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还在哭着的月月突然被大哲的家长扇了两巴掌,紧接着是拳打脚踢,周围的人群一边拦着,一边把月月往身后拽,“你跟孩子叫什么劲啊。”
“都是她是她害死我儿子的!我非弄死她不可!”
“呜呜,我没有。”
“没有个屁!”大哲的父母双眼通红,看着晓月像是要将她撕裂了一样“其他人都说了,就是你!你害死我儿子的!你怎么不一块去死啊?你给我儿子偿命!”
晓月最后是被爷爷奶奶和匆忙回来的大伯抱走的,看着孩子被打的双颊发青,爷爷抄家伙就要去找人理论,最后被家人拦住了,好歹他们刚没了孩子,就算了。
但对于晓月来说,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晓月被吓到后一直高烧了一周,请了半个月的假没去上学。婷婷和胖胖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转学了,小猴子据说出院后一直没露面,父母悄悄给他办了转学,走的悄无声息。
等晓月回到学校的时候,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可是被越传越扭曲,大家开始离得她远远的,后来干脆指着她鼻子骂“杀人犯。”
十岁左右的孩子还不太会辨别好坏,更不懂得言语暴力的伤害甚至人身攻击。就连成人的世界里都充斥着无数的所谓的站在制高点上的“谴责”,更何况是孩童。
晓月一开始还会去辩解,但时间长了她发现不管她怎么说,大家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而不是真相。
于是无休止的谩骂和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回忆起这段经历,爷爷感觉心里被扎了一般难受,“月月也从不和我们说这件事一开始我们发现她的性格越来越孤僻,只以为是长大了,开始想爸妈了,或者课业重了,后来她再大些,偶尔看到她身上会有各种伤痕,问她,她只说不小心磕到的,后来她的伤总也不好,我和她奶奶才意识到是不是她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给她老师打电话老师总是强调她和同学相处得特别好什么事都没有,一直到有一次我偷偷跟着她去上学,才发现她让人堵在墙角一下下地挨打。”爷爷叹了口气,摸了把眼泪,“我们去找学校,结果学校也是爱搭不理的,后来没办法,她爸妈把她接到身边去了。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这孩子,他爸妈把他放在我身边,我却没能好好照顾她,虽然他从来没怪过我,但我当初要是早点发现他也不至于遭那么多罪。”
“……”此时,石羽拓的心情已经临近冰点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语气的冷硬,“那个得救的男孩呢?一次都没出现过?”
“哼,他敢出现吗?祸是他惹的,最后让我们家孩子背锅。”姥爷一直沉默不语,这下可算憋不住了,“他们家人要是敢出现,我非要好好和他们算一算这些年的帐。”
“那家造谣的人呢?他们孩子没了是可怜,但这和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可是两码事。”
“没证据,就找不上他们。”
“……”石羽拓狠狠捏紧拳头,没证据吗?总能找到点什么吧!就算隔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他们戴着一张伤害他人的嘴过得逍遥自在。
“爷爷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以后你能多护着她些,这孩子小时候太不易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想着将来她嫁人了,早晚都会离我们越来越远,也没别的,就是放心不下她。”
“我会护着她,用我的命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