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敞的房子了里,江舒寒不住地向卧室里张望着,门开了,罗金走了出来,不过,他的衣服却像是刚从水中拎出来一样,他擦着汗。江舒寒急忙问了一句:“小五,三儿,怎么样了?”罗金道:“他妈的,陈越然这小子可真够狠的,三哥的命总算保住了。幸亏这小子死得早,不然我早把他废了!”
江舒寒叹了口气:“他也算是个人才,要不是二哥躲得快,那一枪早打在心脏上了,可不是现在这样打在肺上,跟三儿这次,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打!幸亏我演出的那地方人多,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罗金:“大哥,多亏你,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早完了,可不是现在这样,可不知道四哥怎么样了?”江舒寒叹了口气:“小四,绝对没事,他可是武龙的隐形人。”
转过天来,屋里的病号只剩下躺在床上的余蛟。
余蛟苦笑:“想不到,武龙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江舒寒道:“你就放心吧,师父早就没事了,他跟小六在一起。”
“六弟?”吕,余,罗三人同时失声道。
江舒寒道:“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六弟叫歌魔,下个月师父让我们都过去。”
余蛟忽叹了口气:“没想到师父又收徒弟了,唉!”
他忽转了个话题:“师伯死了,你们知道吧?”
江舒寒接口道:“知道,我还听说师伯尸体上的伤痕对我们很不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蛟把案子说了一遍,其余三人只听的阴风阵阵,的确,走动的碎尸,飞起的断手……每一样都可以让人汗毛直竖!
江舒寒听到最后的“杀我者举风荷”时,眉头一皱:“你确信是她?”
余蛟迟疑片刻,重重地垂下头:“是!”然后,他又把自己那天深夜所想到地说了一遍。
吕舒赛终于加了一句:“肯定是她了!”
江舒寒道:“这的确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既可以报了当年我们对她的亏欠,又可以以首徒的身份登上老大的宝座!”
吕舒赛冷笑:“好狠的女人,那出卖我们的人也是她了?”
余蛟道:“我想也是,血魂和武龙中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师伯,师父不可能,我们兄弟几人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举风荷师兄弟四人了。”
罗金忽奇道:“那不是还有四种可能?”
余蛟道:“苏征帆这人我不说,就已经排除了,孟况,陆红星只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不知道我们的住址。最大的嫌疑就是举风荷。还有,四弟为什么没有被出卖?那就是因为他从师父收到现在,都没有在外面露过面。连我们几个见他的机会也不多,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师父。”
江舒寒:“这你不用担心,师父功夫好,而且他还跟师公在一起,我还没有告诉你们,六弟是师公的孙子。”
余蛟的眉毛已经拧到了一块,他居然有了同苏征帆一样的表情?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舒赛与罗金已经出去打探消息,屋里只剩下江舒寒和余蛟。
江舒寒忽冒出一句:“其实,风荷不是凶手,对吗?”
余蛟冷冷地回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舒寒叹了口气:“刚才你在分析问题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那两道精光,一个人无论掩饰的再好,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余蛟把头扭到一边,眼泪居然下来了,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人只有在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脆弱,余蛟面对的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大哥,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所以他哭了。
江舒寒又说道:“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对吗?”
余蛟只有点头:“但我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难道这样对风荷就公平吗?她怎么说也曾经跟你爱过一场。”
余蛟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然后就在江舒寒耳边说了一行字。
江舒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不可能!”
余蛟泪迹已干:“我也希望不可能,可事实就是这样,大哥,从小到大,我每一件事都听你的,这次你得听我的,不然,你知道结果的……”
江舒寒揉了揉了脑袋,忽然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香师叔和时师姑?”
余蛟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们。”
江舒寒一怔:“为什么?”
余蛟叹了口气:“你以为师伯是被必杀技碎尸?”
江舒寒又一次怔住:“难道不是?”
余蛟苦笑:“如果真是一招必杀技,尸块的比例应该是差不多大才是,可现在不是……”
江舒寒倒吸了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
余蛟惨笑:“是一刀一刀剁的!”江舒寒的胃已经在收缩,他想吐!
余蛟接着道:“因为出手太快,所以尸块还留在原来的位置上,这首先就排除了风荷和两位师叔的可能性,他们没有这么大的恨!如果是师叔,那么师父为什么还活着?他们都与师叔有仇!他杀了师伯,不可能就放过师父。”
江舒寒道:“那走动的碎尸和飞起来的断手又怎么解释?”
余蛟叹了口气:“这也证明风荷没有说谎,她的确去过茂隆山,而且也找过师伯,也许根本就没有碎石乱走,那时师伯并没有死,只是被凶手藏在了大石头后面,至于那飞起来的断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先砍下了手,然后拿着师伯的手摸师伯的脸!”余蛟的脸再一次亮了起来!“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两位师叔干的,这就有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从当年到现在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他们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而且又怎么有可能对师伯的行踪这么了解?”
江舒寒的脸色已经惨白:“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通知他俩?”
余蛟点头:“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即使他们是凶手,也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江舒寒再也说不出话来,余蛟却又问了一句:“大哥,你觉得现在谁才是凶手?”
江舒寒不自然地吐出三个字:“举……风……荷!”
江舒寒已经出去,余蛟的泪水却再次下来……
真相似乎永远都不那么可爱,可余蛟哪里知道,如果他立刻把凶手揪出来,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他没有,所以我们的故事还得继续!我们在做考卷的时候,总喜欢做单选,而不喜欢做多选,因为我们受不了那中侥幸的煎熬,而人生呢?我们不喜欢单选,喜欢多选,因为我们喜欢那种兼得的刺激。可后来我们发现,无论我们做什么样的事情,最终只能选择一种,这是不是人生的痛苦?而这恰恰才是人生。余蛟当年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放弃了举风荷,而这次却再一次把举风荷推向了风口浪尖,如果上次是为了亲情,那这次,他究竟为了什么?然而,对这样的选择,他注定要悔恨一生,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受到欺骗自己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