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虽然不是很有用,但是此刻的蓝若身上那股绝望的气息,却教红叶在心底里抽搐,不忍心看她一脸的死灰,红叶始终低垂着头。
“我想请你帮我洗去这些日子的记忆。”蓝若缓缓的说,似乎一字一句都是自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我想忘记他。”
“为什么?”没有经过任何思虑,红叶就这样脱口而出,满脸的急切,如果是一场误会的话,这两个人的分开必然是不值的。
“不为什么,只是我累了,不想再继续挣扎了。”她真的累了,自从嫁给冷千炎之后,记忆里有的事情只是无止尽的阴谋和陷害,生命在她的周围似乎都不被重视,她就站在阴谋与陷害的漩涡里,死命地挣扎,只为求得一点生存,为她,抑或是为了爱他。只是现在,她已经失去力气,也被剥夺了继续追寻的勇气,她想要逃避,就这一次,让她彻底地逃开她。
“夫人,您不该这么想的,将军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要他在您和孩子之间做选择,其实是相当残忍的。”红叶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蓝若的脑袋摇得剧烈。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睁着迷雾的双眼看着红叶,拒绝一切的解释,是的,她所认定的事实,是冷千炎抱着纤儿离开火场的那一幕,而朦胧中的自己,却还在忍受烈火焚身的滋味,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彻底看清了一个事实,在他的心里,最爱之人,是纤儿,一直都是她,而她,大约只能算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都是在自欺欺人,以为他会怜惜她,会不忍心让她冒险生下孩子,但是却残忍地,将所有生存的希望拿走,终于,成功地带走了她腹中尚未来得及成形的婴孩。没有解释了,就算所有人都替他辩解也是徒劳,他的行动证实他的所言,他就是不要那个孩子,不要他,也不要她。
越想心越伤,越想眼泪越多,但是蓝若却是狠了心般的将所有的眼泪拭去,坚决地看着红叶,“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
“你做得到的。”蓝若以眼神鼓励她。这只是一种感觉,而且很强烈,她就是认定了红叶会帮她,而且没有目的,纯粹的真心。然而红叶却是沉吟半刻,最终下了决定,“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夫人,可以吗?”
为了不被影响,红叶还刻意高昂着头,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终于,蓝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双肩,点着头,表示无可奈何。但是,就在红叶准备离开的时候,蓝若的声音飘来过来,“红叶姑娘,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将军。”
就在红叶惊愕地转身的时候,看到蓝若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这样的画面让红叶头皮发麻,“好吗?求求你了。”蓝若继续说着自己的请求,但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里。
“……”红叶无法言语,只是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