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粹之地?”张宁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这个时代对灵脉的另一种称呼了。
“既然都了解到这份上了……”张宁整理了一下所得的情报,抬起头来问:“有什么对策吗?联邦方面。”
“事实上来说,没有。”一身将军服饰的男人异常光棍的道。
在自己的指挥下导致了如此之多的伤亡,无论是不是他的责任,事后显然会被追责,他也没心情再打什么锋机了。
“联邦对灵粹之地的研究本就浮于表面,对于这种一点也不了解的东西,实难制定满意的计划,只能见招拆招。”
“而更加令人头痛的是,这种被批量制造的怪物会不会被说书人所驱使,根据这个答案,战斗的难度和计划,都会出现极大的偏差……”
就在他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营帐的外边突兀的进来一人,惊慌失措的报告了一个与此有关的消息。
“那些怪物,从红雾里涌出来了!”
听见这个,营帐内的十余人皆是面色难看,尤其是在来人详细汇报,知道了其是从红雾的四面八方一齐涌出,数量铺天盖地、难以计算之后,那就更是面色如土。
虽然他们在雾气的笼罩之外建立了封锁线,疏散了人群,但如此广大的地域又岂是几百上千的人就能封锁的住的?这所谓的封锁线也只是全靠民众的配合而已,本身是没有防御和阻挡能力的。
一旦被那些转化成的怪物涌出这段无人的地域,到达闹市之中……那会死多少人?
这个后果太过严重了,光是想想就让人手脚冰凉。
以红雾笼罩的广大地域和城市内的人流量来说,转化而成的怪物至少也有数万,这样的数量已经足以毁掉这座城市了,而更糟的是,他们对此毫无办法。
三百乘坐动力装甲的精锐士兵,三架作为尖端战争机器的灵能机甲,光以战力来说,可谓是极强,但是,数量终归是太少了,就算一个人分成一队的去阻拦,也拦不下多少的敌人。
而驻扎在市外的军队,这时进城也完全赶不及了。
“这种情况说起来糟糕。”在一片死寂的气氛中,张宁突然开口:“不过,却也还没到束手无策的地步。”
面前的男子死灰般的面色一愕,旋即就露出了喜色:“怎么做?”
这件事不但关乎其别人的性命,与他自己也是息息相关,他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要是处理的过程中导致了太过严重的后果。
那么,无论是不是他的错,这口锅都是背定了。
到时军事法庭、剥夺荣誉、判处死刑……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见他急切的神情,张宁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很简单,制造并驱使如此之多的怪物就算是灵术大师也力有未逮,说书人能做到,肯定是借助了灵脉的力量,那么只要我们这一边也对灵脉施加影响,破坏和干扰他的布置即可。”
“这种事也能做到?”虽然这位将军已经有点急病乱投医了,但终究还是有理智的。
张宁说的轻松,但对方毕竟是灵术大师,还在灵脉处准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做下了不知道多少的布置,要在这种情况下和对方竞争,想也知道很难很难。
“说书人进入本市到现在,最多也就过了数月而已,这么点时间想要把灵脉经营的无懈可击,这是不可能的,终归还有不少漏洞可钻。”
张宁笑了笑,对着他道:“这件事既然由我提出,自然也由我来做,你大可以放心……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分兵了。”
要破坏对方的布置,肯定不是念两句咒语就能做到的事,多半还有场地、材料、时间方面的要求。
这些东西作为这个时代的将军,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说到分兵,他还是有些沉默了。
说到底,张宁也只是刚刚跳反、合作,这种情况下要说信任那简直是在开玩笑,虽然他创建了道庭,看起来是有那么一大帮的下属牵绊,但在了解不深,不知道他性情的情况下,这种牵绊能有多少却也不好说。
隔岸观火?不打算协助?甚至这是他们这些灵术大师联合起来设的局?这些可能性一一在他的心底划过,让他愈发的难以决断。
不过,这终归是十万火急,最好马上、立刻就要解决的事,容不得开个会慢慢商量。
因此,他也只是与其他人低语了几句就做出了决定:“分兵就分兵,无论如何我们都承受不起民众的伤亡,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
短短的一句话却好像用出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此言后,甚至能在他的脸上看见冒出的冷汗。
“明智的选择。”张宁则依然是一副无喜无怒的平淡语气,就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动摇一般。
…………
时间每过去一分,红雾中涌出的怪物也就越多,现在实在不是慢慢来的时候。
在决定了方向,又用几分钟的时间神速敲定了具体计划之后,张宁他们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开向了红雾之中。
作为张宁的第二元神,占据了周远之身的存在,此时自然也在这个队伍中。
“我身处此地并不奇怪,不过,你这个大科学家怎么也在这?”此时的他位处队伍的后方,正在向身边之人搭话。
照理来说部队的行进中是不允许喧哗的,但他作为灵能力者,还是有这么点特权的。
而在他口中的“大科学家”,显然也不处于不能说话的群体。
“我是自己要求过来的,无论这件事怎么收场,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夏云开一边摆弄着手头的仪器,一边道:“前方的红雾异象是一位灵术大师的倾力之作,蕴含着更高层次的灵能奥秘。”
他放下手头的动作,转过头来,以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而我,又怎能放过一窥究竟的良机?”
“哦?那你现在有收获了吗?”怀着淡淡的好奇,周远出声问道。
在这些天以来,由于周远的刻意结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勉强能称一声友人了。
可别小看这一点,这一声友人指的是真正的朋友关系,而非是交际应酬。
在半个月之内能做到这一点,这种社交能力简直可畏可怖。
这也并非是什么法术所致,而是他三百年来所积攒起来的智慧。
在他人的言语与举动之中,能够敏锐的察觉喜恶,以此投其所好,不自觉的使人感到亲切和如沐春风。
如果他想的话,除了一些同样老奸巨猾的人之外,他可以快速的和任何人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