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黄远的想法，练功如今绝对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了，是以学校从前室友问他要不要回学校观看一年一度的校庆歌舞表演的时候，他本是不想去的，可转念一想，说不得可以见到海欣，便又有了兴趣，加上收到了老爸问候的信息，心情也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早回了学校，在教室待了好一阵子，和同学还曾寒暄了几句，却没见到海欣。
“那个，海欣怎么没来呢？”他找上了到来了的算得上海欣最熟最铁闺蜜的周惠。
白了黄远一眼，周惠很是无语，暗想这货到底是不是个白痴，追求人几年了，居然连人家的行踪都搞不清楚，不过她对黄远的感觉总算还过得去，不至于不理会：“她实习有阵子了，最近需要出差个把月时间，跟学校请过假了，倒是你，我怎么有时候觉得不靠谱啊，喜欢人家，就要多关心，海欣脸皮薄，你要像狗皮膏药一样才行。”
一阵无语，黄远感觉自己内心一万头奔马呼啸而过，受创严重，他好想说自己已经够无赖了，可海欣那是刀枪不入啊，可他又觉着周惠说的也没错，自己似乎还真的是做的不够。
“走啦，黄远，去操场看节目吧，可惜没弄到入场券，不然能直接看现场，据说这次来了几个明星。”一边的前室友兼周惠男友的刘文武看这架势不对，赶忙过来解围。
“别拉我，我自己走。”周惠拍开刘文武的手，一脸嫌弃的模样，显然又处于矛盾中。
刘文武皮笑一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又搭上了手，周惠这次却是由他拉着走了。
噫，这招不错啊，看着这一幕，黄远若有所思，跟着一路了。
到了操场，节目已经开始了，露天的成像光影屏幕栩栩逼真，里头帅气靓丽的男女主持人正介绍着一位当下颇有名气的明星，那明星显然也是帅的一塌糊涂，引得阵阵尖叫。
听着身边一些学姐学妹们也在尖叫，黄远不由得意味深长地望了望一头泡面式自然波浪卷偏偏还短发的刘文武，这货也不帅啊，老气横秋地，个头也不高，咋就那么会泡妹子呢？
得，还是不比较了，免得受创严重，黄远看着刘文武这货和周惠有说有笑，对着节目指指点点，一时有些妒忌，眼不见为净，干脆悠悠地晃到了一边，找地方坐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节目，科技固然让很多事物都变得方便，但总归人心却不能强求。
噫，正有些无聊，想要闪人回去练功的，突地，黄远看到一个歌剧节目中男方下药女方，然后女方因为药性而喜欢上了男方，他来了兴致，慢慢看了下去，最终结果则是那女方后来知道事实之后，无法原谅男方，导致男方郁郁而终，女方也终生不快。
哎，勿以恶小而为之啊，固然这时代那样的药物肯定是有的，我却不能用这些手段。
节目还没完毕，和刘文武两个打了招呼之后，黄远就闪人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被周惠拉到一边，噼里啪啦地一通数落和鼓励，完全是胡萝卜加大棒模式鼓励他搞定海欣。
噫，这姑娘，每次都这么可怕，和老妈有的一比，黄远感觉自己是逃跑的，他甚至都没记住周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周惠实在太彪悍了，绝对地掌控着说话的节奏。
之所以对于文艺节目没多大兴趣，说白了，还是海欣不在的缘故，想了想，黄远还是给海欣留言了，怎么说，赖皮点，总归不是坏处，他甚至有点找事的味道：“听说你出差了，要照顾好自己啊，那边有没有什么特产，能不能给我带点回来啊。”
发完信息，黄远就悲催了，按照以往的情况推测，对于这样的信息，海欣是不会回的。
罢了，先去胖子那边看看，黄远直奔胖子弄的厂区而去，却是胖子有和他说过，今天会开始对那个黑人进行药剂浸泡，使得那黑人身体机能产生变化，让自己可能的话去看看。
“胖子和牛哥在里边观察，已经开始有一个多小时了，很多细节，牛哥有在一一教导胖子，开始的几个小时，现象比较明显，也比较重要，所以只好我来接你了，恩，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完事了我去准备晚饭。”李永莲在前边领路，一边和黄远说着目前情况。
穿过几道遥控闸门，沿着楼道走了有三四分钟，好歹黄远算是看到了正在一台设备前说着话的胖子和牛寒希两人，也没注意到李永莲已经离开去准备晚饭了，他直接就过去了。
听到脚步声，胖子转过身，许是比较忙碌，心思都扑在了这回的行动上，平素总会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胖子，这时候略有些稀疏的胡茬，眉宇间也多出一些疲惫。
“你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辛苦啊，劳逸结合还是很重要的，别搞得出师未捷身先死。”黄远当先开口，伸手轻轻捶了下胖子有些显肥的胳膊。
