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欢体力不支的靠在树旁,面容憔悴不堪,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你,你不会有事的。”泷夕擦着止不住的泪水说“我带你去找大夫。”
“呵,我不会死的,你别哭啊,我都活了好几千岁了。”昼欢强扯出一抹笑意,指腹拂过泷夕的脸颊。
“别哭,我知道难过的时候这里会很痛很痛。”昼欢指着心的位置说,“我不希望有人为我难过,我还会陪你很久,我就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啊,一起去走更远的路,看更远处的风景,和以前一样。”
“你别说话了,别说了……”泷夕吃力的背起昼欢,一边赶路,一边安慰道:“枭说前面有间废弃的木屋,似是没有人住,我们可以先安置再想办法找大夫,我一定会找到的,相信我。”
“我一直是相信你的,我的王。”昼欢笑了笑,温暖如春日里骄阳,撕裂严寒。
他抬起头享受着从树荫间泄下的日光,似是透过这份温暖在感受着某个人。
“苍曦……”昼欢在吐露这两个字后不省人事。
“昼欢?”
娇小的身影背着一个人不停的向前走,脚下的路变得十分艰难,汗水从额头一遍又一遍滑落,青石板变得悠长、宁静,像走不完的一生。
旭日从中天滑落山那头直至消失不见,云月缥缈升起。依稀月辉照于林中轻浅的勾勒出小屋的模样,应是枭所指的木屋无疑。
“终于找到了!”泷夕望着近在眼前的木屋不觉欣喜,一扫面上的疲态。
泷夕快步跑至门前,轻轻地推开门。门“吱嘎”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她咳了几声。
屋内摆设简单,几张陈旧的桌椅,一张床榻,八、九个酒坛,落了些许厚灰尘。泷夕伸手拂过床褥,一丝怪异漫上心头,未曾深想她扶起昼欢躺下,却发现这床过于窄小躺不下一个大男人,她只好将被子铺在地上让昼欢躺下。转而环视屋内,一处巨大酒坛后的黑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泷夕搬起一只竹椅,轻手轻脚的往那出挪。至酒坛近处,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泷夕吞了吞口水,对着黑影说:“你是人是鬼?是人就,就给我出来,是鬼的话……”泷夕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是鬼的话晚上不要来缠着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黑影回过头来“啊!”
“啊!”泷夕吓得跌坐在地上“你,你别过来,我才不怕呢!”
“女鬼啊!”黑影露出一张稚嫩精致的面孔,瞳色如深邃的碧海,耳朵尖尖的,长得不像是人类,穿着一袭貂绒,手上却带着一副铁铐,镣铐下若隐若现的有许多青色条纹。
“你说谁是女鬼,小不点”泷夕对这个不知名的小孩瞬间来了兴趣,伸出魔爪揉了揉他的脸。
“你看看你灰头土面的,不像吗?唔,不要再揉啦!”
泷夕抬手擦了擦面容“现在怎么样?”
“哇!更像了,还是让我来吧。”小不点念了段口诀,掌中瞬间产生一段星海云雾,然后往泷夕的脸上飞去,泷夕的整张脸被云雾所覆盖,顷刻脸上干净如初。
“好啦!我厉害吧”小不点露出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把泷夕给逗乐了。
“是是是,你真厉害小不点。”泷夕摸了摸伏七的头。
“我不叫小不点,我有名字的,我叫伏七。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好姐姐,你再不走她就要回来了。”伏七拍开她的手,推着泷夕往门外走。
“等等,我同伴还在那里。”泷夕指了指床上躺着的昼欢。“他伤的很重,我的鸟去给他找大夫了,奇怪的是我和它约好找不到的话,太阳下山前也要回来的现在却不见了。”
“……小姐姐,鸟不见了你怎么还不去找啊?快走吧”
“因为我怀疑被这间屋子的主人捉住了。”
“小姐姐,你想说什么?”伏七看着她,手上和脚上的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榻上留有余温表明有谁在这里躺过,但显然不可能是你,你的血是冷的。”泷夕沉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血?”伏七惊讶地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刚刚?!”
“是,刚刚你推我的时候感受到的。所以我判断是把你关在这的人。而且她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说的对吗?”
“!”
“小不点你这表情想必是了。是这个房间告诉我的。”泷夕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又说“这里桌椅陈旧不堪,灰尘遍布,想是许久没人用过,但这床褥干净的很,所以我猜想是个女子,你可能会说也有可能是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衣服擦拭了,可这床窄小的根本容不下一个男子!”
伏七愣愣的盯着泷夕。“至于有钱人家,我是通过这些酒坛和桌椅猜出来的,才这么些的酒坛如果这里原本是酒窖的话未免太少了而且”泷夕走到桌椅旁边抬起椅子来“这上面还有家印,只有有钱人家才能刻吧。”
泷夕朝这椅脚的刻印看了一眼,一个‘季’字。
“……她是季府的二小姐。”
“你不想逃走吗?她待你不好吧。”泷夕看了眼他的手铐下凝固的青色血痕。
伏七点了点头有又摇了摇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