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江的这些小熊吃什么?”君宗主抱着一只寒甲熊说着,手指不停地逗弄着小熊,小熊却打不起精神,嘴巴不停地咬着君宗主的手指,奈何君宗主手上戴着一双说不出名字的黑色薄手套,奈何小寒甲熊怎么咬也咬不出什么。
江宗主拿起一块肉扔给君宗主,君宗主稳稳地接住了,咬了一口,道:“喂,吱个声阿?”
君宗主白了白眼睛,又从架子上撕下一块肉插在一个从储物袋里面的类似于鱼叉的东西上,肉叉在长长的鱼叉上,江宗主啃了一口,道:“那是给寒甲熊吃的肉”
“你也太残忍了吧?让孩子吃母亲的肉?”
君宗主虽然这样说着残忍,但手上却没停下,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肉塞到自己手里的小寒甲熊嘴边,小寒甲熊哼哼唧唧地别开了嘴,咬向君宗主咬的更凶了,虽然伤害为零……
江宗主撕下几块肉又扔到旁边的小寒甲熊面前,小寒甲熊向后退了几步,瑟缩在一个角落,嗷呜嗷呜地叫了起来。
“这小畜生也是通灵性的?呵,能听懂我话的,我告诉你们,爱吃不吃,吃的我带走养着,不吃的我就放掉”
“姓江的,你带着寒甲熊养着,你不怕他强起来后吃了你阿?”
“切,我身边还养了一个小女娃娃,还怕再养一个畜牲?”
“那其他放掉的寒甲熊能活下来吗?”
“废话”
江宗主瞪了一眼君宗主,继续专注地吃肉,而君宗主眼里也多了那么一丢丢地同情,手里的小寒甲熊还是不吃肉,索性君宗主就把它放到地上,小寒甲熊踉跄地站起身来,一步三倒地跑向旁边的小集体。
江宗主吃饱了,又把鱼叉放进储物袋。君宗主看着江宗主手中的鱼叉,目光凝重了起来,道:“你这手里的,可是蔚蓝深海里面的三戟叉?”
江宗主听讲君宗主问,又将手里的鱼叉扔给君宗主,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忘记了,好像是我捡来的吧?你喜欢就给你了”
君宗主打量着手里的鱼叉,上面刚才被江宗主用来叉肉了,变得有些油腻,君宗主信手一挥,鱼叉又变得干干净净,鱼叉皆为通透,含着淡蓝色的小冰晶,触感微凉,鱼叉下端套着一个漂浮的蓝环,里面像是鲲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游动着,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君宗主定了定神,真的是三戟叉!蔚蓝深海在七十六年前忽然颠乱,整整一周都持续这****,乌云漫天,不曾见一分光明。想来便是蔚蓝深海的三戟叉可能被盗了,鲛人的圣物,唯一接近于神端的鲛人——璎珞,所守护得东西,但后来,这个璎珞就无缘无故消失了,鲛人一族也消失了,至于三戟叉就在自己的手中……能够唤雨搅江的神器。
君宗主犹豫了,道:“当真给我?”
江宗主抬了抬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屁股,拍掉了压根没有的土,却还觉得不干净似的,又拍了几下,道:“当做是这件上品仙衣的交换了,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君宗主撇了撇嘴角,将三戟叉收了起来——不要白不要。
君宗主站起身来,走到寒冰笼面前,打开了笼子,其中一只寒甲熊迈着步子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走到刚刚江宗主丢的肉面前,一点点吃了起来。
“呃,喂,姓江的,这只寒甲熊吃肉了……养不养?”
江宗主原本都把脚迈到雪里了,又收了回来,走到那只寒甲熊面前。
小寒甲熊嗷呜嗷呜地叫了起来,江宗主毫不客气地拎起了这只小熊,小熊害怕地尽量把身子缩了起来,拎了一会,这只小寒甲熊又叫了两声。
江宗主看了一会,把小寒甲熊抱了起来。抬步往外走,洞里面就剩下两只小熊眼巴巴地望着,想要跟上却没有跟上。看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身影,两只小寒甲熊终于吱声了,嗷嗷地叫了起来,跑向自己母亲的尸体……就那样依偎着。
两人的步伐加紧,穿过雪山,就是暗夜沼泽了,暗夜沼泽边则紧挨着暗夜森林。
君宗主刚迈进去一步,就有一人忽然出现在了君宗主面前,君宗主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玉扇,轻轻一闪,一阵寒风凛冽而起,转瞬之间,那人连连数退,四周竟是布满了冰霜。
江宗主抬手,一阵无来由的温度上升起来,四周的冰又全部融化了。随后,又将手放到君宗主的手上面,拍了拍,示意他没事。
来人向前走了两步,竟是一清秀的少年,金黄色的短发,却是有一缕长发挡在左额前面,吹落至脖颈。少年脖颈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纹,被薄薄的布料挡住,却也看的清楚。
少年很是恭敬,穿着不合自己身材的长袖,却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道:“江浩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君宗主收起扇子,虽然有一条金纹,但看着少年恭敬的样子,看来是吃过江宗主的苦头了,这江浩,八成又是姓江的一个假名字。
“嗨呀呀~最近练些药,缺了点药材~不知阿冉这里有没有药材~”
江宗主白白手,扶起少年,满不在乎道。君宗主却瞥见那少年眉头一皱,青筋都八成跳了跳。
少年看着江宗主的眼睛,八成都快咽气了,最后还是屈服了,转过身,拉了拉自己身上快要掉下去的长袍,道:“请随我来……”
二人在一处凉亭内等候着,刚刚的少年则是告诉他们不许随意走动,等他去去就来。江宗主知道,这是怕自己把他的一些小宝贝又都挖出来带走了。不过这少年也是小气,自己上次只是带走了一颗吞灵果,就追着自己追了一天一夜。江宗主暗自腹诽着。
“姓江的,这熊饿了……喂点什么……”
君宗主看着江宗主手里面的寒甲熊,小寒甲熊正在瑟缩着,肚子瘪瘪的,眼睛一直四处打量。
江宗主皱了皱眉头,抱起寒甲熊和自己对视,问道:“你,饿了?”