听到这话，胖子一乐，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就没个准形，不过你这回来晚了些，一些比较激烈的情形，你只能以后得机会才能看到了，就算有视频录像，也不会有现场过瘾的，不过，既然来了，你也看看吧。”
随着胖子带过去指点，黄远和牛寒希打过招呼后，也望向了设备，这是一台很是先进的影像观察计算设备，前端是大量非常高精度的探头，并不在这里，而是直接放在药剂室的天花板上，聚焦之后，分角度缩影投像合流传输，因为探头内部有显微镜存在，这边完全可以依据想要的效果去调控摄影和显示，牛寒希此刻便是聚精会神地关注着整个流程。
科研人员出身，使得他很是严谨，一旦投入到流程之中，便会全力以赴。
“最初的阶段，我也只是看效果，牛哥偶尔会指点一两句，现在好了许多，每隔十分钟左右，牛哥会有两到三分钟的空档，待会儿他得空了，你也跟着听听好了，了解些，总归不是坏处，我就懒得和你讲了，毕竟现阶段，我比你强不到哪里去。好了，你自己先观察，这里三个屏幕，第一个是模拟肉眼看到的现象，第二个是很高倍数显微镜下的人体细胞变化情况，第三个则是整个药剂室内部的情形。”胖子稍作解释之后，便继续投入观察之中了。
下方的一片控制按钮，黄远直接绕过了，那些是胖子和牛哥需要关注的东西，他知道除了那些按钮之外，牛哥应该还装置着能够识别人脑思维反馈的高端设备，否则也不可能操控室就这么一台不大的设备就调控那么大的药剂室了，不过他懒得关心这些，直接先观察第三个屏幕，他习惯由大处着手，逐步细化，逐步深入。
与上午在学校看节目光成像不同，那种更立体多维，还原表演的实际效果，而现在看到的就是纯2D的画面，只是为了体现当前药剂室室内情况罢了。
那里根本就是一个药剂池，近百平方米的空旷房间，底部装了深有一米五的灰黑色药剂，明显池内还有刷新装置，时不时翻滚药剂，使得牛哥依据实际情况调控后从一侧极细小管滴下去的药剂被均匀化，池中央有一金属架子，上面用金属链拴着那么一个黑人。
“有给他打麻药吧？”见得那黑人似乎很是痛苦，裸露的身体时不时会动弹几下，偶尔还会张嘴，固然这边没做声音传输，黄远也能想到那肯定是哀嚎之类的行为。
胖子回应了：“废话，要是没打麻药的话，这黑炭估计早疼死了，就现在打了麻药，这货不也是疼得嗷嗷叫，你以为这是简单的做外科手术呢，这压根就是拿命在搏，赢了，这家伙至少也是C级生化战士，回去以后或能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模式，输了，那就一条命交代在咱们这药剂室里面了。”
不等黄远说什么，胖子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比我心软，但这就是现实，生活从来都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是这黑炭是咱们的小白鼠，可咱们，其实相对于这片人类星空，也算不上什么，所以咱们搏财富和势力，其实和这黑炭没什么两样。”
胖子喜欢教训自己，黄远早习惯了，也不在意，只是看到时不时会有药剂挥发成烟雾漂浮，又有疑问了：“他吸收这些药剂我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任由药剂雾状挥发呢？”
“身体吸收药剂，从而改变机体，固然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将吸收这些药剂，随呼吸形成一种自然，才是培养过程能够成功的保证之一，这其实就是秘诀之一了。当然，药剂室温度情况、室内材料设计、病人保留思维程度、药剂本身浓度等等诸多因素，都缺一不可，所以真正内行的势力，压根不怕外行知道，就算你知道一些皮毛，也反而会弄巧成毁。”
牛寒希正好到了空档的时间，立即从行业内幕角度进行解释，对于为自己投资的人，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几分面子，何况他也知道，黄远的确是胖子关系特别铁的好哥们了。
果然，人们总说，内行看门道，是有道理的，黄远很是佩服，微笑着点头。
再看那黑人情况的详细图像，明显是从层层图像中经过分离之后得到的图像，这是很高端的图像处理技术，整个影像中，只有那么一个裸体的黑人，什么金属架子、金属锁链、药剂，全都不存在了，可惜，这样的影像，或许对于牛寒希这种专业人员来讲，具备相当的数据性，却让黄远看不出任何东西来，那黑乎乎的一个人形物体摆在那里，他很是无语。
“这个你就不用看了，如果是白人或者我们黄种人，你还会有收获，这黑人么，就算了。”胖子觉得好笑，其实他现在也是懒得看这裸体黑人的，看多了觉得反胃。
倒不是歧视黑人，实在是黑人影像就如同是黑白二值化的图像一样，真心没什么现象。
