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双美目四处流盼,嘴角的笑容妩媚灿烂。
寒末负着双手,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女子,款款下楼,石榴裙下的男子个个俯首称臣。
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台间坐定,一双媚眼扫视着众人,娇笑一声,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很快,一曲流利畅快的《关雎》自指缝间流转出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最古老的曲子,但是在云裳的双手之间却谱出一种妖艳的味道,迷乱了在场的所有人。然而喧嚣的角落,一个人静静地品着酒,视线从云裳的身上移到寒末的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
“寒老板,生意越来越好了。”
“你还是一样固执。”
“我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来人喝着杯中的酒,兀自笑道。“只是这次我好像真有点不自量力。”
“你不介意再多接一桩生意吧。”寒末转过身,盯着来人那张清冷的脸,那鹰一般凌厉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玩味儿的意思,“寒老板想和我谈哪桩生意呢,杀人还是……”
“我要你替我保护一个人。”
“哦?还有人让寒末如此挂心?”
“你应该知道规矩的,这,不在交易范畴内。”寒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划过那人的脸庞。那人的脸色一僵,“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先考虑考虑。”寒末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嘴里仍挂着浅浅的笑。然而这一笑,却足以颠覆众生。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呢。
那绝美的琴音突然止住,寒末回头,看到云裳皱紧眉头,握着手,指尖渗出大滴大滴的血珠,一根琴弦断掉,懒懒地躺在云裳的大腿上。底下的人一片死寂,更显得断弦的一声清脆无比。
寒末下楼,在众人还没反应之前,搂着云裳飞身回房,“你怎么样?”
“好痛。”云裳抱着自己的右手,苦着一张脸说道。
“先上点药吧。”寒末从云裳的房间里搜出一瓶金创药,递给云裳,云裳立马白了他一眼,将手指递到他的面前,“老板……”
寒末立即作投降状,小心地倒出一点药膏,涂在云裳那细小的伤口上。云裳疼得大叫,“你想疼死我啊,就那么一点小伤口,让你擦个药而已,很委屈你啊。”
“你也说就这么一点小伤口,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寒末也不没好气地回她一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攻击,那人站在房外听得嘴角弧度不断向外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