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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十四途:记忆深处

“水打回来了!”

北泽提着一桶清澈见底的水,大喊着跑进房间,在他的身后,由洒出的水形成了一条清晰的痕迹。

“村里的水井因为地震,所以不太干净,我特地跑到村外的汩石泉取水回来,有一桶,应该够你用了!”

“啊,谢谢你。”

当北泽反应井岩柏已经醒过来时,后者正准备站起来。

“唔!”

一阵全身的无力,井岩柏跪在地上,扑倒下去。

“井岩柏,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井岩柏,北泽连忙扔下水桶,跑到他的身边,扶起了他,让他缓缓坐到了床沿。井岩柏缓了一会,说:“没事,只是全身没力气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之前的事,对不起,竟然对你们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实在是很抱歉。”他垂下了头。

“什么无情的话啊,你糊涂了吧,你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了野外,又莫名昏倒,是我和南原发现了你,把你带回来的。而且,你在昏迷期间,全身发烫,嘴里还喊着‘流星别走’,说起来,流星究竟是谁啊?”北泽问道。

“他啊……就是一个……捣乱的家伙!”

黑暗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区区一个人类的思想深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杀意?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刺骨的寒冷迎面而来,越深入,就越冰冷,如同置身寒冰洞窟。这时,她看到了一团接近纯黑的浮云。女王心想:这就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了吧,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女王闭上眼睛,她的眉心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图腾,一束光发出,直射浮云深处。

“好恶心的颜色,快走,你这怪胎!”

一群小孩围在蜷成一团的端木炎的身边,对他好一阵拳打脚踢。

“竟然会有红色眼睛的人,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唔,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玩!”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一脸嫌弃的看着早已遍体鳞伤的端木炎,离他远远的。

“怪胎,退学吧,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就是就是,如果是病的话,还会传染给我们,我们才不想和你一样!”

“辣子眼睛,滚出这所学校吧!”

说罢,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哈哈哈哈……”

无尽的嘲讽、谩骂、嫌弃、远离,还有无情,弥漫在端木炎的生活里,那时,他根本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抛弃了我?

是奶奶把我拉扯大的。

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我什么也不想失去了啊!

端木炎的热泪夺眶而出,迷糊了双眼。

晨曦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见井岩柏已经醒了,连忙问:“你没事了吧,我收到叶书(叶书:原木世界所用即时通讯工具)的时候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不过,现在看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说罢,她坐到床沿,长松了口气。

“谢谢关心。对了,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抱歉?”

晨曦感到十分奇怪,一脸茫然的看着井岩柏。

井岩柏心里为之一震:北泽也是这样回答我的……难道他们故意合伙整我?不对,那种茫然的表情,是不可能演出来的。那,是我的幻觉?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沉思。

南原回来了。

“井岩柏,井岩柏!”

南原的两声叫喊,打断了井岩柏的思绪,把他拉回了现实:“哦,哦!南原,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看你在发呆,打断你而已。”

夕阳拉长了端木炎落寞的背影,在身后,无限延伸。

他垂着头,无神的走进家门,坐在了沙发上,眼神呆滞。他不想回忆,也不愿以后有这段回忆。

奶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刚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笑眯眯地说:“小炎,快来吃饭吧,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一段沉默。

端木炎愣了一会儿,之后,强颜欢笑回答:“奶奶,我在学校里可开心了,我有许许多多的知心朋友,他们待我非常好,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还在玩游戏呢,踩,踩鬼影!”

“是吗,太好了。”

奶奶高兴的把饭菜放到桌上,香气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在白炽灯泛黄的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奶奶和端木炎坐在一起。

菜只有两道,一道是青椒肉丝,另一道是肉丸粉丝汤。奶奶不断往端木炎里的碗里夹肉,而自己却只是吃着里面的素菜。

“对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端木炎刚到嘴边的筷子在那一瞬间停住了。

“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哦,呃,没,没事,刚才不是才说了吗,大家都待我很好的,很好的。”端木炎把肉塞进嘴里,缓缓地嚼着。

可是,奶奶察觉到了。

他很不开心。

她伸出了手,将端木炎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他又一次怔住了。

他把头低得很低很低。强忍的泪水击垮了坚强的堤坝,啜泣着,夹杂着委屈、心痛、无助和孤独。泪水浸湿了衣袖,有声的泪,带着心中的伤痛。

夜晚,漆黑的星空流淌着星河,繁星在河中闪烁,井岩柏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苍穹。

“好美的星空,和当初和他们一起看流星雨时一样美……”

井岩柏陷入了回忆。他眼中映着华丽的星河,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端木炎,晓月,你们,现在究竟身处何处,一切安好吗?”

寂静的夜,清凉的晚风轻抚大地,草地随风,如碧海般荡漾,拨动着他的心弦。

一个身影在远处浮现,向他所在的位置走来。他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远处的人走到他的身边,也躺了下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就是在这里晕倒的,我和北泽发现了你。吃完晚饭后,你不见了踪影,不在村子里,也只能在这了。你的眼角有泪水,怎么,有心事?”

“说没有你也不信的。”

“有就说出来吧,心里不会那么难受。放心,我是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

井岩柏讲述了很久,南原都一直十分耐心的听着。

星河在夜空中静静流淌,记录着此时此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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