这着实有些滑稽,一个人问一头熊饿了没。寒甲熊浑身一直抖着,都没停过,但是嗷呜了一声,意思是真的饿了。江宗主挠了挠头,把它放回怀里,看着自己周围的景物,一个凉亭,百米多的白色理石铺成的圆坛,除了这里,四周都是黑压压的森林。
江宗主是出了奇的懒,除了寻药的时候,剩下都是懒懒的度过的。现在的他是真的懒得动。干脆把小寒甲熊放在不大的石桌上,从袖子里面摸了摸,摸出一个储物袋,从里面又摸了摸,摸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在了石桌旁,迷迷糊糊地打开一个瓶子就往桌子上倒,边倒边说:“我这里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药丸,你就吃吧,填填肚子。”
小寒甲熊闻了闻,又看了看,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在石桌上散了一堆,小寒甲熊又闻了闻,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一个金色的大药丸,最终吃了下去。不多时,江宗主被摇醒了。但江宗主起床气最大……只是懒懒地睁开了眼睛,手随便一挥,几百米开外的树木齐齐倒下,一阵灰土。
君宗主都看呆了,随后又是满脸的黑线,喊了一句道:“开饭了!”江宗主一下子精神了,从石桌子上爬了起来,迷糊地抱怨一句:“现在才做好饭啊……”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石桌上的小寒甲熊来回打滚,浑身发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我嘞个去,怎么了?”
君宗主指着一堆药丸,问道:“你给它吃了什么?”
江宗主这才反应过来,嘟囔一句,“敢情是吃坏了啊……”
真的,君宗主终于知道他身边的人为什么那么少了,都被他气死了的。就自己还活着,也是个奇迹。
小寒甲熊打着滚来回扑腾,一个踉跄就摔下了石桌,虽说寒甲熊皮厚,但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疼得又叫了起来。
江宗主拎起寒甲熊,又把它抱在怀里,一股平和的气息从掌心缓缓注入到寒甲熊的体内,小寒甲熊安静了下来,身体上面逐渐长出薄薄的冰甲,冰甲上面又慢慢地又开出了小小的冰晶。江宗主慢慢地把小寒甲熊放到了石桌上面,小寒甲熊打了个哈欠哼唧了一声便再无动静,看来是睡着了。江宗主摸了摸石甲熊的寒甲,触感微凉,这才坐了下来,看着一桌子的小药丸和瓶瓶罐罐,皱起眉头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小药丸?不知道瞎给它吃会吃死吗?”
君宗主手里扇着扇子,正看着入睡的寒甲熊,还是带着略微的担忧,听着江宗主的问话,虽然语调平复,但多少还是有些怪罪的意思,辛亏君宗主脾气好,否则还真的得被气死,扇子敲了敲石桌,不满地看着江宗主;“喂,姓江的,明明是你自己从储物袋里掏出来的药,倒了一桌说给寒甲熊填肚子的,怎么又怨我了?”
江宗主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下,忽然又眼神飘忽着;“哦?是嘛,哈哈哈哈哈”
君宗主白了他一眼,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药丸,拿起了一颗打量着,又放下,又换了一颗,最后看向江宗主;“喂,姓江的,刚才寒甲熊吃的什么,使幼龄寒甲熊直接长出了十年才结的冰甲,百年才开出的冰花?莫不是传说中的雪玲冰心吧?”
江宗主寻摸着个好位置爬了下去,又觉得有点硌,索性把寒甲熊当枕头,蹭了蹭;“吃了些塑骨丹,洗髓丹吧?”
君宗主大惊,看着呼呼睡着的寒甲熊,又打量着桌子上的丹药,
“你闹呢!光是这两个丹药就能把通天阶的人弄的要死,你就这么随意地摆在一起让这么小的幼崽吃!”
江宗主听着君宗主大呼小叫,也没了睡意,起来嚷嚷道;“哎呀,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水果糖是糖,白糖也是糖,砂糖还是糖,他们三个掺在一起吃都没事,现在两个丹药掺在一起吃就要活要死了?”
“你.....”
君宗主这次气的真的是没话说了,糖和丹药能比吗,有可比性吗?
“轰——”
一声巨响,直接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暗夜森林里面一束冲天的白光,照的常年阴暗的森林里面竟是每一寸都充满了光亮.紧接着而来的是巨大的骚乱。一道金色的身影飞速而来,直直地冲向了江宗主这边所在的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