。这孩子唉...也是孤苦伶仃了以后。”门缝中一个中年女人有些感同身受的说了一句。
“可是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表妹出一趟远门就生下来这个孩子,无父照养拉扯这三年也不容易吧。”一旁看起来年小几岁的女人无所谓地说道。
“我家这个条件照养这孩子也不行,我们反正也没直属血缘这个照养的事情还是交给法院吧。”那个女人又像推掉重担的一般说道。
“可是...这孩子孤苦伶仃的。”年长几岁的那个女人有些犹豫的捏着衣摆。
“没什么可是的,再等些时日就照办吧,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年小几岁的女人轻飘飘的接着冒一句。“再说了孤儿院也不是没什么不好,起码千似锦有个定居场所。”
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女人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了。
房内,千似锦躲在角落里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留着。“妈妈,你要睡多久?似锦好想...好想你......”她蹲坐在角落呢喃着睡去了。
她不相信一直在乡下最爱她的妈妈离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除了妈妈,她没有亲人了。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好累好累,她好想念妈妈做的菜饭。
在那几日过后,她被送去各类亲戚家,只有一个表奶奶无依无靠的年老人家暂时收留了她。她勤勤恳恳做事情,不再闹得鸡飞狗跳,安静待了一年之久,那奶奶重病即将离去将她托付给了D国孤儿院院长。
在表奶奶去世后,千似锦似乎懂事了不少,母亲不是睡着了,她只是真的永远离开了,在这个世界好像遗落了她。
千似锦学会了去接受不好的和坏的事物,她后来跟随慈木孤儿院长来到了D国,在院里认识了很多同样无父无母的同龄孩子,院长妈妈经常开导,千似锦渐渐也开朗起来。
一夜睡去,安然无眠。
在穆时诺走后,千似锦和何骁止每天早上都会习惯性的看看大门,看看那个熟悉的人影还在不在。
“你看我又摘了几个酸的,穆时诺肯定喜欢。”何骁止捧着怀中的一堆果子,习惯性的说道。千似锦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拿了一个青果咬了一口,真酸。
“穆时诺那小子过得应该很好,这些天了也不回来看看老朋友们。”何骁止也咬了一口青果,酸酸涩涩的味道从口腔蔓延到腹中,如同这七月野果盛产的季节,一眼望去都是满后山的树上挂着青绿色的野果,但味道却也酸涩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