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度过了数个小时,在空气的扭曲中,一个盒子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央,其全身漆黑,长约一米,宽约半米,高度堪堪触及周远的膝盖,此外盒子的上方还裸露着许多复杂的电线,算得上是极为复古的设计。
在这东西落地的同时,一张厚重的白纸也随之飘下。
【五十根裸露的电线,只有按正确的先后顺序剪断三根才能破解。】
【剪错:盒内足以让你致死的毒气会立刻放出。不剪:十分钟后毒气会自动放出。】
这些就是白纸上的内容了。
很简单,两行字,小学生都能。
“开什么玩笑!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弄到这来就是为了让我赌命?!”周远把这张纸往后一甩,高声道:“搞这个又有什么意义?要杀就杀……”
五十根电线剪断正确的三根才能活命,而且这还是有先后顺序的,顺序不对同样也算剪错。
这难度,这概率,也难怪周远认为是在消遣他了……
“别太过小看自己啊,你可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在这牢笼的不远处,张宁正用法术监视着这边的情况,听到法术中传出的话语,他目光闪动了两下,轻笑的声传进房间之中。
“也许在普通的时候这的确是赌博,但在面对足以致死的威胁时,无论是再怎么微小的概率,你都能将之变为“必然”……不是吗?”
“胡言乱语!”看着神态和语气,周远明显不知道张宁在说什么。
“这样……那你对自己的力量还真是一无所知。”嗤笑着说完此言,张宁就不在开口了,任由对方高声叫骂。
无论周远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十分钟的时间都在慢慢的过去,终于,在最后的两分钟,他近乎是闭着眼睛,弄断了三根电线。
“我,没事?!”琢磨了快十分钟,一点线索和规律都没找出,最后死马当活马医,靠着感觉弄断了那三根线。
结果他自己竟然没事?!碰巧的三根线竟然是正确答案?甚至连顺序都对了?
“喂,这到底是……”这件事未免太过不可能,就连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都有如坠云雾的意思。
不过,张宁此时同样也是一堆疑问,却也没什么心思给他解惑。
实际上在俘虏了周远后,张宁就进行了极为细致的检查和研究,其程度堪称将其切片,可以说把他的灵魂与身体,里里外外的观察了好几遍。
但除了原先就感知到的奇异感之外,成果还是几近于无。
而在室内的这个实验,再一次证明了这不止是他的臆想,而是一种他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现象。
“主角光环?天命之人?气运?……”张宁面色奇异,满脸的无语之色:“这种东西还真的存在啊。”
…………
虽对这方面的事挺有兴趣,但现在的正事还是联邦一方。
道庭从建立至今,发展的情况几近于无,甚至许多事都要张宁亲力亲为,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联邦对灵能力者组织的忌惮与打压,特别是道庭似乎还不凑巧的撞到枪口,稀里糊涂的打了好几仗。
好在经过这次失败后,青州议会也没有一条路走到黑,硬是要死磕到底的意思。
在张宁的第二传达了要和的意向后,双方的接洽很快就开始了。
不过说是接洽,但双方也没有谈太久。
张宁是自己一个人能独断做主,所谓的道庭还是大猫小猫两三只,联邦方向是早就得到了他开出的条件,哪些能答应,哪些不能答应,哪些还可以讨论,全都心中有数了。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用像其他势力一样,扯扯十几天、一两个月,而是在第一天的时间就敲定了大半的条件,只剩下那么几点还有一些争议。
不过,这倒也没有拖太久,在一番运作之后,张宁也算是得到了较为满意的条件。
整体来说,道庭这个组织终于被联邦承认为道教的一支,不再属于非法组织了,可以说是正式的挂牌运营了。
往小看这一点,非法宗教和合法宗教,这里面的差距可差的大了。
非法宗教的成员叫什么?——邪教徒、违法犯罪分子……那是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而合法宗教呢?——一份待遇好能赚钱,而且体面的工作,特别是对这个时代确实拥有法术能力的人来说……
这份文件的的宫欧,首先益处就是太虚幻境的修真者们,他们可以用道庭道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施法牟利,其他人还不得不恭敬的称一句法师、大师之类。
人都是活在红尘之中,而不是活在真空里的,辛辛苦苦习得了超凡的力量,结果特么非但不能用,被发现了还会被请去喝茶,长此以往肯定要出问题的,而现在就没有这个后患了。
弥消了后患,能够光明正大的传道和收人,这就是最大的好处。
虽然联邦方面还存有很大的警惕,添加了许多的限制条件,但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前几天还刀兵相向,骤然要谈信任什么的,未免太过奢侈。
虽然不算是最优情况,但与前段时间的窘迫相比,张宁还是觉得值得。
“对了,在数天前的营地内,还要多谢您手下留情了。”在谈妥意向之后,周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并没有太过心慈手软,充其量没有刻意杀戮而已。”张宁皱了皱眉,不知道对方这时说起是何意。
强者是有特权的,特别是对他这种单人就能击溃一只大军的武力来说。
他杀的人固然是不少,而这么多军人的死亡要是放在三十年前,整个舆论都会哗然,这件事肯定被视为挑衅联邦,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是放在经历了各种动乱、各种杀戮的现在,张宁这种真真是小儿科,和一些动不动就闹个大新闻的灵术大师比,他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也别误会了,我这么说并不是要责问于您,而是要向您询问一个人的下落。”周文摊了摊手,问道:“在营地的监控中您似乎俘虏了一个人,敢问他现在如何了?”
“你是说那个人啊,他身上有值得我在意的素养,故而我一时技痒,观察了一番而已。”
张宁用手撑着头,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既然你开口了,我现在就可以将其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