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虚伪。
冷艳女子撇了他一眼,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脚步优雅,却又尽显高贵,一席黑裙,遮盖那玲珑有致的身段,青丝挽鬓,行走间犹如流水一般。
一张俏脸,几分明艳,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二师兄。”
“闭嘴,出去。”北慕歌毫不犹豫的轻喝道,那声音极轻,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熟睡在床榻上的佳人。
寝殿之上,屏风相隔,让人看不清楚女子神色受伤。
“二师兄,你为了她,可以毁了我们的婚约是吗?”
“东方嫣,婚约与我何干?我何时承认过?”北慕歌的话,犹如雷击,让东方嫣瞬间不在言语,沉默的站了一会,眼底恼怒,羞辱,还有嫉妒一一出现,混杂着无数,迷惘了那双美人眸。
唯独在听到脚步声时,瞬间消失。
“二师兄。”
小心翼翼的呼唤,让北慕歌更加烦躁。
“滚出去,我的寝殿何时允许你进了?东方嫣,不想滚出云华宗,滚回你的东方家,就从我这里滚出去。”北慕歌低声说着,眼睛却是看也没看她,脸色仿佛能滴出墨来。
“那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
“嘭。”
一声闷响,东方嫣就被北慕歌甩出了殿外,挥了挥衣袖,寝殿的门骤然关闭,丝毫不理会外面叫喊的人。
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北慕歌紧紧握住拳头,努力的抑制着心里的愤怒。
“哎。”
想了许久,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又一次绕回了屏风后面,看着凤舞苍白睡颜,眼底一抹柔情,薄唇一抹笑意,皆只为眼前的女子。
宽厚的手不由得握住了她在被外的纤纤玉手,脸庞的柔情更甚。
此生只此一人。
足矣。
“二师兄……”
殿外,被摔的疼了的东方嫣呢喃呓语着,眼角流下一行清泪,给那冷冽的脸留下了一抹憔悴。
她也等了他许久,为何换不来一次他看向她?
从来,没有。
难道,她就应该守着这份婚约过日子吗?
知他在九州大陆,云华宗。
她万里迢迢,跨过东方的高山峻岭,压制住实力,只为与他相见,犹记得当年莲池旁那一眼,他独立船舶之上,静而悠远,仿若绽开的墨莲,一下子吸引了她,爱慕了他。
寻了母亲打听,得知那时的他是北方大陆北家的少主,她满心欢喜,便求母亲定下这桩婚约,父母应允,派人去了北家,得来的是同意。
可后来,她却百年未见他。
百年……
一个女子,多少的青春耗费在这里,她尾随他而来,拜入云华,却仍旧换不来他一眼。
她,有那么差吗?
她好歹也是东方家的人啊。
与他北家,相差何几?
“六师姐,我说过了,你只是自讨没趣罢了,如今二师兄有了小师妹,又怎么会在看你一眼?”那手持扇子的如玉公子,笑了笑,伸手想要扶起东方嫣。
却被她抬手佛开,见状,他也不恼,只是静立在她身侧,默默守着她。
“哎,八师兄痴情,六师姐痴情,可是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流水有意,落花却随风啊……”
那被唤为九师弟的男子,名叫萧隐,一脸没救的看着一跪坐在地默默流泪的东方嫣,和他的八师兄玉子澜。
“这是人家的事,一个愿打,却仍旧不愿看到身边的人。一个呢,傻傻的等着,可能永远等不来咯,咯咯……”烟雪拍了拍他,一脸娇笑,神秘兮兮的附在他耳旁道:“九师弟,其实我觉得吧,八师弟和六师妹凑在一起也挺好,你觉得呢?”
“缘兮福兮,与我何干啊?五师姐,他们几个的糊涂账,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说是吧?”
“小九,什么糊涂账啊?”一个两鬓皆白,满脸如肌不见褶皱的老者抚着胡须走了过来。
“咳咳,师傅啊,你老人家自己看呗。”萧隐指了指门旁,大有一副动静太小,应该再闹腾大点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