“正丰说的是事实，其实就连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录像还是要的，主要是为了后面分析，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这黑人的体型其实会多少有些变化的。比如，他的一些部位，血肉会萎缩，另外的一些部位则会扩张，而他的整个躯体，也会逐渐标准化。不过，这个黑人本身就身体比较标准，所以现象更加不明显的，你就完全不用关注了。”牛寒希补充了。
沉默了几秒，黄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一个疑问：“牛哥，这黑人身材标准，说明本身体格就不错，是不是这也是影响他变异等级的一个因素。”
牛寒希扶了一下眼镜的镜框，耐心解释：“暂时情况稳定，我可以稍微休息一阵，也好，就给你解释一下。可能在此之前，你都不曾接触过‘生命因子’的概念吧？”
生命因子？黄远的确没听过，他摇了摇头，一脸懵逼。
“八千年前的科技变革时代，人类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就是当人死亡之后，会有极少量的物质随之消失无踪，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个黄远的确知道，对于历史，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牛哥，你的意思，这消失的一部分物质，就是人类身上的生命因子？”
下一刻，他有种猜测：“莫非，人类之所以能活着，其实也是因为这所谓的生命因子？”
牛哥点头，很是严肃，同时表达了自己的尊敬：“是的，无论如何，我都很佩服那个发现并确认了这一点的时代，可惜后来生化战士出现之后，这个知识点，就渐渐消失于课本外。”
黄远深以为然，固然关于人类死亡会消失极少一部分物质的事情，大众都能知晓，但这关乎到人的存活，关乎到生化战士的培养，却的确不是老百姓能知道的。
“事实上，生化战士的培养，其实就是人类对于身体内生命因子的一个开发和改变的过程，将生命因子提取出来，用于深化、固化、乃至机械化肉体，提取的越多，该人就会改变的越强大，也就是我们说的级别越高，不过提取的越多，那么这个人就越容易死亡，因此，其实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个人的生命因子强度，当然，如果这个人的意志力的强度很高，也可以纯粹以技术手段来尽可能发挥生命因子的作用，那么，对于生命因子的消耗同等程度下就会少一些。”
“比如说，眼前这个黑人，他因为热爱运动，身体的确比较标准，但其实也因此，他的生命因子已经一定程度有所损耗了，好在他的生命因子强度还过得去，所以主要要看他的意志力，如果他能坚持，我会考虑让他成为B级生化战士，毕竟我们的第一单生意，漂亮一点还是好些。”
原来如此，黄远点头表示理解，他听出了牛寒希的意思，知道如果投入材料更珍惜，这黑人也足够坚定意志的话，或能培养到更高等程度，但他不会去打乱胖子的生意模式，他不擅长经商，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投资过了，他便不需要过问更多了。
“牛哥，你也不要觉得可惜，毕竟生意要长久，咱不能鹤立鸡群，导致被关注，被干掉。”胖子有些无奈，赶紧解释，他也能理解牛寒希这种研发狂人对于成果的看重。
“对了，牛哥，既然人类是因为生命因子而存活，为什么死了之后，还会有一部分消失掉而不是被消耗掉？再有，这生命因子最初是从何而来呢？”黄远疑问重重。
固然有些可惜，牛寒希如今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固执，缓过心绪之后，解释道：“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生命因子也被称作灵魂，而一个人的存活，对于生命因子的需求，是有最低限度的，一旦低于这个限度了，自然人就死亡了，然后余下的生命因子，也就消失无踪了，至于生命因子的来历，其实是人体在胚胎内长成的过程中自我产生的，而后随着年龄的成长而强度增加，成年之后则便是消耗阶段了，再不会增强，其他物种也是如此。”
“这么说的话，那以我们人类这么多年的发展，应该会有各种破解的吧，延年益寿应该不难啊，为什么没听说有人能太长寿的，毕竟，那些动物的生命因子，未必不能拿来用。”
胖子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人的指纹独一无二，生命因子怎么可能不是独一无二，牛哥早前和我聊过这个，历史上的确有各种疯狂的科学家做了各种疯狂的研究，但最终要么销声匿迹了，要么就失败了。要知道，最成功的研发，其实就是生化战士了，那也只是用这个人类个体本身的生命因子再做二次开发。你要知道，人类输血，不就是要先血型一致才可以的么。”
听这么一解释，黄远算是明白过来了，不过他还是持保留态度，觉得可能历史上未必没有成功的其他例子，只是多半都不利于人类整体发展，被人类自己销毁掉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