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一天,闲来无事的小小莫在客栈里给侯白背诵故事。
“你喜欢这一句?”
“嗯~ o(* ̄▽ ̄*)o,感觉这位诗人说的和我住的地方一样,我家附近也有蝉叫,也有鸟鸣,我以前经常坐林子里听他们说话,可欢实了。”
侯白笑扶着他的脑袋。
“你还能听懂鸟语啊?”
他摇了摇头。
“听不懂,但是我能感觉到大致是什么意思。”
“哈哈。”
侯白饮了口凉茶,小小莫给他又满上,好奇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那侯白哥你喜欢的描写夏天的诗句是哪个啊?”
侯白坏笑。
“你猜?”
他的小脸非但没有垮下来,竟还突然来了兴致。
一连说了好几句,都没都没有说对。
侯白的眼睛瞟向了柜台哪里。
“小老板喜欢哪句?”
两人每日的闲聊,她都是听着的,思索了一小会,正欲开口,却有贵客临门。
是小离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自然还有小王。
话题暂止,侯白上前招待。
“小离姐!”
小无做到了小离身旁,抱着她的一只手臂。
“不用,你们继续聊。”
微笑,很随意的做到了侯白的对面,小无给她倒了碗凉茶,然后是自己。
小王哈切连连的坐在一旁,没精打采。
不约而同的,老何同样打着哈切,下了楼来,看了看位置,选择了侯白的另一侧,对面是小王。
老何看了小王一眼。
“年纪轻轻的虚成这样,唉,也就这了。”
伸了伸懒腰说着,给自己也倒了碗茶,然后侯白,见小离的已满,最后才是小王。
抿了口茶。
感受着清风徐来,深深地吸了口草木清香。
“呼~”
缓缓吐出。
“我虚但我年轻,遭得住,你这家伙,女儿都我这么大了,没事就老实在家呆着,没我们这份年轻,还非要出来逞强。”
小王趴着,没看他一眼。
老何也没理他,用胳膊支着脑袋,眼睛微眯。
侯白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说啊,咱这里又没外人。”
“不是在想嘛!”
谢小无白了他一眼,这才开口,声音清脆,一如来时。
“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
“想洗澡了呀,那行,我在下面守着,你去吧。”
谢小无拿起小离给她倒的那碗茶,已经是不想理这家伙了。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诵诗吗?”
小离问着小无,有点小小的好奇。
“也没什么,小小莫今天早上给他背夏诗,问他喜欢哪一句,他没说,反倒是问起了我。”
小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大眼睛里满是感兴趣的意思,也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能加入吗?”
“当然了。”
侯白微笑。
她正认真的想,趴在那假寐的小王却先幽幽开口。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哼~”
两眼微眯的老何,不屑的哼嗤了一声。
“来讲一讲您的高见?”
小王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哼~就这?”
小王不屑轻声哼嗤了一声。
老何也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又道。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
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不再斗嘴了。
侯白微微笑,问小小莫。
“你看过这两首了没?”
“看了。”
“那我猜你应该不懂。”
“不懂。”
弹了下他的小脑瓜。
“你会懂的。”
“你还没说呢?”
他看着侯白,想知道。
侯白点了点桌对面,语气轻佻,在开玩笑。
“姑娘,该你了。”
她好看的大眼睛盯着侯白认真的瞧了瞧。
“你不会是也没想好吧。”
“这哪能啊,来我现在就给你来一句。”
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刚才他的确没去想。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小离坐在他的对面掩面而笑。
“那我也有了。”
学着侯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侯白看了她一眼。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小小莫看着神仙打架,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多谢。”
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
在场能听懂的有四个,对答两人,老何,老谢。
“我还喜欢‘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小无插话。
“我觉得‘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更适合你。”
侯白回答的很认真,不像之前那样的调侃。
“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这是小离。
“借与门前磐石坐,柳阴亭午正风凉。”
侯白答。
小离摇了摇头。
“你还是没有......”
这是有客人临门,侯白快步迎了过去,小小莫也跟了过去。
她这句话没有说完,也没有机会说完了。
剩下的就是小离小屋的时间了。
“我听谢叔叔说他让你明年去江南可是真的?”
“嗯,我答应了。”
“小寒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她可是经常跟我们念叨你呢。”
小离微笑,两人话起了家常。
讲了小寒一夜败尽京都群英,小无眼中似有盈盈秋水,频起潋滟。
她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的嚣张。
讲了她初到京都是也闹了不少笑话。
她的眼中露出了自责,是她当年约好的一起出去的。
讲到了她现在很强,秦皇对她抱有很高的期望。
讲了她也结交到了不少朋友,大约今年就能回来了。
临近黄昏。
在旁边酣睡的两人,是被饿醒的。
想来后的小王,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看了看四周,一把推行了对面的老何。
他眼神迷离,看清了来人,正想开骂。
“吃啥?”
嗯,气消了。
“小二,上菜,王公子买单。”
瞬间懂了的侯白,立刻好酒好菜端了上来。
“我要喝茶。”
小王看着酒罐。
“多大的人了,喝点酒怎么了?”
老何不耐,将他的茶碗抢了过来,直接满上一碗。
“干。”
他自己倒是先喝了。
“尝尝吧,我倒的。”
“哦。”
反应慢了半拍的他刚将酒碗放在嘴边,又拿开。
“我姐呢?”
“回去了。”
“哦。”
这才将酒放进嘴里。
这酒是店里最好的酒,但单论品牌的话,和他以前喝过的酒还是没有办法比的。
奈何倒酒的人是侯白,这酒啊,就多了些味道,是人间难得的味道。
将酒备好后,侯白便离开了。
两人这一天喝了不少,醉醉熏熏,和来时一样,勾搭着回楼上住去了。
这一晚,侯白独上南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