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倒也不全是平静的日子。十月底,开始有人往公寓里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南方起初收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谁在搞恶作剧,于是就让惠姨多留心。
可奇怪的是每次送东西的人都说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让送过来的,至于其他的信息,竟全然不知。
这天,南方让惠姨把送过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细看。
第一件,是一个小布熊玩偶。样式很普通,随意在街上的玩偶店里都可以买到。里面附着一张纸条。“玩偶的世界同样纷杂,不是吗?”
第二件,是一朵干枯的玫瑰花,花瓣早已失去了水分,但奇怪的是,这朵花竟然完整如初,仿佛可见当初艳丽模样。上面同样附着张纸条。“不知她是不是也如这花一样,有过极其娇艳的模样?”
第三件,是一只白色的手绢。似是年月久远,手绢已开始微微泛黄,但好像又被人细心珍藏过,这手绢虽旧却不破。纸条上写着“与你一起经历的,究竟是美好的幻想还是现实的堕落?”
第四件,是一只纸飞机。飞机上的褶皱似是被人反反复复折叠过很多次,于是有些褶皱已经微微破损,飞机两翼上用黑色签字笔分别写着两个名字,左边写着婉儿,右边写着小祁。旁边的纸条上写着“婉儿,我的婉儿……”
本来都是些很普通的小玩意儿,但偏偏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不普通。
南方拿着那只纸飞机,脑中思绪万千。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曾换过母亲的幼时小名“婉儿”,就是不知道此婉儿是不是彼婉儿?
如果是,那么这些东西便可以理解为母亲的旧时琐物,但是,如果是,那么母亲的幼时玩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迷雾一般缠绕在南方的心里。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当年母亲的死也与这件事有关,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而在这个圈子里,她却迷了路。
站在一旁的杨硕与惠姨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都是同样的纠结,纠结要不要打断南方的思绪。终于杨硕咬了咬牙,上前道,“小姐,你看这是……”
南方抬了抬头,将这些东西收在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对着惠姨道,“惠姨,你把这些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要动。”
惠姨点了点头,拿着盒子下去了。
旁边的杨硕几次欲言又止,南方起身推开了窗子,背对着杨硕道,“你想说什么?”
杨硕道,“小姐,我觉得这些东西既然能寄到这里来,那就肯定不是意外,而咱们这里,我能想到的针对的人,也就只有小姐你,而我之前答应过少爷要好好保护你,所以,小姐,你这几天都不要随意外出了。留在公寓里,我好保护你。”
南方一笑,“杨硕,你终究是萧寒的人,所以你不知道我的想法。”
一听这话,杨硕急了,“小姐,你说我不懂你也好,说我固执己见不懂变通也好,总之我答应少爷的是要好好保护你。”
南方摇头扶额,忍不住叹息,“你家少爷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么愚笨的人。”
杨硕站在身后始终不吭声。
窗外阳光正好,衬得远处的山也熠熠生辉。南方微笑看着那山,心思却一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