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是谁,我只要找到人。”冷千炎丢下这句话,提脚就走了出去,君翎也不拦着,只是侧了侧头,一直立在身侧的雷季申点头,闪身跟了出去。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君翎皱着眉头,静静看着窗外的绿树红花,什么时候这里竟被这些重重叠叠的事物给遮挡住原本的面貌。
冷千炎一脸怒气走进听雨轩,其实这里本是将军府内一处被荒废的地方。雨夕一开始搬来这里的时候,还隔三岔五地闹一闹脾气,后来竟别有新意地将这里更名为听雨轩,与她在王府的闺房名一样。
这里一楼一阁都是雨夕用心建造的,三年了,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一个字—
雅。
行于其间,冷千炎也不禁感叹雨夕这个女人的创造力,提脚运气,几个来回,就踏出外面的布景,来到大厅,正面是一幅中堂,画的是竹兰双雅,用笔细劲,如纸上游丝,整幅画仅略施青绿,十分清新。两侧的对联是极工整的楷书:
怀若竹虚临江水,气同兰静在春风。
整个大厅的布置,清新高洁,雅韵天成,书卷气十足。也只有出身王府的雨夕,才能衬得起这里的别致和清雅。
听雨轩的内堂深处,一张檀木书案横摆,案上端砚、羊毫、素笺、松烟墨一应具全,左侧立有一只尺许高的古鼎,镂空的花纹里正吐出袅袅轻烟,氤氲了满室芬芳。
书案正中央,端端正正摆着一本页已发黄的古书。
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搁在古书旁边,窄窄的衣袖勾勒出匀称的手腕轮廓,这是一只女子的手,五指纤纤,骨肉均匀,修长莹润,每一片指甲都很饱满,上面泛着漂亮自然的粉红色。
此刻,它们正一下下敲着桌面,韧性十足的指甲与坚硬的桌面相碰,发出百无聊赖的“哒哒”声。
头顶的阳光被一道黑影遮住,雨夕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满的笑容,看着面前这个盛怒的男人,冷千炎的目光灼人,看着面前的女子,三年了,他并没有下令将她禁锢在这里,但是她却赌气似的很少走出这里,即使偶尔出去,也是小心地避着他,不被他发现。
女子的眼睛缓缓睁开,迎上冷千炎的目光。从她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等着这一秒。单如烟根本就不是值得信任之人。
“你终是来了。”雨夕的表情有点疲倦,这两天,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是自梦中惊醒,梦里全是蓝若哀伤的眼神。
“说,你把杜玉蝶藏在哪里了?”冷千炎长臂一身,一只手已经死死扣住了雨夕的粉颈。
“将军这话从何说起。”雨夕淡淡地笑,丝毫不顾及他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
“说,你把杜玉蝶藏哪儿了?”冷千炎不依不饶,只知道继续追问。
“我没有藏杜玉蝶。”雨夕的面色开始变成青紫色,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你说谎。”
“我没有。”
冷千炎和雨夕对峙着,这时候,丫鬟小碧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看到此景,不禁吓得手软,受伤的药碗也应声落地,褐色的药汁洒在地毯上,染成一片难看的混沌之色。
“小姐。”小碧吓得上前,抓住冷千炎的手,急切地说道,“将军,您这是干嘛啊,小姐的身子不好,您不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